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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大人，你就不用为小女说话了，我已经问过犬子了，他说看见顾音染自己掉下去的，她的丫鬟还冤枉其他人，是下官管教不严。”
顾仪掩面叹息，对于有这样一个女儿而感到羞愧。
肖雁行看了一眼神色不变的永乐，心里有点同情。
应该是这样的情况多了，所以麻木了吧？
肖大人其实想的有点多，公主殿下只是许久没见顾仪这个老顽固，听他叨叨几句还有点怀念，没顾上怼回去。
“顾大人的家事本君不便管，本君救她，不是因为她是府上小姐。”肖雁行说道。
不是因为顾音染是尚书府小姐，那因为她是谁？
顾顽固觉得自己有一点懵。
“那个老......爹啊，是子风说我自己掉下水的？“永乐终于出了声。
顾仪火又蹭的上来了，碍于肖雁行在这不能发作，愣是憋得脸通红，他指着永乐说，“子风亲眼所见，他是你亲弟弟，肯定不会冤枉你。”
永乐心里暗骂一声，这个小兔崽子！
“爹啊，我也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我故意落水，目的是为了引起首辅大人注意，然后借美色勾引人家是吧？”
“咳咳......”
“咳咳......”
同时两声咳嗽响起，永乐得了两个白眼。
话虽然不好听，但是顾仪就是这样认为的，他瞪着永乐这个五年都未见过的女儿，“你自己心里有数。”
有个鬼的数，永乐能让人冤枉了去吗?
“爹啊，我给你梳理一下吧，肖大人朝廷重臣，本应该在前院，为何会来的后院，我知道你想说肯定是我，但是还真不是我，我就绿衣一个使唤的动的丫头，”说着，永乐又问肖雁行，“你知道绿衣吧？就那个圆脸很能说的丫头？”
肖雁行没见过人这么介绍人的，回想一下说，“不是圆脸的丫头，那个丫头耳边长着一颗痣。”
这还是肖雁行无意间瞥到的，他知道约他的人是顾婉华，但是为了他那混账弟弟，他没有在顾仪面前说出来。
“爹啊，你大概不知道这是谁的丫鬟吧？不过挺凑巧的，我倒是见过，这是二妹妹的丫鬟，您不信可以去看看。”
正巧这时院子里有请安的声音，是陈含到了。
陈含刚巧听见了这句话，心里一凛。
今天的事具体的虽然她不知道，但是自己女儿什么心思她知道，也是默许了的。
她没料到会横生枝节，半路出来个搅局的。
如今当务之急就是撇清顾婉华的干系了。
陈含见了肖雁行行了礼，又暗自看了这位首辅大人几眼。
风姿无双，俊朗无匹！
不愧是华儿看上的人，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华儿。
“你来做什么？”顾仪问道。
陈含性子温柔，无论遇见什么事都是淡然的样子，一向很得顾仪看重，她说，“母亲谴妾身来的，方才妾室听见你们说了耳边有颗痣的丫鬟，那确实是华儿的丫鬟。”
顾仪不解的看着她，问道，”为何华儿的丫鬟会去请首辅大人？“
顾婉华可是顾仪最宠爱的孩子，从没让顾仪失望过。
“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陈含笑着说，“就是女儿家总是有些小心思的，华儿从小和肖家四爷订了亲事，肖家四爷在外面......华儿难免害怕，请首辅大人也是想当面打听一下，这事也怪妾身，妾身没有看住她，扰了大人，妾身代她向大人赔罪。”
陈含说的随意，态度大方，倒真有几分坦荡的样子。
永乐心里嗤笑一声，要真是打听肖四的事情，永乐还把她的名字倒过来写。
顾仪不疑有他，虽有怨怪却能理解自己的女儿，他也跟着赔罪，“小女从小娇惯，不懂人情世故，没有什么坏心思，还请大人不要怪罪。”
肖雁行神色不明的看了永乐一眼，见她嘴角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不由的心里一软。
顾仪对待两个女儿的态度截然不同。
明明顾婉华背地里耍了心机，顾仪却无条件相信她。
而顾音染明明是被人推下水的，顾仪却相信别人的话认为她是自己掉下去，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可眼下他并不能说出和顾婉华的对话。
顾家这门亲事，他老父亲很看重，若是毁了，他那混账弟弟怕是真的娶不上媳妇，而且他们说的话也和顾音染落水没有直接关系。
“这件事本君不介意。”
肖雁行说着不介意，脸色却不是不介意的样子。
陈含又说，“染儿落水的时候华儿也在，妾身方才问过华儿了，她说她看见是大姐姐和三妹妹打闹，晓婷不小心推了染儿一下，妾生想是两人开玩笑，风儿那孩子离的远，看错了也是有的。”
陈含走到永乐边上，准备拍拍永乐的背，被永乐侧身让开了，她有些尴尬，“幸好染儿没事，我还怕染儿伤着哪里，染儿常年不在京都，一回来要是就伤着了，我可怎么对得起她母亲呢。”
陈含说的情真意切，还拿帕子抹了两滴眼泪。
她今日不是帮顾音染，而是卖她一个面子，将来好让她嫁进西平侯府，也顺便平息了这场事端，免得再惹出许多麻烦。
顾仪卡在胸中的气出也不是咽也不是，脸直接由红转紫了。
顾婉华的话顾仪是不怀疑的，那就是他冤枉了她这个刚回来的女儿。
想到他刚才怒气冲冲要吃人的摸样，顾仪也有些歉疚，可是要他拉下脸来跟这个女儿道歉，那也是不可能的。
就只能不尴不尬的对永乐说，“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在院子好好休息吧。”
说完又请肖雁行，“大人，您是......去前院吗？”
肖雁行哪里还愿意留在顾家，扫了永乐一眼，说道，“本君事忙，直接回去了。”
顾仪忙请肖雁行出门，永乐也没在说什么，屋子里留下了陈含和她。
陈含心里知道永乐不喜欢她，可是还得扮演好慈母的角色，“今日是晓婷不对，晓婷从小娇惯坏了，你不要和她一般计较。”
永乐一边卸掉珠钗一边回道，“母亲放心，一个小丫头而已，倒是子风，母亲可知道子风平时都和谁交好？”
陈含心里一惊，没有立刻接上话头，她不妨永乐会突然问这个。
永乐一看陈含的脸色就明白了，她肯定知道。
“母亲不要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子风将我当作仇人，我一个做姐姐的总得多了解一些，也好和他缓和一下关系。”
不是永乐想管这个棒槌弟弟，而是她心里总有个声音喊着顾子风，让她不得不管。
永乐这样一说，陈含就放下了心，她解释道，“子风是个乖孩子，平时结交的都是世家子弟，一起读书写字，你父亲也是知道的。”
读书写字？
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能这么瞎吧。
“那就好，”永乐松了口气，“母亲平时照顾他辛苦，我也会时常去看看他的。”
说完这个，两人又没话说了，屋子里一时很静。
陈含踌躇半晌，还是开口了，“染儿，你和首辅大人，你们很熟吗？”
肖雁行可是她女儿顾婉华看上的人，怎么能被这个么蠢丫头染指。
永乐早就猜测今天顾婉华约肖雁行不安好心，果然，这就开始试探她了。
“母亲，我和肖大人不熟，肖大人救我是看在我上次翠屏山救了他而已。”
就看看你们还要玩什么花样吧。
陈含一听笑容也深了几分，她嘱咐，“染儿，那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一众夫人小姐要招待，晚上我让厨房给你准备点好吃的。”
“多谢母亲。”
陈含说完就离开了。
陈含走了不久，绿衣就回来了，她先是和永乐哭了一通，然后又开始大骂顾子风，骂他没有良心。
“小姐以前就算是不怎么管三少爷，可三少爷有什么事小姐也还是管的呀，有一次三少爷发高烧，还是小姐照顾了三天三夜呢。”
永乐觉得顾音染对这个弟弟感情很奇怪，明明是唯一的弟弟，也很关心这个弟弟，可为什么对他没好脸色，也不怎么管他呢？
让墨尘查顾家的事情，现在还没个结果。
永乐叹了一口气，“弟弟这两个字大概是我的劫数吧，前世今生的劫数。”
前世殚精竭虑一半为了永兴，皇位她不可能坐一辈子，迟到要交到永兴手里，可是永兴那个性子，她操碎了心。
今生又遇见个棒槌弟弟，比永兴还不省心，不帮她就算了，还冤枉他。
“小姐说什么劫数？”
“劫数就是逃不掉的棒槌，人这一生总要遇见几个棒槌的。”永乐颇为无奈。
绿衣想想也是，问永乐，“那小姐要管这个棒槌吗？”
“管，我怕不管将来有人找我算账，毕竟我欠了人家，所以说呀，欠人钱易还，欠人情难还呐。”
“对了小姐，”绿衣想起白天湖边看到的事，说，“今日我见了一桩奇事，二小姐原来不喜欢肖家四爷，她喜欢谁您知道吗？”
这小丫头，还给她卖关子。
永乐一丝好奇也无，语气平淡道，“不就是肖雁行，给她爬十回床，肖雁行也不会喜欢他的，你放心，肖雁行那人适合护国寺那地方。”
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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