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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点完婚，她才好早点向西平侯府求娶世子小姐。
殷仞站起来谢过了陈含，扫了一圈屋子，问道，“大小姐今日没来吗？”
这一问顾家人多少有点尴尬，虽然说是顾音染的婚事，可是谁都没正式通知她一声，也没让她今日过来。
陈含说，“女孩子家脸皮薄，肯定是不好意思过来，殷少爷若想见染儿，我这就派人去请。”
殷仞心里冷笑，脑海里是那双冷厉的眸子。
脸皮薄，呵，八成是根本不想嫁躲着吧。
不过殷仞也不在意，又不是他真的想娶人家，礼仪到了不就行了。
聘礼一箱箱的堆在院子里，这时候才抬完最后一箱。
西平侯府不差钱，娶了顾音染，还能顺便拉拢这个刑部尚书，是件划算的事。
“顾大人，聘礼收下了，我可就等着娶您女儿了。”
殷仞长着一张类似西平侯的脸，开起玩笑来一点让人笑不出来。
顾仪干笑了几声，刚想吩咐人收下聘礼，就看到守门的小斯匆忙跑进来，跑的急还摔了一跤，掉了一只鞋子。
顾仪斥道，“也不看今天是什么日子，火急火燎的是干什么？”
小斯连忙爬起来，捡起鞋子穿上，禀报道，“老爷，门口又有人来提亲。”
提亲？
一屋子人不明所以，今天是西平侯府上门下聘的日子，哪个不长眼的今天来提亲。
顾仪问，“什么人？”
他以为八成是来胡闹的。
小斯想起门外的人，话都不敢说出口，因为他自己还有点懵。
“哑巴了吗？怎么来人都不认识吗？”顾仪有点不耐烦。
小厮点点头，说道，“认……认识倒是认识，只是……”
“只是什么？若是来胡闹的就给我赶出去，什么人这么不懂事，不知道我顾家今日有贵客吗。”顾仪今天本来就憋着火，这下怒气更大了，吓得小厮再不敢支支吾吾。
“老爷，门外……门外是首辅大人。”
满屋子的人都吓得站起身，张着嘴巴不知道先问哪一句，还是顾婉华最先开口，问道，“首辅大人上门向谁提亲？”
小厮答道，“首辅大人说……说他来向大小姐提亲。”
顾婉华只觉得耳边轰鸣，五脏六腑都在翻涌，是恨是气是怒还有绝望，首辅大人居然真的来向那个贱丫头求亲，她那天说的居然是真的。
顾婉华喜欢肖雁行很多年，从八岁的时候第一次见肖雁行她就很喜欢他，那时候她就发誓非他不嫁。
为了嫁给他，她甚至差点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可惜最终和她定亲的居然是肖四。
没关系，她能等，总有一天她可以等到他，让他看到他，可是现在他上门了，要娶的居然是个丫头，那个不温柔不娴熟的贱丫头。
仿佛被天雷劈过的几个人也回过神，顾仪正准备起身去迎，门外已经有人走了进来。
长身玉立，雅正端方。
被誉为大康第一公子的首辅大人，居然要娶他的女儿？
顾仪觉得在做梦，肯定是小厮耳聋听错了。
“首辅大人，我家小厮说您来提亲，是下官家小厮听错了吧？”顾仪下意识把想的话问了出来。
肖雁行走到院子里，看了一眼殷仞，就直接越过了他，走到了顾仪前面，说，“你家小厮耳朵好的很，本君来提亲。”
肖雁行对顾仪说话有股气恼在里面，源于那天哭的很惨的那个小花猫。
刚刚明明已经知道了，顾仪还是问了一遍，“首辅大人看上了我哪个女儿？”
肖雁行无语，你不就两个女儿，一个定给了我弟弟我能要吗，剩下的不就一个了。
可首辅大人还是有点要娶人家女儿的自觉，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又重复了一遍跟门外小厮说的，“顾音染，本君娶她。”
“啊……”
顾仪啊了几声都没啊出来，陈含心里急死了，没等顾仪啊出来，她就开了口，说，“首辅大人，染儿呢婚事已经定下了，是西平侯家小公子，你瞧，今日正是西平侯家小公子下聘的日子。”
陈含的意思是先来后到，你堂堂一个首辅大人总不能抢人家的媳妇吧？
可惜首辅大人不要脸分什么地方，平时要脸要皮不能多一句嘴，这种时候就是不要脸皮的时候了。
“顾夫人，据我所知聘礼没收婚事随时可以取消，这聘礼不是才刚抬进院子么，怎么抬进来的再怎么抬回去不就得了。”
说起这个事肖雁行也生气，他堂堂首辅，来提亲怎么能不准备东西，可告诉家里的管家，管家吓得七魂丢了五魂，剩下三魂还要去禀报他老父亲，耽搁到他出门都没个结果，他只能孤身来了，最后还是迟到了。
陈含差点气的仰倒，以前没看出来这偏偏如玉的首辅大人居然这么霸道，劝他说，“首辅大人，染儿和殷小公子情投意合，是天定的姻缘，您看天下女子那么多，您娶谁都娶的到的。”
肖雁行觉得这位顾夫人逻辑真奇怪，皱眉道，“天下的女子是多，夫人能给本君找一个本君喜欢的出来吗？”
陈含心里骂娘，我上哪给你找你喜欢的去。
“大人，你的意思是你喜欢顾音染？”开口的是顾婉华。
她忍住心痛，盯着肖雁行的眼睛。
肖雁行没有回避，心里也在想这个问题，喜欢是什么，爱又是什么，他只感觉很模糊。
最后，他如实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她，但是我不想看着她嫁给其他人，我不想看见她哭。”
顾婉华的心好像更痛了，这哪里是不知道，这就是喜欢，为一个人患得患失，不想看他难过。
肖雁行喜欢上了顾音染！
顾婉华觉得这真的是天大的笑话！
顾家人现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哪边都得罪不起。
肖雁行来的消息此刻也刚传到衡芜苑，永乐还在喂猫，刚跟绿衣说，“你看狗蛋长得多好，有吃有喝，猫生不愁。”
绿衣扒拉一下狗蛋的爪子，遭到了狗蛋的一个白眼。
这只猫只喜欢永乐，每天围着永乐转，永乐睡觉它就躺在边上，永乐吃饭它就趴在她脚下，永乐洗澡……它就被绿衣扔在了窗外。
“小姐啊，咱们的命为什么这么惨，刚从翠屏庵里回来，又要嫁去西平侯府，这不是刚出虎穴又进狼窝吗？”
永乐也叹了口气，狗蛋就看了永乐一眼，用猫爪挠了挠永乐的胸口，好像是在安慰永乐。
永乐笑道，“狗蛋也知道安慰人了，不过啊，你们都不用愁，咱们不会进狼窝的，你家小姐我要端了狼窝。”
绿衣不信，正要悲观的叹几句人生，就听到外头有小丫鬟大喊大叫，说什么，“大小姐，首辅大人来提亲啦。”
“小姐，奴婢是耳朵出问题了吗？我怎么听到说首辅大人来提亲了？”
永乐扒拉狗蛋的手僵住了，也一副被雷劈了的样，“你家小姐我觉得我的耳朵也出问题了，我好像也听见了。”
这是什么人间妄想，她以为自己也就妄想妄想了。
绿衣一骨碌爬起来，风驰电掣的开了门，揪着刚才那个小丫头问了三遍，小丫头都烦了，绿衣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又风驰电掣的跑回来，嗓门大的能破天，“小姐，真的是首辅大人来了，就在前院，首辅大人是来提亲的，向小姐你提亲。”
永乐觉得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心情直接反应到了脸上，所以绿衣看到她家小姐一会笑一会皱眉一会笑一会皱眉。
她怕她家小姐乐极生悲，赶忙过去拍了拍永乐，“我的小姐啊，你是高兴傻了吧？”
永乐觉得傻可能是傻了，但不一定是开心的，可能是被吓的。
“你说肖雁行在哪里？”永乐问。
“前院呐，小姐……”
绿衣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自家小姐抱着猫出门了，速度是她的三倍。
“哎小姐，你干嘛抱着狗蛋去啊！小姐……”
抱着狗蛋的永乐一路飞奔至前院，禀报的人只看到一阵风过去，以为见了鬼。
“肖雁行，你来娶我了吗？”
永乐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又吓得一屋子的人差点跌下凳子。
知道大小姐性子不拘，但是也没想到这么不拘啊，这一屋子的人呢，就说这样的话。
肖雁行眼睛一亮，抬起头就看到个抱着肥猫，跑的头发凌乱的丫头朝她奔来。
他又后悔了，不该来的这么突然，应该提前带个信给那丫头，至少你得换身衣裙梳个头啥的吧？
永乐奔到肖雁行跟前，无视一屋子的人，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肖雁行，看了半晌，肖雁行都被她眼里的星星亮的心漏了一拍，以为永乐下一句肯定又是什么惊世骇俗的情话。
没想到人家手一抬，抓了两只毛爪子凑到他跟前，问他，“你看，我养的猫肥不肥？”
肖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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