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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些周学义串通的同党，都是收了陈含的钱财，要不就是嫉妒顾子风能去秋水书院读书的人。
周学义看着陈含，面露憎恨，指着陈含说，“就是她，是她给了我五百两银子，要我杀了那个庭生，然后嫁祸给顾子风，那个庭生也是她找来的，说事后绝对不会有麻烦的，求大人饶命，我也不想的，都是个她指示的。”
陈含听了差点气晕过去，辩解道，“我并不认识你，我一个内宅妇人，如何能和你有接触。”
周学义已经豁出去了，他又指陈含背后的霜儿，“就是这个丫头，每次都是这个丫头给银子，每次我们带顾子风出去玩这个丫头都会给我们银子，目的就是为了把顾子风带坏。”
陈含又气又慌，她都不敢看顾仪的脸色，只能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你现在说的这些有什么证据？”
周学义就摸出那五百两银票，说，“就是这五百两，是这个女人给我的，我虽然是兵部侍郎的儿子，但是身上没什么银子，还在四方赌坊输了很多钱，是这个女人帮我还的，请大人明察。”
肖雁行听了直接宣见了四方赌坊的老板。
四方赌坊的老板也认识霜儿，虽然装扮不同，霜儿每次去还银子都是一身男装打扮，但是老板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就是这个丫头，她一共去过四方赌坊三次，每次都会帮周学义还近百两的银子，小人以为这丫头是周侍郎府上的人，所以也没有多问。”
肖雁行表示知道了，问霜儿，“这为老板说的可是真的？”
霜儿哪见过这种场面，脸色早就吓白了，什么话都说出来。
“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已经有了认证物证，我们是可以直接拿了你审问的，刑部大牢你想进去看一看吗？”肖雁行问。
陈含向后面看了一眼，霜儿接收到了那个眼神，是让她不能承认的意思。
霜儿跪在地上，委屈的说，“奴婢一个丫头，哪能做那么多事，肯定是老板认错人了，大人，他说的这些奴婢都不知道。”
永乐轻笑，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承认，那就让她们死的再明白一点吧。
“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个庭生怎么突然去到凤仙居的呢，我问过凤仙居的额老板了，老板说是有人卖进去的，还指定留到周少爷他们去。”
“你胡说，”陈含真的着急了，平时的端庄也端不住了，“顾音染，我往日对你那么好，你就是这样诬陷人的吗？”
永乐不紧不慢的说，“我可没说是母亲，母亲这么激动做什么？”
陈含被堵得哑口无言，是她太心急了，乱了分寸，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只是听到这么多诬陷我，说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有些生气，我平时打理顾家后宅也是尽心尽力，对待你和子风也是像对待亲生孩子一样，你现在和这么多人一起质问母亲，不觉得寒了母亲的心吗？”
现在还能演戏，永乐却不愿意听了，她对肖雁行说，“大人，我还找来了卖庭生的人，大人可以宣进来一问，看看是不是也是这个丫头买的人送去的凤仙居。”
肖雁行看了永乐一眼，宣了人。
卖庭生的人是个人牙子，本来是准备把庭生卖去大户人家做个下人的，正巧被人看见花高价买下来了。
人牙子说，“小人当时还和那位姑娘说了，庭生就是摸样好，性子却不好，需要时间**，那位姑娘却反倒满意，说这样正好。”
肖雁行指着霜儿问他，“你看是这位姑娘买走的庭生吗？”
人牙子仔细看了半天头一点，“是她，这位姑娘摸样标志，穿的也好，一看就是大户人家伺候人的姑娘，小人当时一看就记住了。”
“你确定你没有认错人吗？”肖雁行又确认一遍。
“大人，小人走南闯北那么多年不会认错人的，而且小人记得那位姑娘手上有块胎记，是红色的，小人当时还特意看了一眼。”
肖雁行示意边上的衙差上前。
衙差面无表情的走近霜儿，一把把她藏着的手拿了出来，手背上赫然一个红色的胎记，坐实了人牙子说的话。
霜儿心里急得不行，她帮陈含做了那么多事情，要是被证实了那是要处以重刑的。
“大人，就算是奴婢买的庭生，那也不能证明就是奴婢指示周公子杀的人啊，万一人还是三少爷杀的呢，这位周公子就是诬陷我家夫人。”
永乐心想这丫头还挺聪明，不愧那么得陈含的信任，什么都让她去做。
“那倒是巧了，你说人是顾子风杀的，但是那天晚上小爷......”肖辉志说完小爷才记起来上头坐的是他三哥，忙改口，“我正好就在顾子风厢房隔壁，虽然没看见里面的情况，但是我听的很清楚，与庭生争吵的是周学义，并不是顾子风，房间里传来摔杯子的声音，我还特意去敲了门，是顾子风开的门，我偷偷往里看了一眼，抱着庭生的明明就是周学义。晚间的时候，我去方便，又看见了周学义背着一个人去顾子风的房间，背的那人就是庭生，那个时候庭生已经死了。”
肖辉志的供词彻底证实了周学义杀人，而四方赌坊老板的证词也证实了霜儿经常帮周学义还赌债，那指示周学义杀人也是合情合理。
这下倒是证据确凿，辩无可辩的了。
霜儿瘫坐在地上，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脸色也苍白的吓人。
在场的人就没有不明白的了。
顾子风还是怔怔的，自从周学义供出陈含的时候，他就觉得无法置信，他希望这一切证实是假的，他希望要毁了他的不是待他那么好的母亲。
可是事实不是这样，是面前这个总是温柔对他的母亲要毁了他，她对他从来也不是好，而是捧杀，不过是为了给顾子鸿铺路。
顾子风发现，他这么多年就活了个笑话。
他质问陈含，“母亲，你告诉我，真的是你吗，是你害我，这么多年是你处心积虑要养废了我？”
陈含哪里敢承认，她看见顾仪的脸色已经乌云密布，黑云压顶了。
脑海中急速旋转，陈含想出来一条计策，她说，“不是我，母亲怎么可能那样对你，你是姐姐的儿子，母亲也不知道这一切。”
说着就装出一副才刚知晓的痛心摸样，转身重重的打了霜儿一巴掌，骂道，“你为什么要背着我做这些，为什么要害子风？”
霜儿懵了，在场的人也懵了。
陈含又语带威胁的说，“你从小就跟着我，你的父母也是陈家的家奴，陈家从小就待你们一家人那么好，还供你弟弟读书，让你来我身边伺候，一进来就是二等丫头，我何曾亏待过你，你为什么要背着我做这些？”
霜儿怔怔的看着陈含，似乎不敢置信，她哭着说，“夫人，不是这样的......”
陈含又一巴掌打下去，截断了她的话，“你是不是看上周学义了，为了他才这么害我，害顾家害子风，你今日要是不好好说清楚，你怎么对得起你的父母？”
这明显就是威胁，霜儿的话也再不敢出口了。
她们一家人都是陈家的家生子，陈家对他们不错，她们也愿意为陈家效命，所以她在陈含身边尽心尽力，陈含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去做，因为她念着陈家的恩。
可是今天这事一旦认下来，她就真的活不成了。
可是不认，陈家不会放过她的家人，她的弟弟才十岁，先生还说她弟弟很聪明，将来必定有大出息，若是因为她毁了她弟弟的前程，她的父母不会原谅她的。
霜儿的脑子里就像两个小人在打架，打的头破血流，满身伤痕，直到再也打不动了，霜儿才泄了气般的说，“都是奴婢干的，是奴婢看上了周公子，所以偷了夫人的银钱，帮周公子还了那些赌债，指示周公子杀三少爷也是奴婢，是奴婢不想看到三少爷去秋水书院，奴婢从小看着四少爷长大，四少爷比三少爷聪明，明明四少爷才是那个应该被送去秋水书院学习的人，所以奴婢气不过，就联合了周公子，想毁了三少爷。都是奴婢的干的，和我家夫人没有关系，请大人明察。”
陈含松了一口气，说，“肖大人，你听到了吧，是这丫头胆大欺主，我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过也是我管教不严，我也有错。”
陈含态度从一开始的慌张到后来的气愤，如今又变得柔柔弱弱，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顾仪这时候才开口说话，声音很冷，脸色很黑，他问陈含，“真的不是你干的吗？”
一个贴身的丫头做了这么多事，那么多银子，当主子的真的不知道吗？
“老爷，你不相信我吗，真的不是我。”陈含说着就开始掉眼泪，泪眼朦胧的看着顾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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