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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娶陈氏的时候，陈含作为妾室一起嫁进了顾家，那时候他并不在意陈含，只觉得这个人每次待人都是温温柔柔的，看着很和善。
后来是经常在陈氏院子里看见陈含，陈含对这个嫡姐很上心，每次都在衡芜苑里陪着陈氏说话解闷，看见他来了也不会特别表示什么。
总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在后院，他不是没有妾室，那些妾室也总会耍些小聪明小心机的争争宠，可是陈含都不会，她就安静的等着他去。
他去了她也很开心，是那种小女孩的看到了喜欢的人的开心，给他准备他爱吃的伺候他舒心，他在陈氏那里没有得到的温情都能在陈含这里得到。
所以陈含逐渐在他心里的地位变得不一般，他觉得陈含是一个好女人好母亲，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比的上她。
陈氏一死，顾老太太让他再娶，毕竟妾室扶正的夫人总不好听，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都是门第相对的人家嫡女，是他坚持非要扶正的陈含。
这么多年陈含为顾家也确实是尽心尽力，他挑不出一点错处，这样的人怎么会做出这些，怎么会如此蛇蝎心肠。
若这些事都是陈含做的，那往日的陈含都是装的吗，都是装出来给他看的吗？
顾仪突然有点不认识面前的人了。
陈含也看懂了顾仪的表情，所以她哭的越发可怜了，“老爷，我真的没有，没有这么对子风，他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啊，虽然没有生过他，但是也是亲孩子一样的，我怎么会害自己的亲孩子呢。”
这样声泪俱下，永乐听的都差点信了。
肖雁行不愿意看这样的戏码，冷声问霜儿，“这些真的是你一个丫鬟做的吗，你可要想清楚后果了，承认了你可就活不成了。”
霜儿没的选择，她也想活着，谁不想活着，那西城门外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乞丐都挣扎的活着呢。
可是没有办法，她活着她的家人就活不了了。
“是大人，都是奴婢干的，是奴婢一个人干的，跟其他人都没有关系。”
周学义听了奔到霜儿跟前，吼道，“老子什么时候跟你有私情了？明明是这个女人指使的，你为什么不说实话？”
霜儿已经心死了，她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周学义，说道，“两年前第一次在顾家见到公子奴婢就心生钦慕，周公子也说奴婢生的好，还送过奴婢一对簪花，公子忘记了吗？”
周学义无语，那次只是大街上买的小玩意，本来是送给凤仙居水仙的，结果水仙那日不接客，那遇见霜儿，就顺手给了她，怎么就成定情信物了。
“你个贱丫头，老子不喜欢你，以前也不喜欢你。”
霜儿也不生气，她只是怔怔的看着堂上，任周学义在那说。
“周公子，”陈含突然开了口，“我可是记得你从前很喜欢来顾府，每次遇见霜儿你都夸她笑起来好看，我那时候没在意，以为你就是这个性子，没想到你那时候就看上了霜儿，你们两个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那么久，真是好本事。”
周学义刚想辩解，却猛地想起一件事来，吓得他立刻闭上了嘴巴。
他从前在顾府的确看上了一个丫头，却不是霜儿，是芳菲苑一个二等的丫头，那丫头生的眉清目秀，笑起来一对梨涡，他每次就借故遇见那个丫头，总是夸赞那丫头笑起来真好看。
一来二去他就忍不住了，费劲心力将人搞到手，那丫头也是个贞烈的丫头，死活都不同意，周学义一时气愤下手重了点，直接把人弄死了。
这事被陈含直到了，陈含处理了那丫头的尸体，对外只说小丫鬟犯了错被赶出了府，一直为他瞒着这件事。
周学义直到，陈含现在提起这件事，就是威胁他，他要是敢继续咬着她，她就能抖落这件事，到时候他罪加一等，更加活不了了。
“周学义，你确实跟这个丫头没有关系吗？”肖雁行问。
周学义再开口时证词已经完全跟刚才不同了，他说，“这个丫头说得对，是我误会了，她是顾夫人的丫头，我以为是顾夫人吩咐的，所以我才照着做了，都是这个丫头搞得鬼，我也是被骗了，请大人明察。”
现在所有人都把罪责往霜儿身上推，霜儿也都毫无声息的受了。
案子到这里也就没必要再审下去了，陈含跟这些人没有直接的关联，霜儿认下这一切，陈含就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了。
可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件事跟陈含绝对脱不掉关系。
“好了，劳烦夫人走一趟，来人，把这个丫头打下去，要她交待清楚事情的始末。”
肖雁行吩咐完，看了永乐一眼就下去了。
永乐心里也没什么失望的感觉，这件事本身就是要顾子风认识到陈含母子的虚伪，顾子风不是傻子，就算是霜儿顶罪，他也一样看的出来这事八成是陈含干的。
只要顾子风认清现实，那目的就达到了，至于陈含，她们的账还没算完，还有以后呢。
回了顾家，顾仪没有和陈含说话，把顾子风叫去了书房，说了什么不得而知。
永乐看着陈含焦急的背影，说道，“母亲是担心父亲误会吗？母亲若是行的正做的端，又何必担心父亲误会呢？”
陈含猛地转身怒瞪着永乐，这还是陈含第一次在永乐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态，活像是要吃了永乐。
“顾音染，是你对不对？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永乐纳闷了，说，“母亲，是你要干什么才对，我一回来，你处心积虑的要把我嫁进西平侯府，为此不惜找人制造我不是父亲女儿的证据，为的是想顾子鸿娶西平侯世子的女儿吧？顾子风从小就把你当作亲身母亲，你却刻意捧杀他，想为顾子鸿铺路让他进秋水书院，有不惜找人杀人嫁祸顾子风，母亲啊，你是不是疯了？”
陈含吓得倒退两步，见鬼一样的看着永乐。
永乐居然直到她所有的计划，连她的目的都知道，这明明只有她和霜儿才直到的事情。
霜儿绝不可能背叛她，那永乐是怎么知道的？
陈含看着永乐的眼睛，像潭水一样清澈的眼眸，明明一眼都看到眼底，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总感觉里面暗潮汹涌，那些很多她看不懂的东西暗藏其中。
陈含觉得面前的人很可怕，像一个幽灵一样，洞察所有的人心。
“母亲是不是觉得我知道的太多了？”永乐靠近陈含，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那我告诉母亲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啊是从地狱爬上来的鬼魂，在地狱能看见阳间的一切呢，所以母亲做什么我都能看见，母亲最好不要在轻举妄动，不然我可能晚上去找你哦。”
永乐说完退开，陈含却吓得眼睛瞪大，她真的感觉到了耳边一阵凤吹过，阴森森的。
“顾音染，你这个......”
陈含一看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刚才还站在她边上的永乐眨眼就不见了。
“鬼呀......”
陈含吓得跑回了芳菲苑，吓得病了一场，好几天都没起床。
顾子风在顾仪的书房待了一个时辰，出来之后他又去了衡芜苑。
永乐负手站在院子的杏花树下等他。
顾子风怔怔的看着永乐的背影，他突然觉得这个长姐很高大，她有种特殊的气质，虽然平时看着没心没肺，可是她对人很好，她知道很多东西，她仿佛应该高高在上的活在万人仰望的地方。
顾子风咳嗽了一下，叫了声，“长姐。”
永乐回过头，看着一下子沉静下来的顾子风，突然觉得这个便宜弟弟长大了。
“怎么，在父亲那里挨骂啦？”
顾子风摇摇头，走到永乐跟前，突然膝盖一弯，跪了下来，他说，“长姐，对不起。”
永乐摸摸顾子风的脑袋，叹了口气，吩咐绿衣搬来一个凳子，让顾子风坐着。
“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顾子风，你知道从前你姐姐为什么要对你那么冷漠吗？”
这也是顾子风的心结，从小顾音染就不管他，他犯错挨打她永远都在边上看着，一声求情都没有。
“为什么？”他也想知道。
“因为顾音染从小就是听着流言长大的，流言听多了她就信了，她以为她真的不是顾家的孩子，她不受父亲喜欢，她怕她亲近你会连累你也被人说不是顾家的孩子，那时候年纪小，以为只要不管你，你就不会被别人说，会在顾家好好待着。顾子风，她是你姐姐，是为了你好，不是真的不管你。”
这是永乐猜测的，也是她调查过后揣测顾音染的心里猜测的，她相信这就是顾音染对顾子风漠不关心的缘由。
顾子风震惊的看着永乐，然后泪水从眼眶出来，一直哗啦啦的流。
他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他的长姐是这样想的，一个人受了所有委屈还在为他着想。
【作者题外话】：作者可能也要疯了
每天六千字挣的钱只能吃个早餐，嗯......加个包子就不够那种
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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