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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以后再研究吧,我先带你去见一人。”道风侧头笑道,松开白瓒芝的手,她跟在身后,眼神左右打量,这边其实会有修士轮流镇守,当然不是怕来什么恶人,是怕来了客人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容易被说怠慢。
道风脚下出现一朵白云,这两人御风而行,白瓒芝向下看去,脚下大陆与外面没有任何不一样,她很好奇这里周围环山,却没有任何隐形覆盖在大陆上,反而阳光明媚,似乎一直都会如此。
开始有白衣修士注意到他们,一个个很好奇,认不出这两人是谁,只看衣衫装束绝对不是绝巅神峰弟子,应是来客,看飞行目的明确,应该是去找青玄那位老前辈。
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到了一处*之上,这里有很冷清,山上山下都是鸟不拉屎的地,不过灵气充沛的过分,白瓒芝感觉这就是天然的修行地,心里犯嘀咕,不知道能够停留多久,不然她好在这里修行几天,保准境界突飞猛进。
道风两人到了山脚下就没有继续飞行,而是徒步登山,白瓒芝跟在身后半句话不敢多说,更不敢自私吸纳这里的天地灵气,像是一个做了亏心事的孩子,不敢抬头视人。
道风脚步故意放的缓慢,慢慢登山,当年在幼时,刚刚有的记忆,他是带着很强的好奇心登山,不知道前路是什么,更不知道好坏善恶,就是天然亲近这里的一切。
道风两人好想是过了九九八十一难一样,终于站到了大殿门口,道风笑容温和,蓦然双膝跪地,叩了三个响头,一旁的白瓒芝吓了一跳,跟着跪下磕头,不过是没有响声,看起来好像没有他更有诚意。
道风站起身来,也没什么规矩,大踏步跨过门槛,看到了那个意料之中在蒲团上枯坐的中年人,背对着他们,他白发垂落到地上,慢慢的呼吸吐纳,好像要等身后的年轻人率先开口他才会说话。
道风清楚自己师父的脾气,他拉着白瓒芝到一个蒲团上坐了下来,他坐在地上,白瓒芝坐在蒲团上,这会儿她看到了那位老人侧脸,整个神态就是道骨仙风,好像人间修道之人就该是这样。
道风笑容淡淡,忽然开口又改口道:“前……师父?”
青玄掌门睁开眼,侧过头看着这两个晚辈,他一样笑容轻柔点点头,道:“修行坎坷,苦不苦?”
白瓒芝心中如遭雷击,师父?这句话她听得懂,这人是道风的师父?她刚想要站起来,道风就拉住了她,笑道:“半个小师妹,还不快叫师父?”
白瓒芝不知所以,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自己什么时候有了师父呢,她慌忙开口道:“晚辈名叫白瓒芝……”
“不必师徒相称,早已认识小道友,不错。”青玄掌门点评道,抚摸胡须,笑容淡淡,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一双眼眸尽是慈祥。
“前因后果很复杂,我的确不是你的师兄,但他的确是你的师父,算我代师收徒,你会喜欢这里的。”道风轻轻的拍了拍白瓒芝肩膀,一路上吃了这么多的苦,走了这么多的路,好像心性变了很多,外貌变了很多,可唯独那心底最真挚的善不曾更改。
她清楚道风说的基本就等于事实,不过她还是心中担忧,有个师父是天大的好事,尤其是这样门派中找个师父,那得是多大的不容易?自己这样的根骨,她都觉得有些梦幻。但说道头自己也不是非的修道不可,只要跟着道风就好。
白瓒芝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就干脆低头闭嘴,眼珠子四处打量,周围的一切她都不了解,感觉很凄楚,地板上是有阵图的,好像很强,她根本看不透,只能感觉到大阵缓缓运转,好像这里的大道运转时的能量,可以与外界天地大道一较高下。
在大殿门外有个一身白裙的女子出现,似乎今天心情不错,换了一身白裙子,往常可都是喜欢蓝色紫色,深一些的颜色。今天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就是站在门外看着这三人,白瓒芝当然发现了这个姑娘,就是不敢多看,感受的到她修为就像是一堵城墙一样高,她就如同一粒黄豆粒,两两比较,她如何不害怕?
苏梦雪没有压修为的习惯,这会儿慢慢收敛了一二,还是没什么情绪,看着这个师弟又看了看那个师妹,她这人就是这样,不管你认不认,只要我认了,那就是!
“师姐。”道风站起身来拱拱手,在她这边就不用说什么前辈不前辈的了,否则对方一个心情不好将他丢出去都是有可能的。
“行了行了,看在你选了个不错的师妹的份上,就原谅你了,不过之后可给我记好了,若是又是就来求我,听到没有?知不知道什么叫有求必应,嗯?”她突然皱眉冷声,指着道风。
他有点后背发凉,纯粹是修为境界使然,这个师姐境界都快赶上师父了,他如何是对手?他只得点点头。
“白瓒芝?名字挺好的,之后修行有什么不懂的就多问问我,好了,我认可你这个小师妹了。”她突然笑了起来,神色温柔,跨过门槛,在小师妹旁边盘腿而坐,自怀中掏出来一个白玉佩,自顾自将玉佩悬挂在白瓒芝腰间,做完这一切,她很满意的点点头。
整个过程白瓒芝都在惊恐之中度过,她不觉得这是什么福分,宁可被道风木纳的关心也不愿意被她这样热情的做点什么。
“别害怕,之后你就清楚了,一切都在冥冥之中已经有定数,只要好好修行就够了。”素梦雪平静的说道,拉过白瓒芝略带一点老茧的手,后者还不适应,她笑嘻嘻道:“知道我今年多少岁?”
白瓒芝摇摇头,脸色微红,少有女子跟她手拉手这样亲密,刚开始素梦雪出现在门口时她就偷偷看过了她,容颜绝美,而且看起来二十来岁的样子,出尘绝世,任哪个女子来看都要有点无地自容,世上竟有如此女子?
“二百多岁,至于具体二百多少,我已经忘了,那你知不知道我这个岁数在修行之人中都算是顶年轻的,你揪着你才三十来岁的年纪害羞个什么?”她轻笑一声,揉了揉白瓒芝手背,只是还未曾真正意义上的正式修行,否则不至于如今还是这样的肉体。
山脚下,有个弟子站在门外,一条红鲤鱼,她看过了里面的画面,只是笑嘻嘻一声转头就消失不见,她性子如何,恐怕就只有素梦雪能够摸清楚了。
秦羽旋今天走出自己大殿的门,好像太阳又打西边出来了一样,他缩地成寸,径直来到青玄掌门山下,徒步登山,面无表情,看上去一身白衣,倒是比修行之人更修行之人。
在远处,有一袭黑衣也徒步而来,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大殿门口,还有一些别处感觉到不对劲而后赶来的弟子,其中就有青玄掌门收的徒弟。
当他们看到道风时,一个个吓了一大跳,不过都叫了一声师兄,对这个师兄那是心服口服,在外面历练的时候,暗中帮衬很多,都是那种润物细无声的帮助。
“看什么看?”素梦雪微微皱眉看着门外那边聚拢起来的人,一个个的她看哪个都不舒服。
秦羽旋有点倒霉,他就站在最前面,这样一骂,那好像就在骂他一人一样,在他身后的鸿寂笑了笑,没有说话,倒是更身后的那些弟子见到了鸿寂笑容吓得一愣,相比于那位念无名首徒下山,那鸿寂发笑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素姑娘,只是看两眼没事的吧。”秦羽旋笑了笑,跨过门槛,跟道风笑道:“我师弟也准备收个徒弟。”
道风不明所以,不敢乱猜什么,秦羽旋有一些独特神通,手段狠辣,不经意间就能进入别人心思,他不敢轻视,恭敬道:“恭喜前辈。”
秦羽旋笑容道道,如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道风,他双手负后,道:“再猜猜?算了吧,我帮你一把,你去看一看我师弟的徒弟,怎么样?算帮我个小忙。”
道风还是不敢猜测什么,只是笑容淡淡,点点头,应了这份差事,本来他就打算很快就离开这里,他不打算留下来,更不打算留下来一两天,立刻就走。
秦羽旋回了自己住处安静等待,其余的人聊了一会儿也都各自回去自己的修行处,鸿寂看着白瓒芝,多看了几眼,他已经将这弟子记在了自己那本弟子册上。
白瓒芝深色古怪看着道风,小声问道:“你是不是要离开这里了?那我呢?咱们一起走吗?”
道风摇摇头,道:“你不跟我一起走,你要留下来住行,我可以保证,这里修行对于任何修行人而言,都是一种天大福缘,你好好珍惜。”
白瓒芝毫不掩饰心中情绪,直接皱起眉头,一双眼眸微红,不声不响泪珠嘀嗒嘀嗒落在衣裙上,也不出声,看的道风都一阵不舒服,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一路上本可以不必吃那么多苦,若非因为自己要求,他们可以走的更顺当一些的。
“看高山,看高人,若是之后还是很喜欢,到那时再说那时的事,你我之间的确有一些冥冥之中的缘分,但并非这样的缘分,修行之人靠看自己更通透,我能看透我自己的缘,以后你就能看到了。”
道风刚想要再说一些,看着白瓒芝默默低头掉眼泪,他竟收回原来的要说的话,笑道:“哭出来就好一些了。”
道风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白瓒芝抬头看着他,跟着站起来,她带着一些胆怯问道:“真不能带我一起去?”
道风摇摇头,然后说道:“大家都是修行之人,未来路很长呢,要见面的次数多到你数不清,干嘛哭哭啼啼?”
“那你什么时候来带我走?”
她努力平复呼吸质问道。
道风深深吸了口气,好像这次的分别,比想象中要难一些?
“你就留在这里修行了,你是这里的人,什么叫带你走。”道风笑容柔和。
“那我不修行了,就跟你走,我不拜师!”她视线模糊,用袖子使劲儿擦了擦眼泪,使劲儿喘气,好像这一刻胸口上如压巨石。
“胡闹!”道风唯一一次面对白瓒芝略带厉色的口气说话,白瓒芝忍不住大哭起来,修行什么的,真的不想要了,这会儿只想要跟他每天走路,哪怕是走的更远她也不怕。
“我回来就来看你,到时候你就能见到了。”道风笑道,转身离去,白瓒芝追出去已经看不到人影了,她大哭不止,一旁的师姐倒是跟着有点伤感,轻轻拍她后背,没什么好安慰的,这些事儿终归是属于她一个人心里的事,想开了就好。
道风来到秦羽旋那边,后者笑道:“准备好了?”
道风爽朗一笑,道:“前辈莫要开我玩笑了,这还用准备什么,即刻出发就是了,只是要先约定一下回来时间,哪里人生地不熟,我怕受不了太久。”
“随时可以回来,只要你找得到方法能回来就行了,求人也行,反正回来很简单,就怕你不想回来。”
道风点点头,下一刻周围景色变换,直接被秦羽旋一记道法圈出来一道禁制,可以防止他半路被空间撕碎,秦羽旋淡淡一笑,紧随其后道风消失在原地,剩下的就是漆黑一片的空间,他不知何时会到目的地,不知道此时此刻在哪里,漆黑枯寂,暗无天日,这算是一种对于修士道心的考验,一般修士若是处在这种环境,过了很久一段时间,足够道心崩溃的。
好在过了一段时间,他在漆黑环境中,没办法判断过去了多久,只看到前方一道光忙,随后他出现在一片青山绿水之地,放眼望去都是绵延不绝的山脉,如神域的绿地一样,只是他抬头看去,好像天地大道都矮了一大截,远不如神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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