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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忽略到一边的卫燃：“……”
默默加入她们忙碌的大军中。
不旦他们在忙，外边的将士们也在忙。
好歹是一年只有一次的过年，他们回不了家，陪不了妻子儿女，但是年味还是要有的。
方成欢被陶渺渺推着，命令将士们拿了一堆红灯笼、红绸子等看起来比较喜庆的东西，去打扮大街小巷。
往年都是百姓自己装饰门前，但是现在不行了，因为战争，他们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眼见将士们抱着红绸子从他们门前走过，有小孩子终于忍受不住了，脱开大人的手，跑了出去。
“哥哥，能给我一个灯笼吗？”
看着手底下的兵打扮接到的上官和泽一愣，低头去看那小孩。
小孩穿着并不暖和，扎着一个朝天啾啾，仰着被风吹得红彤彤的笑脸。
今年从十月多就开始打仗，百姓们的收成都不好。
小孩没有棉衣过冬，大人……
“大牛，快回来，”小孩的母亲害怕的躲在门后，轻声喊他，“别耽误官爷执行任务。”
也是旧衣缝缝补补的穿。
“没关系，”上官和泽蹲下身，与大牛平视，摸着他脑袋上的小啾啾，“我儿子跟你差不多大，也很喜欢这些红红的灯笼。”
上官和泽递给大牛一个灯笼，又从怀里掏了些碎银子，放到小孩手中：“拿去玩吧。”
小孩的母亲吓了一跳：“官爷，这可使不得啊。”
“压岁钱，”上官和泽站起来，轻推小孩大牛的后背，“进屋去吧，别冻坏了。”
然后朝着小孩母亲一点头，来到他的部下中间，与他们一起挂灯笼。
士兵看着脑子突然抽筋的上官和泽，面面相觑。
“看什么？”上官和泽鼻头通红，“抓紧时间干，干完回去，每人一碗热酒。”
“嗷！”
他的部下一听有酒喝，突然酒来了干劲。
他们已经好久没碰过酒了。
都说喝酒误事，他们平常也不敢沾，就怕喝的迷迷糊糊敌军来偷袭。
馋的狠了，就闻一闻味，舔舔舌头，但是不敢喝。
这时，小孩大牛的母亲突然走出来，她搬了兀子，将灯笼挂在门口。
她领着大牛，来到上官和泽申身旁。
抬手将被风出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官爷，如果您不嫌我是个妇道人家，我也一起帮忙吧。”
“我们也来帮忙。”
“还有我们。”
渐渐的，这条街上，一直闭门不出，缩在家里的百姓纷纷走出来，他们一人拿起一个，帮忙挂灯笼的，系红绸子的。
人人脸上都带了难得的笑容。
街上一派祥和景象。
若是没有城墙外面虎视眈眈的敌军，他们好像就是平常的在过年。
上官和泽脸上也染了笑意，加入到挂灯笼的人潮之中。
此时的烈梁、苏秦的联丨军内部却不像绛悟城中一般其乐融融。
他们的气氛很是沉闷。
烈梁的三皇子百里纯坐在下手，苏秦一向没什么功利心的太子姬予时在他对面。
姬予时往下是他的妹妹，苏秦的小公主姬天绫。
再往下，都是些陌生面孔。
这军帐坐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随便拎出一个，就是哪那国的皇亲国戚。
至于最上手的，正是望息一直担心的，元承帝一直想找的，沧南国亡国皇帝池獍。
他举杯：“让我们，举杯共祝，大夏即将成为我们铁蹄下的尘埃。”
话落，却没有一个人开口。
想吃下大夏，谈何容易。
他们光仗就打了半年，目前也只吃下大夏两道防线。
第三道绛悟城久攻不下。
绛悟城内的大夏士兵、百姓被困，粮草日日减少。
他们在外边围城的又何尝不是，战事拖得越久，就对他们越是不利。
过了这个年，他们必须拿下大夏。
不然等大夏喘过气，他们这些附属国，统统没有好下场。
烈梁三皇子百里纯率先起身，笑意盈盈：“共祝。”
百里三皇子更像只笑面虎，他跟谁都能说上两句，跟谁都是这样笑嘻嘻的。
但是，你若是真的跟他交心，他必定能掏你心掏你肺，坑的你底裤都保不住的那种。
池獍也不在乎他是不是被其它国家的皇室贵胄下了面子，有百里纯烈梁三皇子跟他搭话，他微微一笑。
与百里纯遥遥一举杯，一口饮下杯中的烈酒。
“若说改朝换代什么最好，大概就是这酒了。”
池獍是个惯会享受的，他出了陵墓第一件事便是尝遍了各处的美食，见遍了各国的美姬。
只是美姬虽然美，但他却总觉得有些寡淡无味。
他心中总是隐隐的想起一个人，想得到她。
直到，他再次遇到那个女人。
那是在一个晴天。
绛悟已经连着下了好几场雪，这天好不容易停了。
池獍似乎心有所感，他这日一个人都没带，自己溜达着就上山了。
山上积雪很厚，厚到他的腰际。
也不知道是受什么指引，或者说，他是入了魔，总觉得前边有人在等他。
他一直走一直走。
终于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那个女人。
女人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好的地方，她无助的躺在雪地里，身上有两个壮汉正在奋力的耕耘。
池獍气疯了。
他瞬间出手，将那两个壮汉撕成了碎片。
鲜血洒落在女人干道起皮的唇上，女人下意思舔了下。
他看着那半截的红舌，突然有些悸动。
他将那女人救回大帐，招军中大夫来给她看伤。
大夫将头扭在一旁，根本不敢直视池獍床上的女人。
外头，百里纯三皇子笑道：“听闻陛下从雪地里救了个女人？”
他们都知道池獍是前朝皇帝。
池獍是突然来的，一来就要住最大的军帐，还要指挥他们。
他们不同意，池獍当场伸出指甲杀了个人，这才吓得他们纷纷妥协。
“是个美人。”池獍指腹滑过那女人的脸庞。
女人虽然被梳理了一番，换了身新里衣，但是她的脸都凹进去了，嘴唇干裂，眼底青灰，实在看不出是个美人。
她的脸朝里侧歪着，露出修长的脖颈。
青一块，紫一块的。
望之，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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