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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召唤着她，“我们是一类人，你和我们是一类人。”
“回来吧，回来吧。”
脑海中回荡着模糊的声音，楚书儿一晃神，符咒力量减弱，一个半鬼冲破符咒冲了过来，秦与一刀上去，刺穿他的心脏，半鬼人瞬间倒下。
楚书儿回过神来，修补漏洞。
随着符咒外的半鬼人越来越多，他们嘶吼着，叫喊着，杂乱的声音不断冲进耳朵，楚书儿的手开始发抖。她又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不！
楚书儿一手抓过自己的脖子，想把那颗痣抓烂。
“你干什么！”秦与上前抓住她的手。
“我也是半鬼人。”楚书儿有些崩溃地说道。
“不，你不是，你是拥有特殊体质的人，他们活在局限的区域里，但你不是，你可以去往任意你想去的地方。”
“我知道我和他们不一样，但是，他们在召唤着我，我不想和他们成为同类。”
楚书儿在极力地控制着自己，她忍受着煎熬，推开秦与，“我有想吃了你的冲动，你先离开。“
她看秦与的眼睛发红，脸上的神情变得怪异，配着染血的脸颊，带着一种诡异之美。秦与怔了一秒，真不该在这种时候去看她。
“我们走。”他重新拉起楚书儿就要走，楚书儿夺过自己的刀，推开他。符咒没了意念的支撑，马上就被攻破。
楚书儿头脑炸裂，她一刀刺在秦与肩上，秦与却强制拉着她跑开。
柳愿现在应该已经走远，不用担心了。
待两人完全甩开半鬼人，嘶吼声渐远，楚书儿才回过神来。她看见秦与染血的肩膀，但没有说话。
直到确认半鬼人不会追来，两人才停了下来，摊坐在雪地中。
“我伤了你，要紧吗？”楚书儿问。
秦与摇摇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我长生呢，用不了多久会复原。”
楚书儿点头不语，他道：“说说你吧。”
“我是半鬼人。”
“不，你是半鬼人和人类的孩子，你活了下来，是个奇迹。”
楚书儿并不奇怪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么多，毕竟他活了那么多年，还在长生林呆了那么久时间。他不就是一本活的百科全书吗。
“我该怎么才能摆脱这个身份？”
“摆脱是不可能的，因为你父亲是半鬼人，你身体里流着半鬼人的血。”
“我不想吃尸肉，变成茹毛饮血的怪物，只有离开这里我才不会被他们影响对吧。”
秦与缩在衣袖下的手握成拳，没过一秒又松开，认真道，“你一心想着离开，就等于逃避问题，脖子侧的红痣永远不会欺骗你，你要想办法解决问题。”
楚书儿忍不住吐糟，“我知道了，像个老父亲一样。”
两人启程去找柳愿，她一个人还拖着尸体，多少有些不安全，特比是半鬼人嗅觉灵敏，能闻道尸体的气味。
秦与有嘱咐过柳愿的逃跑路线，现在只需跟着路线走，就可以找到柳愿。
两人跟着路线走了半天，在前方发现了寻易的尸体落在雪地上，雪花盖在冰冷僵硬的尸体上，薄薄的一层。
柳愿呢？
他们环顾四周，却不见任何打斗或者有脚印好痕迹，她凭空消失了吗？秦与开始紧张起来，他喊了几声柳愿，还是没见人。
他有些恼怒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楚书儿安慰道：”冷静一下，没有人会人间蒸发，我处理完师父的尸体，我们一起去找她。”
秦与不知有没有在听楚书儿的话，他深吐一口气，“关心则乱，我们先烧掉寻易的尸体吧。”
......
天黑了，他们才找齐燃料，把寻易的尸体烧掉。
楚书儿看着熊熊烈火中升腾起一股烟雾，烟雾幻化成寻易的模样，似在对她挥手道别。楚书儿闭上眼睛，意识随着那股烟雾一起飘进无际的星空。
烟雾消散宇宙中，她才回过神来。
秦与的神情相比平常，严肃了许多，严肃之中又透着几分焦虑。楚书儿还未见过他这样，知道他是真的非常担心柳愿的去向。
“我们去找她吧。”楚书儿道。
秦与点头，他们用雪扑灭火堆，天色已晚，他们仍要启路。
行程中楚书儿忍不住问道，“柳愿和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在你之前。”
“是错觉吗，她有时候看起来有些怕你。”
一开始，楚书儿以为他们是情侣，至少会发展成为情侣，但是后来一起走行程，相处的时间多了，她发现他们并不会成为情侣，柳愿很听秦与的话，像是秦与的提线木偶，可第一次见他们在宿舍楼下交谈时，两人明明谈笑风生，不是这样的。
楚书儿疑惑太久。
“对，就是你的错觉。”
秦与不想太谈这个话题，或者说他现在急于找到柳愿，所以不想分心。楚书儿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再说话。
她突然想起许远生说的“不要相信任何人”。
所以，任何人也包括秦与对吧。
走着也不是办法，可柳愿不是生魂，楚书儿无法感应她。秦与找着找着，情绪开始崩溃。
“柳愿柳愿，柳愿呢？”他自言自语着，语速加快。
“秦与，你最好冷静点，这样是找不到她的。”楚书儿出口提醒。秦与听到她的话后，安静了下来。
他转身看着楚书儿，“我不是担心她，我是担心你。”
“什么？”楚书儿更加疑惑。
秦与却没再说话，他划破自己的手，在雪地上画出一个骷髅头，接着伸手在上面感应。
没过一会，他额头已经开始出汗，楚书儿担心地站在旁边，却没有打扰。就这样，大概过了半小时，秦与才收回手，雪上的骷髅头变成了黑色。
“巫谷，她被死在巫谷的恶灵抓去了。”
“离这多远？”楚书儿问。
“就在长生林里，只是它的一块地域。”
这长生林里还真是鬼怪生活的好地方。
“她还活着，这个恶灵我五十多年前见过，他是想引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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