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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烨无语睨她一眼：“笑够没？”
顾灵汐忍着笑：“聂将军那样一个严肃不苟言笑的人，身边怎么会跟着这么有趣的副将？”
“他从小兵开始就跟着聂将军了，别瞧着他虎，他在沙场上也是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的。当初凉山城能夺回来，便是全靠他。”
顾灵汐哦一声，又看裴瑾烨：“王爷对边境之事也是了若指掌啊。”
裴瑾烨神情淡淡：“本王曾经也在边境待过几年。”
顾灵汐下意识瞅眼他的腿。
就听裴瑾烨说：“你应该有看到聂将军肩上的伤口吧？”
顾灵汐点头。
“那是他当初为了救我挨的一箭，若是没有聂将军拼死闯入敌营，恐怕如今我也不会存活于世间了。”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没有自称本王，看得出对这位聂将军颇为尊重。
顾灵汐免不了又多看他一眼。
这么看来，裴瑾烨也没传闻中那么冷血无情嘛。
她安慰道：“放心吧，聂将军不会有性命之忧的，只不过……”
“不过什么？”
“他常年征战沙场，身上早已落下不少的病痛，经此一遭，身体定是大不如从前的了。能休养个一两年是最好的，否则……”
否则什么，不用她说，裴瑾烨也明白。
怪不得顾灵汐突然提起聂将军有没有家人的事。
“聂将军膝下有一双儿女，不过小聂将军如今人在潼关，其胞妹则在娘舅家。本王如今担忧的是，小聂将军会抗旨回京。”
顾灵汐了然。
一国老将，战绩赫赫，不畏生死保家卫国的确让人敬佩，但也有功高震主的可能。
昭光帝本性多疑，聂将军的儿子又有出息，所以让这对父子分别镇守不同的边境，连女儿也不得在京中久居。
这一家子一年恐怕也见不上一面，如今父亲抱恙，身为子女听到消息后，定会偷偷跑回来。
不出裴瑾烨所料。
聂将军回京不到三日，裴瑾烨就收到消息，说小聂将军也就是聂怀志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一贯冷淡的裴瑾烨也坐不住了，气的摔了书。
“简直胡闹，本王早先不是修书让他不要冲动吗！”
“显然他是没听进去啊。”一旁的顾灵汐凉凉开口。
“这一路上有多危险，他难道不清楚吗！”
朝中多少对他们虎视眈眈的人都等着抓他们的过错，好把他们拉下马。他都能收到消息，有心人难道会不知道，指不定已经派了不少人去抓聂怀志了。
一旁，苏木犹豫片刻，递上一封信笺。
裴瑾烨展开看了一眼，气的直接把信拍在了桌上。
顾灵汐拿过一瞧，不是那小聂将军，又是谁。
信很短，只说了明白裴瑾烨的用心良苦，但聂将军是他父亲，百行孝为先，希望裴瑾烨原谅他的任性，过后官家要责骂或者上刑都愿承受。
顾灵汐收起信，点头称赞：“倒是个有担当的男儿。”
裴瑾烨便怒瞪顾灵汐一眼。
顾灵汐无辜眼：“又不是我惹王爷你生气的，你瞪我作甚？”
裴瑾烨懒理他，迅速让苏木带人去接聂怀志，免得他被抓落人口实。
结果没想到，苏木带的人却与聂怀志错肩而过了。
这天夜里，顾灵汐照常出门去将军府。走到半路，顾灵汐突然耳朵动了动，然后迅速隐入旁边一条阴暗小巷中。
片刻后，一个男子匆匆跑过这寂静的街道，他身影恍惚踉跄，一路跌跌撞撞，看起来颇为狼狈。
月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三条长长的影子。
顾灵汐眼睛眯了眯，望着男子身后那三个男女不辨的人。
为何男女不辨，自是因为那三人全身上下都包的漆黑，只露出一双眼，手里还嚣张地拿着武器，全然不怕被发现。直接当街就把男子给围了起来，打算大开杀戒。
“京都中也敢杀人，几位背后的人可真是不简单啊。”男子的声音低沉有力，在这空阔的大街上回荡。
一番意有所指的话没让对方自乱阵脚。
“废话少说，受死吧！”
没有半句废话，几人缠斗成一团。
那男子本就受伤了，又遭受围攻，即便武功再好，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身上的伤口就越来越多。
顾灵汐悠然观战了好一会，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而后露出一抹坏笑。
她把帽子兜好，随手拿过丢在角落破烂的竹篮，挎在手上，从巷子中走出去。
“哎哟，这是在做什么？！”她故作惊吓，尖声叫道。
对面那三个蒙面的人见状迅速对视一眼，很快就做出判断。其中一人脱离包围圈，向顾灵汐袭来。
那男子见状持剑急扑过来：“姑娘小心。”
可他的距离太远，根本不可能救得了顾灵汐。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原本打算袭击顾灵汐的蒙面人连近她身边十寸的机会都没有，就扑通一声，昏倒在地上。
顾灵汐尖叫捂住嘴巴，惊恐未定地看向男子：“少侠好武功！”
男子：“……”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另外两个蒙面人都怔了一下，有些诧异地看向男子，似在想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招，竟在无声无息间就把人击倒。
顾灵汐几个蹦跳跑到男子身边，娇声道：“少侠救命！”
她的话让那两个蒙面人回过神来，相互对视一眼，招式猛地变得凌厉起来。
男子推开顾灵汐：“姑娘快跑！”
顾灵汐眨巴眼睛，一脸无辜：“可是小女子吓腿软了，跑不动怎么办？”
“你……”怎么都没想到对方会是这个答案。
男子愣神了片刻。
这短暂的片刻让蒙面人有了攻击的机会，其中一个持着剑冲了过来，剑尖直对他的喉咙。
剑身闪着寒光，顾灵汐放声尖叫，手忙脚乱抬起手中的竹篮往蒙面人的头扫去，竟是妄图用竹篮揍蒙面人。
这软绵绵的一击当然没什么用。
可是让人再次跌破眼镜的是，那蒙面人脸颊被竹篮扫到后，闷声哼了哼，竟就这么直挺挺倒下了。
顾灵汐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朝男子道：“少侠好武功啊！”
男子和蒙面人同时：“……”
【作者题外话】：顾灵汐：少侠好武功！
男子：我根本什么都没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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