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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北候府，顾灵汐就被这奢华的装潢给震惊了。
早听说京都遍地是黄金，随便就能捡到银子。之前她还觉得夸大其词，眼下一瞧，还真如传闻一样。
她盯着门前玉做的照壁，只觉得奢靡非常。
这么一对比，竟比御赐的沐阳王府还要好上不少。
这裴瑾烨啊，果真是不受宠的很。
大约是到了自己的地盘，曹光正越发嚣张起来，全无方才半点惧怕和怂。
“王妃在王府里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宅子吧。”
“确实。”顾灵汐颔首，“论起奢靡铺张，还是北候府更胜一筹啊。”
曹光正得意的嘴脸就僵了僵。
他本意是想要炫耀并且嘲笑顾灵汐的，却没想到顾灵汐竟是这般不懂欣赏。
顾北候大约是早早听说了自己那儿子干的好事，他们才进府没多久，顾北候就在小妾的搀扶下匆匆出来了。
饶是经历过大半辈子风波的人，在见到顾灵汐那张脸后都明显震惊了下。
眼角扫过曹光正，见他一身狼狈，眼里闪过一丝阴鸷，但很好的掩饰住了。
“臣见过沐阳王妃。”携着一重家眷给顾灵汐行礼。
这样看来，倒是比曹光正那色胚要懂礼数的多。
“免礼免礼。”顾灵汐懒懒摆手，兀自坐到了大堂主位上，全然没把自己当外人。
顾北候见状略有不悦的皱了皱眉，但比曹光正更能沉得住气，眼里那丝不悦很快也消失了。
他说：“王妃这是为何？”他故作迷茫地看着周围的阵仗。
那领头的衙役却是个没用的，顾北候一句话都没说，不过是看过去一眼，他就立马叫人小心放下中途被顾灵汐嫌吵弄晕了的何子全，仿佛生怕顾北候会怪罪到他头上一般。
顾北候自是不会同他这种无足轻重的人计较，他冷冷收回视线，再对上顾灵汐，又换了副嘴脸。
顾灵汐歪了歪头，道：“如顾北候所见，我呢是来讨个说法的。”
“讨说法？可是小儿冲撞了王妃？”顾北候故作诧异，俯身作揖，态度却不卑不亢，“小儿年少不懂事，还望王妃海涵，原谅小儿的无知。”
闻言，顾灵汐笑了。
“年少？令郎瞧着比我岁数还大，还年少呢。这是长的太着急了呢，还是光长年纪不长脑子？”
“你……”
官场中人谁不是见鬼说鬼，见人说人话的，哪有顾灵汐这样一上来就出口不逊的。饶是顾北候吃的盐比她多，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倒是曹光正，一听自己又被她讽刺，红了脸：“你当自己多厉害，长的那般丑陋也好意思出门。”
话说一半，被顾北候怒声打断：“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爹……”
“闭嘴！”顾北候给小妾使了个眼色，小妾忙在曹光正身边说好话。
然而曹光正根本瞧不起地位低下的小妾，她还没说几句，就被粗鲁打断：“滚开，别在爷面前碍眼。”
小妾只能委屈退开。
这一切，都被顾灵汐他们看在眼里。
顾北候颇觉无面子，但人前不好发作，免得传出去更叫人笑话。
“王妃见笑了。”他干笑一声。
“确实挺好笑的。”顾灵汐像是根本听不懂客套话一般，“顾北候有这样一个儿子，想必日子过的挺开心的。”
顾北候的脸色又僵了僵，隐有压不住怒气的征兆。
他深吸口气，强颜欢笑：“不知小儿是犯了何事，竟劳动王妃亲自登门讨说法。”
顾灵汐笑睨他一眼：“当街**我，算吗？”
“当、当街**？”顾北候傻眼。
他这美色为先的混账儿子，竟然**顾灵汐，还是**这么一个丑若无盐的女子？
这话他自是不敢说出来的，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顾灵汐瞟他一眼，摸着腕上的手串：“怎么？顾北候不信？”
“这……”就算信，他也不能承认啊。
顾灵汐自然也看出他心下打的主意，笑：“世子当街**我，可是有不下几十双眼睛看见的呢，就算我说没有，到了别人嘴里可就说不准了。”
众口铄金，再滔天的权势，能堵住悠悠众口吗？当然不能。
顾北候也想到这一层，侧头瞪了曹光正一眼。
**谁不好，偏偏去**沐阳王的王妃。那沐阳王再不受宠，也是个皇子啊！
曹光正也委屈，他要是知道自己**的是个这么丑的人，他也不会瞎眼到撞上去啊。
顾北候神色有些尴尬：“这，或许此间还有误会……”
“误会？”顾灵汐毫无形象的笑了起来，“原来言语不敬也能有误会啊，还是说，顾北候府中的人都仗着权势把言语不敬当误会？”
她顿了顿，又道：“前些时候皇后娘娘派了个嬷嬷来教我规矩，教了不少礼数，却未教我这仗势欺人之道，难不成我还学漏了？”
拿皇后说事，顾北候也不好以误会来辩驳。倒不是害怕顾灵汐的身份，在他心中，顾灵汐就算是个王妃有如何，到底是个乡野出身无母族势力的弱女子而已。
沐阳王遇到委屈都不一定能替自己说话，顾灵汐算什么。
他说：“王妃，臣虽只是个小小的顾北候，但与王爷也是有些交情的，同在朝中做事，免不了有别人的帮衬。”
话里的意思，你如果非要把事情闹大，别怪以后我给你夫君使绊子。撕破脸皮大家都不好看，倒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闻言，顾灵汐笑睨他一眼：“这么听来，顾北候是希望我对令郎当街**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了？”
见她能听得懂，顾北候也直起腰：“王妃聪慧，臣望尘不及。”
自己儿子**了王妃他却能说出当做没发生过的话，俨然是不把她和裴瑾烨放在眼里。
顾灵汐冷笑一声，正要说什么。
就在这时，家丁飞快跑进来报：“大人，沐阳王爷朝咱们府里来了。”
一听到这三个字，顾北候还没来得及舒展的眉头拢得更紧了。
这瘸腿王爷除了宫宴以外都多久没出府了，如今为了一个王妃竟还主动上门，莫不是他们都低估了这丑女在裴瑾烨心里的重量？
【作者题外话】：不知道茶饼的读者里有没有已经考试结束的学子，你们都开始放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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