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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尚书自觉担起了审问之责，“说吧，将你们这些日子的过往，仔细说一遍。”
姬永晖冷声道，“本就是说好的，如此一来，岂不是更无懈可击？”
“奇怪，三皇兄怎知他们是说好的？谁与他们说的？要知道，他们出事可是在六皇兄入狱之后啊！而且，连我也知道，晋王府诸人、已经被看得牢牢的了，根本没有能力进入宫中。”姬永晔道。
姬永晖对这个猛然跑出来作对的弟弟没有半分好感，他神情缺缺，“你若是开府单过，自然也会有自己的暗卫，任何人都查不到。”
他扫了闵国公一眼，“晋王的娘舅家，势力可不弱。”
“他们一向与锦王走得近，闵国公，请问如今，你们闵家交给锦王的人呢？”姬永晔看着闵国公。
闵国公脸色乌青，他心情极为不好，可现在，他却不能如以前一般轻视这些皇子了，只能不说话。
姬永晔耸耸肩，“看来，闵家交给锦王兄的人，已经没有了。”他摸摸下巴，“怪哉！闵家世代边关枭雄，他们培养的人，竟然一个都不见了？怎么可能？锦王兄是病死，不是被抄家灭族啊！”
各人心中皆起涟漪。
姬永晖抑制不住的额角抽搐：这个该死的十二！
幸得梅大人出口阻止，“十二皇子，这些事以后再查，当前之事，是将这几个侍卫审清楚。”
姬永晔说得轻巧，“各部衙门推举出几个德才兼备之人，五人一组，就在这朝堂之上，分开细审好了。”
张尚书连忙道，“十二皇子说得很对，来人，搬几张桌子凳子，笔墨纸砚备上，开始！”
如此一来，姬永晖不能观全部之人的审讯了，他盯上了方力，这是唯一没有严重外伤的侍卫。
“将那夜的事细细说来。”张尚书问。
方力点头，“太后娘娘给了晋王反省的时间，黄大人吩咐卑职等人看好晋王，不能让他出洗心殿半步。王爷傍晚吃了饭，便在屋里看了一个时辰书，然后到院子里喝了会儿茶，拿了木剑练了一个时辰，到了亥时方才沐浴休息。”
“你确定他没有出洗心殿？”张尚书问，“以他的功夫，你们根本看不住他。”
方力否认他的说法，“洗心殿是反省的地方，位置本就偏僻，地方也一目了然，我们在外面树上，在廊下点了灯，他若出去，根本避不开我们的耳目。”
“确定？”
“确定，而且殿外可出入的地方也围了一圈人，明哨暗哨都有，那夜晋王根本没有出去的可能。”方力很肯定。
张尚书又问，“你遇刺的那个晚上呢？”
方力看向姬永晔，毕竟牵扯到他。
姬永晔冲他微微一笑，表情坦荡，“你不用顾忌什么，凑巧的事而已，当晚我宫里有守夜的嬷嬷和公公，晚上还在拐角花园陪肖妃娘娘说了会儿话，你们尽可询问。”
……
姬永晖走了一圈，这几个幸存的侍卫说话有条理，各个位置说得清清楚楚，交接时发生的事也明明白白，各自出事的时间地点和人物也都有一有二，可被救之时却也都有凑巧。
姬永晖心中暗恨，明明是万无一失的安排，可却又让这几个走了狗屎运，竟然没死个透心凉！
青天白日、大庭广众，自然没有动刑，又因这些人恼恨差点丢失的小命，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很快便交待清楚了。
张尚书拿着证词，“林丞相，梅大人，请二位过目。”
“他们既有证人，那也不能少，传！”梅大人铁面无私，林丞相不置可否，状似默认。
于是，朝会的大殿又陆陆续续带进来好些个宫女太监侍卫，三品大员都候到了殿外，殿内五组审讯人员正在对那厚厚的一沓状子细说，除了低低的细语，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
姬永晖早就被挤到了最外围的边上，姬永晔紧紧地跟着他，还是那般乖巧的小模样。
姬永晖看不得他故作单纯的模样，声音极低冲他道，“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
姬永晔睁大无辜的眸子，“三皇兄说的什么话？能够粉碎那些阴谋论者的图谋，我是很开心的，难道皇兄不高兴吗？如果能找到害父皇和皇兄的凶手，我还要承包京城的烟花，庆祝个几天几夜呢！”
他说得开心，诚挚的声音不加掩饰，在肃静的殿内欢快的荡开，引得许多大人向他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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