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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些日子，日日夜夜可都想要梁洪泽收我为徒啊。
只是因为我听了梁洪泽的警告，知道他收我为徒，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不想要害人，特别是这个跟我关系匪浅的老人。
“我……梁师傅，跟你上山，分分钟的事啊。不过你寻到的法门，稳妥吗？”
人生真是大起大落，惊喜来得太突然，我都有些迷糊了。
“哼，看不起我是吧？”梁洪泽哼了一声。
“哈哈，没有没有，我分分钟都能跟你上山。”我笑了起来。
梁洪泽也笑了起来，看向我的眼神格外慈祥。
不知道为什么，我鬼使神差的想起了过世的奶奶，小时候她也是这样看着我，一边看一边慈爱的抚摸我的头……
梁洪泽让我收拾收拾东西，就马上上山。
他所说的上山，是去羊城附近的一个小山包，叫磕头垴。
据说那是一处风水很奇特的地方。
梁洪泽布局了一个月，特意选择了那样的地方，说是那地方的风水，对于破除我们两个的命理纠缠有好处。
听说这个消息，老黑跟三炮都嚷嚷着要跟我一起上山。
至于马薇薇，工作很繁忙。
她发誓要将杀害张虹的邪人绳之于法。
虽然她说过会来看我，但我可没指望自己魅力大到那个程度。
现在又要跟梁师傅上山，我心里面对于马薇薇的一些遐思，被硬生生压在了内心深处。
第二天，我直接跟着三炮、老黑，坐着那辆二手奥拓直奔磕头垴。
一道了地方，我发现这里的风水果然很恶。
山腰有一道溪流冲刷出的沟壑，但上面没有一点水，远远看去像是什么动物延伸出来的舌头。
整个山峰都光秃秃的。
不仅如此，风还很大，半山腰上就吹得车身哐当作响，让人心惊胆战。
穷山，恶水。
这样的地形根本积蓄不住任何财运和气运。
任何人将房屋或者坟头坐在上面，都会倒霉一辈子。
山顶上有几间残破的平房。
平房周围的花花草草都被人平整过，分成五个方向多出了五尊造型诡异的雕像。
特别是其中一尊雕像，矮矮胖胖，就像是个几岁的小娃娃，涂抹了红漆的脸上笑容都要扯到眉毛，很诡异。
“五通神？师傅搞么斯（什么）鬼？”三炮看到这些雕像，大吃一惊。
他是华中一带的人，每次只要一激动，就会有一些口音跑出来。
五通神？
我吓了一跳。
虽然接触这些修行圈子不久，但五通神的名号真听说过。
很多志怪小说里面，五通神就是邪神。
许多坑氓拐骗的下九流里，就会祭拜五通神。
五通神来历复杂，在中国古代民间传说中他们往往是横行乡野、淫人妻女的妖鬼，因专事奸恶，又称五猖神。
据说最开始他们是元明时期骚扰江南、烧杀奸淫的倭寇，死后成为邪鬼。
在清朝的时候，五通神的崇拜者更是被政府以及民间修行者大力镇压，一直到清朝末年大乱，五通神祭祀才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很明显这个五通神雕像搞起来不久，应该是梁师傅弄的。
我们一进平方，果然看到梁师傅已经站在了里面。
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只有两口有些破旧的石缸，还有角落里有个黑不溜秋的灶台。
“师傅，你搞什么名堂？这两口大缸是什么古董？上面纹路很特别啊。”三炮最为好奇。
他向来喜欢捣鼓一些文物什么的，看到这两口奇特的大缸，马上去研究起来，不时在大缸旁边敲一敲、闻一闻，最后还在石缸的内壁上抠了一点土，放在舌头里舔了一下。
用他的说法，这是斟古，他自创的一种考校古玩的方法。
但他收集的那几样古玩里，除了一个清朝的屁塞之外，其余的我看都是赝品。
“这味道好古怪，说出来什么怪味，师傅这石缸以前不会是用来掩菜的吧？”三炮咀嚼了几口石缸内壁上的东西后，皱眉道。
“谁让你吃的？”梁洪泽脸皮耷拉下去，横了三炮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是粪缸，正德年间的，足足有六百年份。不知道窖了多少缸大粪了。我从乡下一个老农那里弄来，他还舍不得，说这粪缸出的粪好，肥田。”
“啊？！”
三炮一听梁洪泽的话，先是一愣，怪叫了一声扭着大屁股疯狂向外面冲去，还没到门口，就吐了一地，鼻子里面都吐得全都是的。
这下子，满屋子都是异味。
我跟老黑在旁边笑得打跌，笑得真是肚子痛。
果然是装逼不成反被日。
“师傅，你搞粪缸做什么？”老黑笑呵呵的问：“还有外面那些五通神雕像是做什么的？”
梁洪泽没回答老黑的话，只是看向我。
“我这是用的外派的术法，来规避命数，是我最近钻研出来的！五通神是邪神，以前祭祀它们的人，只要作恶太多，就会被天打五雷轰。五通神的信徒里面，后来有人为了避免惨死，发明了一种方法，就是算好要被老天收拾的时间，等到了时间就在粪缸里待着。粪缸这种东西，是一等一的秽物，天数命长对于秽物最是忌讳，这样一来就能规避命数，粪缸越是年代久远，越好用。”
“待会儿我们两个都要钻进粪缸里，我还布置了一种阵法，祭祀过五通之后，你就要在粪缸里拜我为师，其他的程序，一切都是跟我们邪医一脉拜师的过程一样。但是你要记住了，拜师的过程中，你不能说话，不能有任何动作，只能待在里面，如果打雷不要怕，不要出来就行了。”
梁洪泽神情很郑重，谨小慎微的对我交待了所有行法时候应该注意的事情。
我心中很是感动，又激动。
梁洪泽为了我，真是煞费苦心。
“师傅，这样对你真的没有一点影响吗？”我不安的问道。
我这一声“师傅”一叫出口，梁洪泽脸色大变。
冥冥中，我感觉梁洪泽身上好像有了一丝变化，他身体晃了晃，鼻翼里面缓缓流淌下了鼻血。
“没做法之前，千万别叫我师傅，要叫，也要加一个‘梁’字！”梁洪泽认真的看向我。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手都颤抖起来，心里面很内疚，又紧张。
没想到我的命数这么克他，只是叫他一声师傅梁洪泽都受不了。
如果拜师过程中，万一发生纰漏……
我不敢想象下去了。
只是跟着梁洪泽，一把跪在了地上，看着梁洪泽开始烧纸、插香烛。
在地上放了一个神龛。
祭拜邪医一脉祖师爷的神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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