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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初味开飞机的时候,张真伦就闭嘴,不讲故事了。
而另一个人,阿莲,干脆把眼睛都闭上了:反正自己也是从死亡线上转身回走的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有你这个帅哥陪伴,掉下去也值得了……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一点啊!这是多么深邃的夜晚,我怕啊!
只有谷雨丰,不停地给姜初味指点,最后,他也闭口了。姜初味跟着导航仪,十分平稳地往前,再往前……
这时候,柯力守也感到十分感兴,因为从家乡传来好消息,那个对他威胁最大的定时炸弹阿莲被三个家伙带走,不过,后来,他们就跟这几个人进行了殊死的搏斗……最后,他们被赶到了一片空地,他们的车子爆炸了!
当然,报告小消息的人还发来了图片:天哪,大鱼啊!阿莲、谷雨丰、张真伦,还有那个他一直在追杀的姜初味!哈哈哈,死了,干净了,干干净净了!
现在,柯力强跑了,科力真疯了,他只能独自享受这美好的时刻了。突然,他记得,自己还有老婆的,于是,他兴冲冲地跑到另一个房间,把他们四个在一起的图片和车子爆炸的图片给鲁西西看:“西西,你看,天助我也!”
“他们都死了吗?”鲁西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错,他们真的死了!你安安心心地给我生一个好儿子……”
“哦,我会的……”鲁西西这一段时间以来,第一次这么高兴。他把柯力守狠狠地抱着,喃喃自语:“谢天谢地,他们都死了……”、
“来,给我生儿子!”柯力守抱起她,就往床上扔去……
“我帮你生……生儿子……”
他们正在欢爱,柯力守听到了直升飞机的声音。他说:“他妈的,宋乘珐这两个哥哥,怎么就那么高调,总是开着直升飞机来来往往……哦,西西啊,我给你买一架直升飞机怎么样?”
鲁西西却没有这个心情,她闭着眼睛,弱弱地说:“我只想学会开好车……”
柯力守却说,一定要跟鲁西西一起在天空翱翔……他高兴啊!这么多的敌人,怎么就聚集一起,让什么东西给炸了!
天意啊!
不过,他高兴得太早了!现在,姜初味正开着直升飞机在他们的头上盘旋。现在,阿莲终于敢开眼睛了。看着这个灯光点点的鬼城,阿莲说:“你们看,我有个表姐就嫁旁边那个砍头坑!有人给她算命,说她命不好,要嫁一个命很硬的才行。那个算命的女人就直接把她介绍给一个比她大十岁的守墓人。他们就在墓碑前举行婚礼,当然,只有他们两人,但是,后来,闹洞房的人却有几百。老村长退休了,这个守墓人因为为人豪爽,够朋友,被选为村长。现在,每隔几天,就带着村民到处上访、静坐、游行、示威,要柯力守给他们拆迁款。我为什么那么想杀死柯力守这个东西,这也是一个原因!”
“我们到你表姐表姐夫的村子去看看……”姜初味说着,就把飞机开到砍头坑村的上面。他们俯视村子,发现,这村子哪里还有村子的样子?现在,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有一大半,已经被楼盘占去,一小半,残墙断路,碎砖烂瓦,一片凄凉。
“阿莲,这些村民住在哪里?好像,没有房子了?”姜初味问道。
“他们到市政府找王三川,得不到解决,他们就在我表姐夫的带领下,连夜把市政府门口街道的两百多截超大水管,滚到河边。当房子用。不知道为什么,王三川不处理这件事,钟大理也不处理。张局长,为什么啊?”阿莲把这个问题踢给公安局局长,这怎么回答呢?
张真伦毫不避讳,光明磊落地说:当时,他是得到王三川的指示要严惩这些村民的,该关的关起来,该判刑的到劳改场去。但是,当时已经处于跟王三川闹翻的边沿的张真伦却不理会王三川。相反,他说了,不给被拆迁者拆迁费,又不给他们安置房,你让他们怎么样生活?更何况,这些水管是市政府用来搞抽象艺术的。
所以,张真伦联络了很多官员,要王三川解决问题。但是,后来,他只是承诺:就让他们住在水管里面吧。就这样,他们一住就是几年。
河边距离市政府只有两百米,那是十分丢脸的,于是,王三川下令,在水管房屋的旁边,建设一条文化长廊,用墙体挡住那些平民的悲惨,用文化给市政府争光。
张真伦说,这个花了一千万的文化长廊是鲁西西爸爸和叔叔投资建设的,现在,市政府还欠他们的钱。张真伦说着,看了姜初味一眼,姜初味也留意到这个眼神。
现在,因为原来的老板死了,但是,他女儿继承遗产,那么,就得给拆迁款。
不过,张真伦长叹,尽管轻轻地,也让阿莲有些心寒了。张真伦有些后悔,你有资格叹气吗?
“你们看,我表姐和表姐夫还在那里,在祖坟的旁边……”阿莲十分激动地指着下方……是直升飞机上的显示屏显示的下方,不错,在那墓群的中间,有两个中年人正在那里给先人烧香,而他们的一对儿女,正在墓碑前面的石桌上面写作业。蜡烛的光芒照出了他们那稚嫩的脸膛。
阿莲说,以前,他们守墓,全村会给他们一些钱粮,但是,现在,他们不但没有钱粮,连香纸蜡烛供品,都是他们掏钱的。
张真伦指着墓群问道:“你们知道他们的先人是谁吗?”
没人知道,或者知道也不敢说。张真伦说了:“他们的先人就是那十多个被砍头的人!”
“怎么可能?那些人不是十恶不赦的罪犯吗?”阿莲十分惊讶,而姜初味也十分惊讶。因为,在别人的的话语中,他们都是土匪啊!
张真伦却说:“历史自有公断。我认为,没有一个家族会给土匪祖先守灵将近一百年的!而且,还在墓群旁边建起村落……所以,那些所谓的砍头鬼的说法,那个鬼城的定义,都要好好想想。现在,我就想这个问题……”
张真伦告诉他们,前几天,他们在龙凤地把一个抗美援朝志愿军老兵带回来了。他就是砍头坑村子的。由于法官雷处机胡乱断案,让他家蒙羞,让他几乎想老死山野。他被张真伦安排到宾馆后,第一件事,他不是要张真伦为他平反,而是要张真伦为他们的祖先平反,为他们的族人讨回将近一百年的公道,也要为他们的族人能够居有定所,结束那种河边住水管的生活。
飞机继续在砍头坑上面盘旋……
他们看见一些拾荒者在撬动那些撬不起来的半截水管,或者在翻动那些已经翻过很多次的烂砖头。
阿莲说:“以前,我到过这个村子几次。这里曾经是永昌市的卫星村,是农村建设的典范。听表姐说,这个村子的人十分勤劳、聪明而且彪悍。王三川的承诺也是要把这个村子移到另一个地方,变成另一个卫星村的。但是,后来,就不伦不类了。”
“这个问题是一定会解决的。”张真伦说。不过,他突然不说话了,因为他们都看见了一个让他们终身难忘的情景:
在村边的一棵老槐树下,有一个老妇人,一边大哭,一边往树上扔绳索!而那老槐树下,已经有两个吊死了!
“她是我表姐的邻居,她也要上吊!救救她啊!”阿莲说。她移动着身子,似乎要往下跳。
这时候,谷雨丰过来了,跟姜初味换座位,他来驾驶直升飞机。直升飞机徐徐下降,降落在老槐树前面的一块空地上。让他们更想不到的是,迎接他们的是狠狠地砸过来的砖头!
这时候,阿莲第一个开门走出来:“奶奶,你不要砸了,我是阿莲!”
这个本来想自杀,现在又想砸直升飞机的妇人,看见阿莲,一下子就懵了,手拿砖头,站在那里目瞪口呆,没有言语。
张真伦他们也一起下来了。老妇人是认识张真伦的,她一下子就跪下,但是,被张真伦拉住了,不让跪。
老妇人说:“张局长,我就知道你不会叛国的!我就知道,你不会叛国的……对不起,我以为是柯力强老婆的直升飞机……”
“所以,奶奶,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啊!奶奶,你跟我去告诉村民,你们的问题,我已经知道怎么样解决了。”张真伦说。
“我就相信你们!张局长,如果没有你,我们一定全部去坐牢了。”
“你认识村人中谁的电话号码,快点叫人回来,先给这两个人处理后事……你们不管怎么样,都要活着啊!”
奶奶一个电话号码都不认识,但是,她指着墓群:“村长在那边……张局长,我们也不想死啊。我们听到了一个消息,我们知道,我们没有活路了……”
“什么消息?”
“听说,他们连水管都不让我们住了。他们说我们有损城市的名声。他们要把我们安排到那边那座山脚下……”
他们远远望去,那里正是云重雾沉,最少有五十里路……
张真伦问道:“好啊,那是一个好地方。他们给你们划了多少地?”
奶奶有些惊讶:“听说有几十亩……”
“我为你们争取,要那两座山!”张真伦说。姜初味也不清楚张真伦这是要干什么啊?
“张局长,我们不想去,不想去……”老奶奶又想跪下。
张真伦再次把他拦住:“奶奶,你听我说:你们可以要山,但是,你们还可以住在永昌市啊!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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