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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风华太子妃 > 第248章 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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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淮的意志是超乎常人的坚韧。他有一身百折不挠的傲骨,卓尔不群的智慧,舍己为人的品性,难以想象的坚忍。这般少年,本该是一方人物。

    只要他成长,就会光芒万丈。

    可在他还未长成之时,就遭到了毁灭式的摧残。

    今年他十五岁,离家出走想要寻找自己的身世,是个聪明而有些傲气的少年。短短数月内,这样美好的少年被衣冠禽兽用器具玷污,被毒打,被羞辱,承受着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在这样的环境下,常人不是发疯发狂就是心如死灰,他却与丧心病狂的凶手虚与委蛇,冷静地分析着自己的处境,计划着逃离的途径。

    可离逃出生天仅一步之遥时,他毫不犹豫地把生路留给了别人。

    这样的人,不该被如此对待。

    可上天并没有善待他。他被捉了回去,双腿被打断,双眼被刺瞎,被单独关在小黑屋里三天不许吃饭,才被放回来自生自灭。

    一个废人。

    心智再坚定的人,在经历了这么多的打击之后,恐怕都要崩溃的,更别提他不过是十五岁的少年。南淮如今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与伦比的煎熬。

    这个世界再美好,从此都与他无关。他看不到,走不了,也不再去想那些美好,因为他已堕入黑暗。

    身处黑暗的人,什么也不在意。

    因此,就连见到太子,也不激动了。

    “无妨。”姬墨不动声色地打量屋内,“免礼。”

    屋内的环境阴暗逼仄,本就是废弃不用的学堂,甚至结了蛛网。单是这环境就足以把人逼疯。

    更别提其中关着的人都受过惨无人道的对待。

    姬墨神色沉静,惊鸿已经为那梁院长想好一百种死法了。

    这种时候,殿下越是沉静,就越是生气。

    “把他们安顿好,请大夫来为他们医治。”姬墨吩咐完,语气冷了几分,“让知府和梁卷生来见本宫。”

    “殿下。”苏槿樨拉住他,轻声道,“我去看看南淮的伤。”

    南淮伤的这么重,又耽搁了这么久,普通大夫恐怕治不了。

    但苏槿樨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那样的少年,再铁石心肠的人都该升起怜惜。

    人渣除外。

    姬墨看了南淮一眼,颔了颔首。

    他很欣赏南淮。这样的人不可多得,每一个都该被好好对待。

    该受到惩罚的人,也该严惩不贷。

    苏槿樨已经从其他少年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南淮被抓回去的翌日,梁卷生回来,对南淮的逃跑怒不可遏。

    南淮把一切罪责都揽到自己头上,梁卷生专心找南淮算账,剩下的帮助南淮云初霁扰乱视听的少年们就逃过一劫。

    比起美貌惊人的南淮,梁卷生对云初霁其实并不怎么在意。但有人逃跑成功,让梁卷生很生气,这气自然就出到了南淮身上。

    “断了一条腿还不够?还跑?看来你是真不长记性。既然如此,不如两条腿都废了吧!”

    南淮被绑在椅子上,这次的腿不是被一棍子打断的,而是拿着铁锤,一寸一寸,从脚踝处,小腿骨,到膝盖骨,粉碎性的,全部敲断。

    其中经历了怎样的痛楚,恐怕无法描述。

    可即便如此,南淮一声不吭,不服软,不求饶。

    只是拿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梁卷生,眼底的阴沉危险让人心惊。

    梁卷生被这样的眼神吓到,继而被激怒,就拿针戳瞎了南淮的眼睛。

    就算姬墨没有因为灵安节耽搁几天,南淮也已经如此了。梁卷生在翌日就毁了南淮,这样的速度,云初霁无论如何都来不及救他。

    无论如何,南淮已经成了这样。云初霁再悔恨愧疚,也无济于事。

    苏槿樨进房间的时候,南淮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裳。被洗净的面容愈发绝艳,若是这双眼睛也灵动起来,一颦一笑便能颠倒众生。

    大夫刚来过,对南淮这样的重伤无能为力,只是叹了叹气便告辞。

    云初霁正握着南淮的手,眼眶微红。南淮目光空洞地垂着头,勾了唇似不在意:“我早料到,也有了准备。”

    他这样的伤,哪里能治得好。

    云初霁抓紧他的手,说不出一句话。

    苏槿樨站在门口看了会儿,说:“云公子,你出去罢。”

    云初霁这才惊觉门口有人,他起身,正欲行礼,被苏槿樨止住。

    “初霁,是谁?”南淮问。

    云初霁迟疑片刻,答:“是太子妃娘娘。”

    南淮脸上有诧异之色,不明白太子妃为何会来见他。

    “本宫与南公子有话要说。”

    云初霁犹豫了一会儿,料想太子妃也不会对南淮有什么不利,便作揖:“草民暂且告退。”

    他不放心地看了南淮一眼,退出了房间。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南淮并不知道苏槿樨在哪个方向,索性就不看了。他靠在床头,垂着头:“太子妃娘娘与草民有何话要谈?”

    苏槿樨靠近他。

    她见到这个少年的第一眼,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与喜欢无关,也与他的容貌无关。

    南淮的容貌的确出色,但毕竟还年少。苏槿樨整天对着姬墨这般绝色,又见识过容与那等姿容,还不至于因为容貌就对人刮目相看。

    可就是觉得,她与这少年有些羁绊,一见如故,特别亲近。

    这感觉有点稀罕。

    南淮看不到苏槿樨,可他能感受到她的靠近。苏槿樨此刻就站在床前,微微俯下身,打量着南淮。

    南淮闻到一股异香,淡淡的沁人心脾。那是……女儿香么?

    他反射性地朝床里挪了挪,又因为牵扯到腿上的伤口痛的皱了眉头。

    倒是没有喊出声。

    是个很能忍的少年。

    不知道这种有雄才大略的人是不是都很不幸,又都很能隐忍。姬墨心疾发作,容与幼年毒打,还有南淮如今遭遇的灭顶之灾……都是顶级的疼痛。

    不过都没有人会大喊出声。

    还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姬墨少时成为弃子被送出宫,他没有因心疾而死,成了如今楚国的信仰。

    容与幼年无数次奄奄一息,却终究挺过了毒打,成为燕国的太子。

    南淮……他身份没有这两位高,可除了不是皇子,他如今的境遇,与那两位的过去何其相似。

    绝地反击。

    他如果挺了过来,未来会走到什么高度,何种地步。

    当然前提是,他这身子要养好。

    “太子妃娘娘。”南淮忍着痛,“男女授受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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