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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爱,她无法回应。
“嗯……既然你的故事都讲完了,这个场景为什么还没有变化?”苏槿樨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容与摊手:“我是讲完了,可你还没有回应啊。”
一个人演独角戏怎么成,必须要两个人互相配合。
苏槿樨忽然有点迷茫:“我该回应什么?”
被容与的表明心迹给冲击到大脑的苏槿樨一时忘了应该怎么演下去。
容与提醒道:“你应该抱我。”
在那个故事里,容与讲完自己的过去后,苏槿樨心疼地抱着他说了好多话。按照这幻境的每一个场景都是为促进他们感情的规律而言,这一次的破解方法应该就是容与口述回忆,苏槿樨给他拥抱。
苏槿樨托腮,和容与的动作如出一辙,两人面面相觑。
苏槿樨开口:“我觉得这个幻境在挑战我的下限。”
男女授受不清,在男子连看到女子的胳膊都要负责的时代,拥抱根本只能是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
容与思考良久,问了另一个问题:“听完我的故事,你有没有心疼?”
这话题跳跃有点快。苏槿樨想了想,说了实话:“是有一点。但任何有良心的正常人,都会同情你这样的遭遇罢?”
“在那时候,我总想着有人来拉我一把,把我拉出泥沼,拉出黑暗。再不然,一个拥抱就行。对一个绝望的人而言,任何举动都能算是救赎。我一直在等,可谁也没来。我只能自救,垂死挣扎着,自己爬上来。”容与站起来,对苏槿樨展开双臂,“你看,现在我爬上来了,我站在这里,而不是跪着。那么……永安公主,真的不给我一个安慰的拥抱么?”
拥抱也可以纯洁无比,端看人们怀着怎样的心思。外人如何看待,传闻如何不堪,重要么?
何况,这里也没有第三人。
容与就那样展着双臂,等待苏槿樨的答案。
红色的衣裳随着手臂舒展开,如大红流火,熊熊燃烧,如蝴蝶展翅,翩翩起舞。
苏槿樨轻喃:“我一定是疯了,但愿言兮知道可别打死我。幻境里的一切,我可不会瞒着他。”
容与勾唇:“他才舍不得打你,他只会找我打一架。”
……苏槿樨决定妥协。反正早在扬州那会儿,容与为了掩护她逃过苏南安追杀,两人早就亲密接触过,这会儿还矫情什么?
苏槿樨深吸一口气,上前轻轻抱了一下容与,距离分得极开。也只有一双手与他的腰身接触,一触即分。
一眨眼的功夫都没过,苏槿樨就打算分开了。
可这时,容与却一揽苏槿樨的腰身,将她重重推向自己,两人瞬间紧紧拥抱在一起,密不可分。
“你——”苏槿樨有些恼。
“别动。那个故事里我们可是紧紧相拥的,不抱紧怎么行?”容与低声道。
他拥抱着怀里娇小的女子,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馨香,轻唤了一声:“阿槿。”
这一声呼唤,不知是台词,还是他的真心话。
苏槿樨只能闻到容与的衣服上熏着清淡的莲香,闻着很是心旷神怡。容与的怀抱是温暖的,他拥有正常的人体温度,不似姬墨那般冰冷,在宽厚的胸腔里跳动着有力的心脏,那么清晰。
苏槿樨听着那心跳,心中的抗拒莫名去了大半。
苏槿樨有些崩溃,难道她骨子里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她无比确信自己爱着姬墨,却又无法厌恶这样唐突自己的容与。
如果此刻抱着她的换作其他任何一个男人,苏槿樨都会心生反感。可对容与,她从始至终都没有。
难道还真受了那个所谓前生故事的影响么?
在二人紧紧相拥的时候,周围的场景变了,从平静的书房变成了兵荒马乱的战场。容与的红衣换成了一身铠甲,苏槿樨也褪去华服,换上普通的戎装。
容与放开苏槿樨,两人刚观察此刻身处的环境,就有刀光剑影冲他们砍来。容与立刻拔剑抵挡,一击毙命。
战场上刀剑无眼,而这些幻影是真的可以伤到他们的。容与来不及多言,顷刻间已经杀死好几名敌军。
苏槿樨也暗自运功抵挡,一提气却发现自己的内力薄弱了很多。如果原本的她算超一流的高手,如今却只能勉强算个二流半。
怎么会……弱了这么多?
苏槿樨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自己现在身上的衣裳并不是现实里穿的那一身,那此刻的这个身体未必也就是现实中的自己。那个前生——姑且就当做是前生好了——那个前生里的苏槿樨的武功是容与手把手教的,起步太晚,当然没有今世自幼习武的苏槿樨强悍。
四下幻影似有千军万马,纵然武功盖世也无法尽数抵挡。苏槿樨杀了数十人后便感到力不从心。第一她从未经历过战争,没想到第一次竟是在幻境里。第二她这具身子与原本的力量相差太大,有诸多不适应。第三这人山人海的根本杀不完,到最后内力耗尽,也无力再使技巧,只能单凭蛮力。而论蛮力,女子总是比不过男子的。
容与的状态显然要比苏槿樨好很多,无论前世今生他都是这么强大。察觉到苏槿樨有力竭的迹象后,容与退回苏槿樨身边:“到我身后来!”
苏槿樨也不矫情,退到容与身后,防守后方。
各自作战是在有能力的时候才有资格提的,否则就叫瞎逞强。她现在的状态明显不支持长时间的打斗,谁也不知道在幻境里战死的后果。
苏槿樨前期绝对不算拖累,一个人要兼顾四面八方,两个人就能合作应敌。她解决容与背后的敌人,能让容与轻松很多,两人合力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但两人的实力终归是有差距的。渐渐的,苏槿樨彻底脱力,容与便只能分心去护着她。一人对战千军还要护着另一人,就是神仙也不敢这么打。
很快的,容与身上多出大大小小的伤口。苏槿樨却被他护得严实,毫发未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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