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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刚解决完一圈围攻,转过头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一名士兵举起刀,狠狠砍向背对着他的苏槿樨。
这时候再杀了那士兵已经来不及,容与没有多想,本能地挡到苏槿樨身后,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替她承受了这一刀。
“唔……”容与发出一声闷哼。
苏槿樨转过身,眼中有惊。
“容与!”她喊了声。
不再是燕太子,不再是你,她喊了他的名字,第二次。
好像,值了呢。
耳边那些兵荒马乱的声音渐渐散去,变得安静无比。这当然不是容与快死了,而是场景转换了。
他们在一个营帐里。
容与赤着上身,身上伤口无数,最严重的一处是长长的刀伤,从他的左肩一直蔓延到右腰,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那一刀正是容与为苏槿樨挡下的。
“原来这道伤是这么来的。”容与笑了声,“原来你唤了我的名字,那幻境就能破解。”
刚才那战斗场景,在前生故事里并没有详细出现。他们也就不得而知破解之法,没想到误打误撞给解开了。
“眼下这情况,恐怕要劳烦公主为我上药了。”容与无奈道。
“你为何要救我?挨那一刀,我不会死,至多流些血。”苏槿樨打开药瓶,跪坐到容与身后,看着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垂了眼眸,“在战场上,你把我护得很周全。明明我只需要受一些小伤就可,你却偏要阻止,致使你受些重伤。这笔买卖太亏了,容与,你那么精明,怎么偏做些傻事?我不明白。”
“公主不是不明白,是不愿明白。”容与淡笑,“我早说过,我心悦公主,一根头发丝都不舍得公主掉,更别提刀劈剑砍。爱慕这种事,无法用价值衡量,也不能冷静算计。”
苏槿樨慢慢给容与上着药,“容与,你的心太贵重,我还不起。”
容与不在意道:“容与一厢情愿,不求公主回应。”
苏槿樨:“我有一个问题。”
“公主请问。”
“你缘何喜欢我?”苏槿樨不解,“你我不过数面之缘,从未深交,谈何就……”她目光复杂地落在容与的伤口上,“做到如此地步?”
“无论公主信不信。”容与说,“我对公主是一见钟情。”
“你的身上有极淡的莲香,跟我曾遇见过的一个人很像。”苏槿樨说。
“哦?”
苏槿樨问:“盟主府的莲生公子,是不是你?”
此事姬墨一直没有告诉她,可在与容与接触那么多次后,苏槿樨也能猜出来了。
容与答得干脆:“是。”
苏槿樨不说话了,良久,才道:“我本以为,我第一次在战场上并肩作战的那个人,会是言兮。可竟是你。”
容与浅笑:“我的荣幸。”
苏槿樨有点犯愁的样子:“你对我这么好,我有点怀疑等出去后,我还能不能客观看待我们的关系了。”
容与说:“我不会挟恩图报。”
苏槿樨说:“可我也不会恩将仇报。”
这是个问题,两人齐齐沉默了一会儿。
“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何会出现在长生殿里了罢?”苏槿樨话锋一转。
“……”容与不动声色地问,“我能相信公主么?”
“怎么?你爱慕我,却不信我?”苏槿樨挑眉。
“我可以为了公主做很多事。可不包括臣服于姬言兮,那是我与他之间的事。”容与说,“公主不需要做任何事,我就能自甘服输。而姬言兮唯有亲自打败我,才能使我心服口服。靠女人,我可不认。我不会利用对公主的好而使公主为难,也希望公主莫要为难我。”
毫无疑问,苏槿樨是站在姬墨这边的。她从容与这里得知的消息都会告诉姬墨。如果苏槿樨想知道什么,容与定然会尽数告知,可有些事,容与并不想让姬墨直接知道。
至少,通过一个女人来获取消息,可不够光明。
“你的爱如此崇高纯粹,我若生了利用之心,倒是我卑劣了。”苏槿樨唇角微扬,“只是燕太子好像偷换概念了呢。我以楚国太子妃之名,问你出现在我长生殿是何缘由,天经地义。此事本就是燕太子理亏,燕太子如此顾左右而言他,才是利用了对我的这份好罢?”
女人是最容易心软的生物。若是寻常女子,被容与这样的男子倾心相护,怕是会感动得找不着东南西北,连对方是国家的敌人都忘了,容与也就可以蒙混过关。可苏槿樨在对姬墨以外的人时,向来是理智大于感情。
容与长睫一颤,竟是笑了:“公主比我想象的还要理智与聪慧。”
怎么办呢?想要通过一个幻境来使这两位理智到极点的人物来感情用事,还是太难了。
到目前为止,即使并肩作战,患难与共,历经生死,他们还是很清楚自己真正的立场。
幻境好似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眼见两人气氛渐渐降温,连忙切换场景。
苏槿樨发现自己目前处于体力透支的状态,每抬一步都像灌了铅般的沉重,好像体力在顷刻间就全部耗尽。
更要命的是,周围是一大群虎视眈眈拿刀剑对着她的士兵。
而不远处的刑架上,绑着一个血人。
很好,这是一出美救英雄的戏码。
而她需要杀出一条血路,救下容与。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身体累成这个地步,连走路都是问题,怎么可能继续杀戮?还要在千军万马和沈江篱的视线下把人给救下来?
前生的苏槿樨可以,那是因为她爱容与,对救容与这件事的强烈信念支撑着。可对于现在的苏槿樨……容与爱咋咋地,死了还能让姬墨减少一个劲敌,她有什么动力拼命去救呢?
唯一的动力大概就是容与死了她可能也得困在幻境里出不来了罢……
刑架上,容与发现自己现在这状态也是挺无语的。
他动不了,看来这场戏的主导是苏槿樨。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场戏很虐啊。容与有点担心苏槿樨。
然后他就看见不远处那位永安公主把剑一收,说:“不打了,我要和你们的离王谈判。”
——能够用脑子解决的事,为什么要动手呢?反正最后结果都一样,又不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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