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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按照吴昊和孟钟慧商量好的路线走，
都是按照吴昊和孟钟慧商量好的东西买——
来到红豆专卖店，吴昊给牛缺草也给他自己各买了一件红豆牌外套褂子。
听说一百九十八元一件，牛缺草说：“太贵了，无功不受禄，我不要。”
吴昊说：“小孟，你把稿子给牛科长，改稿，添上你的大名，保正在《运河日报》见报……
“将来还要指导小孟，继续上稿，宣传我们沂河乡，花一百九十八块钱，我讨大巧了……
“再说了，这个嘛，也是这次旅游的‘纪念品’吧。”
服务员也说：“现在是反季节打折价，过春节就能穿了，那时再买啊，就是二百九十八块一件了。”
牛缺草接下了稿子，试穿了衣服。
江寒梅说：“正好……上档次，又年轻。”
牛缺草暗示怎么不给小贝买一件。
吴昊说：“他还不够格。”
牛缺草有点尴尬，转移话题道——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红豆最相宜，价钱近三百。将来穿在身，我会记胸怀……”
江寒梅说：“牛科长就是高雅，就会触景生情，还能即兴发挥。”
孟钟慧也说：“还又恰到好处。”
吴昊坏笑说：“没有这红小豆，引不来小白鸽子啊！”
江寒梅意味深长地问孟钟慧：“考考你，‘高雅’的反义词是什么？”
吴昊摆手示意孟钟慧不回答。
孟钟慧不知道话里有话，脱口而出：“‘低俗’啊。”
牛缺草和江寒梅大笑起来。
孟钟慧莫名其妙，吴昊嗤嗤傻笑。
接着，吴昊安排牛缺草和小贝在车中等待，
他说是叫孟钟慧长眼给江寒梅买“纪念品”的。
江寒梅说：“你给牛科长买，是乡里用得着他；给我买呢，有什么用？”
吴昊说：“你是县‘财神爷’，啊不，你是县‘财神娘’，你老公是市‘财神爷’……
“我需要你的地方比牛科长还多呢！再说了，我‘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了呀。”
牛缺草很明白，吴昊要给她俩买‘纪念品’的，给小孟买，不给小贝买，怕摆不平的。
所以，他叫牛缺草稳住或者拖住小贝。
所以，江寒梅叫牛缺草一起去，牛缺草便以“累”为由，说“恕不奉陪”。
吴昊悄悄地向牛缺草竖起了拇指。
指导暮色苍茫，他们三人才回来。
江寒梅提着一个大包，孟钟慧两手空空。
江寒梅悄悄告诉牛缺草——
“吴昊给我和孟钟慧啊，一共买了价值六百多块钱的衣物……
“怕小贝说闲话，孟钟慧的东西暂时由我带回，她换个时间来县城到我家取。”
牛缺草笑着说：“我的‘纪念品’不如你的值钱……他看重的，是你哟。”
江寒梅笑着说：“他看重的是小孟，我是托了小孟的洪福……
“小孟太爱财了……‘刀上蜜食不能尝，贪食鱼儿易上钩’，将来形势不妙啊。”
返回路上，吴昊接到老婆“花魁女”电话——
“……你今晚要不陪我吃晚饭，不陪我睡觉，我要找人陪了！”
吴昊好生解说：“……我最近几天比较忙，你知道的，‘沂北老城门……烧死十四人’嘛……
“我今晚带着朋友因为公务吃饭的，到时候，我打电话通知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嘛……”
来到沂北县城，吴昊统一了口径以后，才给老婆打了吃饭电话。
“花魁女”打扮得花枝招展，坐着三轮车来了。
吴昊介绍说：“这是我的老婆姜小杏，美女‘姜’，大小的‘小’，木口‘杏’……”
接着，吴昊又介绍了牛缺草等人。
并特别强调是带孟钟慧来拜师的，今晚喝的是“拜师酒”。
姜小杏没有一点儿防备心理，笑眯眯地说着话，吃着菜，喝着酒。
在交谈中，她说，你们对我讲话不要用普通话，说来沂北五年多了，听懂沂北话。
她还说，初来时候，听沂北方言就像听外语，现在任何一个词语都能听懂，调侃自己已经达到“沂北方言八级”了。
大家都恭维姜小杏聪明伶俐……
牛缺草感兴趣地对大家说：“我是老师出身，现场考考小姜，好吗？”
大家谨慎地叫好。
牛缺草端起小姜的酒杯，对她说：“?踝拧！
在沂北方言中，“?踝拧本褪恰澳米拧钡囊馑肌
姜小杏窘迫地笑了，说：“你是叫我喝光吧？”
众人谨慎地大笑……
牛缺草坏坏地想：“你怎么不说，叫你脱光呢！”
互相喝酒的时候，姜小杏对孟钟慧没有丝毫敌意。
但是，牛缺草感觉到，孟钟慧对姜小杏却有醋意。
吴昊呢，小心地刻意地逢迎着……
牛缺草离席，江寒梅跟着出来。
在洗手间镜子前面，江寒梅望着镜子里的牛缺草说：
“吴昊累死了，既要顾及锅里，还要顾及碗里……”
“谁叫他吃着锅里，望着碗里的呀？”牛缺草也望着镜子里的江寒梅说。
“我看姜小杏啊，不是省油的灯……”
“一不小心，‘红杏’就能‘出墙’……”
“你怎么看出来的？有预感？”
“她过习惯了热闹生活啊，一时冷清可以，时间长了可不行啊……”
“你要提醒吴昊啊！”
“好的……”
牛缺草、江寒梅回到酒席桌前。
在喝酒、吃菜、说笑过程中，牛缺草望望孟钟慧和姜小杏，不露声色地说着——
“前怕狼，后怕虎”是一句成语，比喻胆小怕事，顾虑太多。
这句成语出自明朝冯惟敏《清江引·风情省悟》曲。
吴昊笑着对孟钟慧说：“你这位老师，肚子里货就是多啊……”
江寒梅笑着说：“牛科长，这位明朝人的话是怎么说的呀？”
孟钟慧也催牛缺草快快说出来。
牛缺草说：“原话是——
“‘明知烟花路儿上苦，有去路无来路。
“恶狠狠虎爬心，饿刺刺狼掏肚。
“俺如今前怕狼后怕虎……’”
江寒梅惊讶地说：“‘有去路无来路’啊，太吓人啦！”
牛缺草说：“吴书记，来个脑筋急转弯吧……
“如果你在一座桥上，桥的这一头来了一只狼，桥的那一头来了一只虎，你怎么过去啊？”
吴昊为难地说：“没法过去啊。”
孟钟慧焦急地问牛缺草——
“牛老师啊，你快说啊，吴书记他到底怎么过去啊？”
牛缺草笑着说：“答案是……他只能晕过去啦！”
说完，牛缺草摊在椅子上，做了一个晕过去的动作。
在众人的笑声中，牛缺草说：“再考考大家，‘前怕狼，后怕虎’的歇后语是什么啊？说一个成语。”
吴昊说：“这个我知道，是‘进退两难’。”
牛缺草说：“成语‘进退两难’的意思是，进和退都有困难。形容处于进不能进，退不能退的困境之中。”
孟钟慧说：“不愧是我的老师，成语含意，都说得很全面。”
牛缺草说，我要借题发挥的是，说，有个老和尚问小和尚——
“如果你前进一步是死，后退一步则亡，进退两难，你该怎么办？”
吴昊插话说：“怎么办？等死呗！”
江寒梅说：“牛科长，那小和尚是怎么回答的？”
牛缺草望了一眼吴昊，说：“那小和尚的回答是——‘我往旁边去！’”
江寒梅拍手说：“讲得好！”
牛缺草说，遇到进退两难的情况，换个角度思考，也许会明白：路的旁边还有路……
吴昊若有所思，说：“有道理……可是，如果我在一座桥上，桥的这一头来了一只狼，桥的那一头来了一只虎，我的确没有办法，只能晕过去了啊！”
江寒梅笑着说：“不能让吴书记晕过去呀！”
牛缺草笑着说：“只要求生，就有办法……你可以跳水呀，你不是会游泳嘛……”
众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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