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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中旬的一天下午,阴雨连绵。
想到薛山“夸夸我们县的大好形势”的殷切话语,想到全县上上下下、方方面面的喜人景象,想到因为县里新闻源头多、新闻作品自己发得多、受到市、省乃至中央新闻单位表彰的件件往事……
牛缺草的心动了起来,按照“改革开放二十周年征文”要求,《沂北人》一挥而就:
“沂北人民满怀豪情……”每当听到《沂北精神之歌》中的这句歌词,“积习难改”的我常常想为沂北人写一点东西。
也许因为是沂北人中的一员吧,所以,我又感到跳不出无形的“圈子”,不知如何造句遣词。
现在,受到“全市学沂北”的启发、鼓舞,联想到沂北人一向满怀自信,一度满怀狐疑,现在正满怀一腔豪情,千言万语又争先恐后涌于笔底。
沂北人称呼本县以北的人叫侉子,称呼本县以南的人叫貊子“貊”在沂北方言中读“贸”的入声,而认为自己既非侉子也非貊子。
其实,沂北县以北的人说沂北人是貊子,沂北县以南的人说沂北人是侉子。
如此看来,沂北人既是貊子,又是侉子。
公正地说,这一点从沂北人的饮食、性格就可以看出来——
侉子爱吃玉屑一般的白面;貊子爱吃珍珠一般的白米,沂北人是既爱吃白面,又爱吃白米;
男侉子对酒如武都头似的一黑碗一黑碗地饮,男貊子对酒像林潇湘般地一樱口一樱口地抿,沂北人则饮酒硬劝别人,抿酒暗对自己;
大小侉子一般耿直,给跟木头他当针来认;
老少貊子大多纤细,给根针他当木头来扛;
沂北人则有时大大咧咧,有时又仔仔细细。
过去,沂北人瞧不起上门讨饭的侉子,更是小看走村串户、用破布绳头换针头线脑的非常小气的貊子,唯独认为自己了不起。
后来,侉女子不来上门讨饭了,貊男子也不似婆娘般耐心地讨价还价了,自信的沂北人才第一次怀疑了自己。
原来,党的富民政策改变了侉子,富裕了貊子,使侉子和貊子对“落伍”的沂北人由敬重到藐视——
认为沂北的干部都像极少数异类那样吃喝嫖赌抽,认为沂北的群众都像极少数败类那样坑蒙拐骗偷;
因而,北方老侉子招商声明不要沂北人,江南小貊子招工言明排除沂北籍。
有一段时间,据说“不平心叫你遇上沂北人”成了外地人的“口头禅”,使清白的沂北人在外不敢承认自己的出生地。
祖祖辈辈生活在沂水北岸的沂北人呢,说及家乡、未来,唉声叹气;
说及貊子、侉子,嘴上服输,心里又不服气……
沉舟侧畔,千帆反射着杲杲日光;
病树前头,万木高举着浓浓春意。
1996年冬,迎着雪片般的人民来信,踏着丘陵样的垃圾,
运河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送来了沂北的新书记、新县长,
也即送来了救治穷县、“乱”县的“神医”。
经过一番望闻问切,吃药打针,古老的沂北出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奇迹——
“周六干部义务奉献”,奋起挑战脏乱差,既露出了蒙尘积垢的沂城的靓丽容颜,又大大鼓舞了全县干部群众的昂扬斗志;
横扫贪官如垃圾,一段时间,“某某局长被捕了”“某某书记又‘进’去了”,成为全县老百姓谈论最多的开心的话题;
大力度整顿房地产、建筑、商贸等六大市场,胳膊肘向“法”拐,使全县生活、经营的软环境由大乱达到大治;
县乡干部实行任前“公示”,村组干部实行“三改四制”,企业全面改制,事业单位分流富余人员,不断创新的机制、体制,使沂北的上空出现希望的虹霓。
与此同时,沂北人像南方人那样加强精神文明建设,像北方人那样把城乡的格局重新设计;
管理小麦学习侉子,种植水稻效法貊子,使沂北大地不是绿苗儿就是黄穗子;
城区和小城镇的楼房不断向蓝空中发射,不仅学习貊子、侉子,而且模仿广东广西的蛮子……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招商引资硕果累累,既招来了北方的侉子,
又招来了南方的貊子,还引来了外国的蓝眼睛、高鼻子;
唱了一出威武雄壮的大干一九七、拼搏一九九八、攻坚一九九九、继而冲刺二???的“重头戏”,使本地人和外地人都对沂北竖起了大拇指……
貊子看沂北,侉子看沂北,万人看沂北,沂北人一扫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代之而出现的是口出“狂言”、扬眉吐气。
看到外地人高低不平的狭窄车辆排队的城区出口,沂北人总会说——
“要是包书记来治理,早已是宽阔、平坦的一个个出口,再多的车辆也不会像这样拥挤!”
看到外地城区或乡镇破破烂烂的小平房、小楼房以及坑坑洼洼的路面,沂北人总会说——
“这里还是我们沂北二年前的老样子!”
看到外地城区脏乱差的环境,夜晚还有不三不四的人在路头、街头打坏主意,沂北人总会说——
“要在我们沂北,他魂都没有哩!”
面对外地人唉声叹气的“萧瑟秋风”,沂北人总会给他们解释——
“在沂北没有‘换了人间’之前,我们比你们现在还着急……”
从满怀自信到满怀狐疑,
从满怀狐疑到满怀豪情,
从非常失望到充满希冀;
从一味地等、靠、要,
到一个劲地干、闯、冒;
从羡慕人家到羡慕自己,
沂北县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出名,
沂北人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神气!
一段时间以来,牛缺草和王淼、郑抗美和裴娟、巢诗和王秀丽、甄桥和贾珊珊、叶得快和唐海燕、古慕德和庄国平、王克和刘小秀,成双成对,不是出入“官办”的周末沙龙,就是出入民办的民间舞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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