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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大家工作都做得很好，都是先进，但是名单只允许报一个，还是报王克王科吧。
“为什么呢，第一条，王科今年倒霉，晦气，就当给他冲冲喜吧，冲冲晦气吧。
“第二条，县委、县政府规定，一个人连得三年先进，可以奖励一级工资，去年，我们宣传部报先进个人是王科……
“所以，理所当然，还又应当，也必须报他。报其他人可惜了，把名额浪费了……
“第三条，不看僧面看佛面，我这个人大常委，卖个面子，这是我的意思，我已经说服了薛部，不服气的现在就说。”
于是乎，宣传部评先进，王克又继续“夺魁”。
王克负面或者不是令人信服的“夺魁”多，牛缺草却是正面或者令人信服的“夺魁”更多——
1998年度，继与人合写的消息《沂北七名干部的提拔被群众否决》、通讯《沂北小城镇“长”势喜人》分别被省《新花日报》评为年度一等奖和三等奖之后，
通讯《“坏事”变“好事”“好事”靠“谋事”——沂北县下岗职工再就业情况调查》被市里评为二等奖、被省里评为一等奖。
牛缺草本人也被省《新花日报》评为“十佳通讯员”、被市《运河日报》评为“十佳新闻工作者”。
江寒梅综合分析，枕边吹风，薛山耳闻目睹，深有感触——
牛缺草的确是个干才，但是——
却不仅仅受到分管副部长郑抗美的压制，
又受到殷英、叶得快两个副部长的牵制，
并且还又受到科室的科长或主任的抵制，
工作状态，甚至生存状态，都非常困难。
薛山决定将牛缺草提拔到副部长的位置，
使牛缺草不再像以前那样上下受制于人，
从而使部里乃至县里的新闻工作锦上添花。
部长会上，听薛山提议提拔牛缺草，郑抗美、叶得快一时无言以对，不约而同地望着殷英。
殷英胸有成竹，以“老大姐”“老宣传”“老内行”的口吻对薛山说——
提拔牛缺草当然可以，但是，部里刚刚上报县委表彰的王克更要提拔，否则就不是“一碗水端平”。
薛山碍于情面，同意上报牛缺草、王克为宣传部副部长人选。
没几天，县委组织部干部科科长马波和科员小庄来宣传部调查了解两人现实表现。
据后来知情人说，在县委常委讨论到宣传部这两个人选时，经过了一番激烈的争论。
组织部领导回报说，对王克，宣传部全体同志一致认为觉悟高，能力强，资格老；
但是宣传部里有一位同志提到王克生活作风不检点，致使女方怀孕、大闹宣传部、继而亲子鉴定；
而就这件事向县委常委、宣传部部长薛山同志征求意见时，薛山同志认为情况属实。
此时此刻，薛山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有几个常委认为生活小节不算大事，殷英同志也经常向我们介绍王克不错，并且亲自把我们介绍给王克。
王克也很谦和，不愧是干部子女。
但是，县委书记包正和县委常委、县纪委书记尤康康明确表示——
生活作风不检点，发生在国家高级干部身上，或许是“生活小节”；
发生在地方党员干部身上，群众就认为是“生活大节”；
再说，王克同志生活作风不检点，已经产生了恶劣影响……
所以，他的的副部长问题以后再议。
对牛缺草，常委“一班人”表示好感，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天天读他省、市乃至中央报刊上宣传沂北的消息、通讯，不熟悉的是不知他是个什么样相貌的人，什么样性情的人。
担任县人大主任、县政协主席的两位年近六十、须发斑白的常委，前一位是“农业学大寨”中大队书记出身；后一位是“工业学大庆”中车间主任出身，平时互相看不起，这次却异口同声地说——
县委宣传部副部长是重要职位，像宣传部过去的副部长朱大鹏、孙达仁、孙若谷、广兵，现在的殷英、叶得快、郑抗美，那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叫人肃然起敬的的人物，可歌可泣的人物，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物，是有益于人民的人物……
所以，让我们起码认识、接触一段时间再说吧。
包正、尤康康刚才因为王克否定了大家的意见，不再好驳回“二老”的面子。
包正对薛山说：“这样吧，王克以后再议，牛缺草这次就不任命副部长，任命他为宣传部部务委员吧。”
被王克事情弄得很被动的薛山，只好无奈地点点头。
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郑抗美，来到新闻科。
牛缺草和巢诗都在埋头写东西。
郑抗美感到受冷落，大声喊：“请新闻科全体同志起立！”
牛缺草和巢诗立即站起，牛缺草心情大好，开玩笑说——
“立正！稍息！向部长看齐！报告郑部长，中共沂北县委宣传部新闻科全体同志集合完毕，请指示！”
郑抗美笑笑说：“稍息。没有指示，只是告诉你，可能认你失望……你的副部长没戏了，你的新头衔是：部务委员。”
巢诗立即说道：“部务委员也好，不是还有国务委员吗……我听说国务委员相当于副总理，那么，宣传部部务委员相当于副部长……牛部长，上午好！——牛部长，是我第一个叫你‘牛部长’的哟！”
郑抗美急了，说：“不不不，不能这样叫，要名正言顺，要叫牛委员，牛部委，就是不能叫牛部长……
“你叫牛部长，我们几个真的部长、副部长怎么称呼？
“其实，牛委员这个称呼好听的，毛某某当年也叫毛委员哩。
“在宣传部，以前有一位部务委员，只知埋头拉车，不知抬头看路……
“县委常委大多数不认识他，又不走后门，不拉关系，不请客，不送礼……
“新闻比你写得还多了，专著出了好几本，鼎鼎大名的杨委员哪……
“后来去了党史办，人家说是‘等死办’，最后，真的死在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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