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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英借坡下驴，说：“谁呀？牛科，你说话要负责人哟！没有人请客，你要请哟！”
其他人附和着，中心意思都是：“有大餐吃，感觉真好。”
牛缺草指着叶得快和古慕德说：“殷部长，刚才叶部长和古主任向你打赌，说我就是叛徒甫志高，对不对？”
殷英还没反应过来，叶得快拿出钱包，抽出一沓钱，说：“奶奶的，牛科长，你要不是叛徒甫志高，我这五百块钱中午请客。”
古慕德也拿出钱包，抽出一沓钱，说：“牛科长，你要不是叛徒甫志高，我这五百块钱中午也请客。”
王克学着老科长邰国奋的口吻说：“牛科长，看看哪，看看哪！”
牛缺草欲擒故纵，说：“殷部长，这样，太伤和气啦。”
殷英见上钩的鱼儿要逃走了，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牛科，你要打退堂鼓，我都瞧不起你！”
牛缺草见鱼儿上钩了，说：“好！”结果身上掏出四百元钱。
惹得一阵哄堂大笑。
叶得快讥笑说：“奶奶的，身上掏不出一千块钱，还叫男人啊！”
牛缺草逗趣说：“两千呢？”
叶得快得意地说：“男人中的男人！”
牛缺草继续都去说：“三千呢？”
叶得快更加得意地说：“男人中的男人的男人。”
牛缺草讥笑说：“不拗口吗？我认为是靠钱支撑的男人……我考你，一个人在集市上拿着一张席子走动，是什么人？”
叶得快不假思索地说：“买席子的啊。”
牛缺草再问：“拿两张呢？”
叶得快再答：“买两张席子的人啊。”
牛缺草笑着说：“拿三张席子呢，就是个做席子买卖的生意人了……”
巢诗毫不犹豫地说：“我赞助牛部委一百块钱！”
古慕德要脱钩了，说：“要这样，我就不干了，我和叶部长两人出一千，牛科长怎能出五百呢！”
牛缺草调侃说：“你要怕，就不要赌。我不能欺负你和叶部长，我出一千，你不在乎面子，叶部长还在乎呢……我知道你，‘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上次你请我们吃过大餐的哟！”
古慕德红脸了，生气地说：“你不出一千，我就不打赌了！”
可能也是见上钩的鱼儿要逃走了吧，巢诗站起来，抛出一沓钱在桌上，说：“这样吧，如果是牛部委是你们说的甫志高，我也出五百！”
巢诗的言行赢得一阵暴风雨般的掌声。
殷英打电话给银都宾馆：“江经啊，给我们宣传部定一桌饭，烟、酒在内，一千块钱标准。”
殷英继续打电话。
组织部干部科没有接。
组织部部长室没人接。
王克提醒说：“现在是下班时间。”
甄桥拿来两个信封，把叶得快、古慕德的一千元钱和牛缺草、巢诗的一千元钱分别放在里面，并且用订书机封口。
一个信封上写：“如果牛缺草是甫志高，叶得快、古慕德收回此钱。”
一个信封上写：“如果牛缺草不是甫志高，牛缺草、巢诗收回此钱。”
殷英好像刚刚睡醒的样子，说：“是啊，现在都十二点半了……那么，到宾馆再打吧，我也饿了，下午还要上班呢。”
来到银都宾馆，打过招呼，甄桥把两个信封的钱交给江水兰，江水兰把钱交给王淼。
看看信封，又看看牛缺草，牛缺草眉目传情，王淼笑了。
殷英直接提出到江水兰经理室打电话。
宣传部全体人员也来到了经理室。
殷英居高临下，说：“柳青柳部分管干部科，他应该最清楚了。我打他家电话。”
巢诗志在必得，说：“请殷部长用免提，让我们亲耳听听。”
大家随声附和。
电话通了，殷英自报家门，说了一些题外话，然后说：“柳部啊，这次调整干部，我感到我们宣传部怎么没什么面子啊？”
柳青直截了当，说：“殷部长啊，你那王克也太不争气了吧？包书记非常反感。”
殷英委曲求全，说：“你们组织部，就不能照顾一点儿吗？王克要模样有模样……”
柳青没好气地说：“怎么照顾法？调查中，你们宣传部有人反映，我们向薛山部长了解，薛山部长也恨铁不成钢……他在这次常委会上非常尴尬，要不是王克这一出，牛缺草副部长完全可以通过的。”
图穷匕首见，殷英说：“现在，我们部里牛缺草牛科很被动，大家都怀疑王克是他的竞争对手……所以，就是他向组织部反映了王科和刘小秀的问题。说他是叛徒甫志高呢……”
柳青说：“你要不说，我还忘了……你们宣传部好像统一口径似的，把牛缺草当作反面典型似的……
“就是绝大多数人说牛缺草清高、不团结、生活作风不检点……说生活作风不检点，又没有具体事例。
“王克说牛缺草和银都宾馆王淼经常跳舞，这能是生活作风不检点的‘存在问题’吗？
“我和沈子君经常跳舞，也有生活作风不检点的‘存在问题’吗？
“县委、县政府举办周末沙龙，又唱歌，又跳舞，有生活作风不检点问题吗？”
殷英无中生有，说：“牛科不是也指出了王科的生活作风的‘存在问题’了嘛！”
柳青正义凛然，说：“谁说的，没有。在我们组织部人事调查的历史上，像牛缺草这样不说竞争对手不利的话，是很少见的。
“我负责任地告诉你殷部长，我们干部科的同志故意‘诱导’牛缺草说出王克的‘存在问题’……
“牛缺草原话是这样说的——‘到目前，我还没发现王科长有什么值得向组织反应的存在问题’。
“我们全部上下认为，牛缺草不仅文章写得好，人品也好，面对竞争对手，王克没有做到，牛缺草做到了，难能可贵。
“我要指出的是，宣传部环境极不正常，与你这个任职多年的常务副部长不无关系哟！”
殷英抓住“中心”，死不放手，说：“那么，我们宣传部到底谁是甫志高——啊不，不不，谁指出王克和刘小秀的事情呢？”
柳青动情地说：“这是组织原则，殷部长，你对我再熟悉，我也不能告诉你……‘甫志高’说法是极端错误的……要说叛徒‘甫志高’，你们的薛部长就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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