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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冰冰不屑地说：“就是没有我家晓宇灵活。”
王晓宇以开导的口吻，提醒说：“牛缺草，这些都是我们大队重量级人物，没有犹豫的必要。”
马昭昭首先明白过来，说：“不要逼他啦。让他先跟章奎军章主任碰一下，一起给我们回报吧。”
牛缺草像得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说：“头绪比较乱，理好了再说，不然的话，会耽误大家时间……再说了，也轮不到我回报啊——我是协助章主任的呀！”
马昭昭笑着对大家说：“缺草同志还是有头脑的，心还是比较细的嘛！”
众人走后，牛缺草原原本本地回报了王国生错上加错、秦鲜华以德报怨的整个情况。
马昭昭笑着说：“缺草，你真是好样的，不仅案情查得清清楚楚，还知道顶着压力不让他人知道案情。”
牛缺草感激地说：“人生难得人信任，谢谢你马书记。”
马昭昭笑着说：“好了，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包括章奎军那里我去说……”
一星期后，上午九时许，秦鲜华来到大队卫生室上班。
一个月后，上午九时许，董家田任第一生产队记工员。
两个月后，晚上九时许，值夜班的赤脚医生秦鲜华正在洗脚，一双又白皙又柔嫩的脚在白色的瓷盆中组成一个圆形，像全白的八卦鱼。
马昭昭来到大队卫生室，关上门，扶着秦鲜华的肩膀，把自己的又黄又黑的左脚伸进脚盆中。
左脚在仲鲜华双脚间挖掘，秦鲜华的双脚紧紧夹住他的左脚，似乎要恢复黑白分明的八卦鱼……
王淼笑着说：“你呀，为马昭昭‘拉皮条’啦，自己也得手了吧？她的双脚也夹住你的左脚了吧？”
牛缺草得意地说：“你不要说，我还真的‘得手’了……不过，她夹住我的，不是双脚，是双腿，是双乳，是双……”
王淼笑着说：“嘿，你个臭不要脸的，快快从实招来。”
牛缺草无奈地说：“‘小孩没娘，说来话长。’明晚再说吧……”
第二天下班前，王淼打电话给牛缺草，说来了例假，不方便跳舞，晚上到她家吃晚饭，拉家常。
牛缺草打电话回家，说有应酬。然后，就骑上自行车来到王淼家。
王淼也刚下班回来，买了冷伴黄瓜、烤鸭、面饼等，然后烧了稀饭，炒了土豆丝伴洋葱、芹菜伴肉丝，俩人还喝了红酒。
王淼一边洗碗，一边催促牛缺草“从实招来”。
牛缺草又一次“穿越”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
初到大队部，除了写墙字、写回报、写总结外，牛缺草主要负责找人开会。
全大队一共九个生产队，南北五长约华里，东西长约四华里，找人开会，每次一般需要两个多小时。
要在平时，及早得到通知，从从容容，也不算事情；
就怕马昭昭天黑回到大队，说召开紧急会议，就摊上难事情了；
如果逢到临近大队放电影，牛缺草就心急如火了，就摊上大事情了……
这一天，牛缺草得到消息，沈魏大队晚上放电影，要在往日，太阳多高时候，牛缺草就到场了。
可是，现在不同了，牛缺草不能走，更不敢走，和王晓宇、吴芳芳聊着天，在大队部周围散步，一直到天黑。
散步散到唐永山门口，他家的小黑狗“汪汪汪”地叫了起来，来追他们了。
牛缺草吓得一直往前跑，要是牛缺草一个人，头皮早就发麻了。
这次有他们俩人在，牛缺草心里虽然一阵紧张，向前跑的时候，头皮并未发麻。
王晓宇和牛缺草截然相反：他突然蹬下来，向狗猛然冲去，只见那狗汪汪叫着后退了。
看样子吴芳芳也有点儿怕：听见狗叫，牛缺草向前跑，她是快步向前走的。
三人继续散步，但是聊天话题转换了，牛缺草由刚才唐永山的小黑狗说自己被董家田家的大黄狗咬伤的往事。
“狗，我怕它，又不怕它。因为有的狗突然不声不响地咬你的腿，不注意就要受它的罪。有一次，我穿着新棉鞋，没听到狗叫就被咬坏了……
“还有，我第一次到马书记家，他家的大黑狗见我还摇头摆尾巴，也没有叫。我心里想：既没叫，又摇头摆尾巴示好，联想到人家说马书记的狗见了穿旧破衣服的人就乱叫乱咬，见了新衣服的人就会摇头摆尾或是轻轻含着来人的裤脚示好，肯定问题不大。
“于是我大摇大摆地进了他家的大门。谁知它咬了我一口才‘汪汪汪’地叫起来——和牛缺草你讲的董家田家大黄狗咬你是一模一样的。为什么我又不怕狗呢？因为大多数狗要咬人，它就先叫起来，使你有防备……”
吴芳芳和王晓宇并排走着，一边走，一边望着王晓宇，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地说着。
牛缺草跟在他俩后边，被动地听着——应该是“灯泡”一边被动地“亮着”。
“我不认为狗有什么可怕。你越软，它越硬；你越硬，它必定软。有一次，我到三队会计家去，我看到他家的狗不声不响地来咬我，我飞起一脚，踢在它嘴上，它哼哼着，夹着尾巴逃走了。
“后来，我再到他家，那狗虽然没有‘客气’——例如摇尾巴啦什么的，但是，它看我一眼，便不声不响地走了……有人说吴兴邦家的狗毒怪，不怕打，我也‘领教’了一下……
“那天下午，我去吴兴邦家，那狗老远就对我表示‘欢迎’：先哼几声，然后汪汪汪地叫起来。我早要防备，几个口袋里装满砖头——特地向狗来请教的。
“走近了，它猛地向我扑过来……我向它抛了第一块砖头，乖乖，那狗急忙去咬砖头；可能知道我骗了它，它又转头向着我，我向它抛出第二块砖头，不长记性的它又去咬第二块砖头……
“趁它咬砖头的时候，我用第三块砖头使劲向狗嘴砸去，可能中它要害，它哼哼唧唧走向一边……你对狗，不来硬的，不是硬碰硬，能行吗？”
王晓宇讲了很多，吴芳芳不住地说王晓宇勇敢，牛缺草也随声附和，心里想的是，“干部子弟就是霸气、大气，怪不得大家称他‘二公子’，就是对狗也是那样霸气……”
“哎，你有什么看法，怎么不吱声啊？”王晓宇搡了一下牛缺草。牛缺草正想着“上帝保佑，今晚不开会，今晚去看电影”哩。
“我……我吗？我完全怕狗。狗一叫，我的头皮就发麻。我到有狗的人家，脚步就放轻，不发出一点儿脚步声。‘一朝被狗咬，天天怕狗声’。
“不怕你们笑话，有时因为那一家有狗，我宁愿绕路，也不走哪一家的门口。王书记，我要学习你的不怕狗精神。狗是要害人的，怕它，它害人；不怕它，他也要害人，那么，何必怕它？”
牛缺草的话，充分暴露了没权没势人家孩子的胆小、谨小慎微……
俗话说：“狗狗通人性”，人世间呢，“人性胜狗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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