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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说:“哎呀,今天都农历十四了,怎么还少不小一块呀?”
我想:“他哪里知道我的心情啊!”
小亿,我想,你该知道我的心情了吧?我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吧?
现在,七点半,正是上晚自习时间,我在给你写信。
此时你一吃过晚饭了吧,不知是在开会,还是在玩,或是在蹭看电视?
你说,你在无事的时候,总要复看我的去信,说信中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好像我在你面前那样说得真切、动听。
并说:“我是最喜欢听你说话的,愿听一辈子。”
你说得多么好!好就好在没一点儿虚情假意,都是大实话。
我为什么知道你说的是大实话呢?
人心比人心,八两对半斤。我也是在无事时常常复看你的来信,每看一次,都重新得到一次幸福。这是看其他什么也不能得到的呀!
我最近看了小说《第二次握手》,心中非常激动,眼睛不嫌倦,且是眼睛流着眼泪、心中留着血看完的。
丁洁琼给苏冠兰信中的一段话让我过目不忘:“当我提笔的时候,好像你就在我面前;而我也不是在写信,而是在当面倾诉着我对你的怀恋。”
是的,我这时给你写信,也有这种感觉。眼睛为什么流泪呢?
因为对他们十分同情;心中为什么流血呢?原因在于为他们十分伤心!
他们的爱情是那样崇高、那样伟大!
苏冠兰在给丁洁琼的信中说:“琼姐……你一定会用温柔的手为我拭净夺眶而出的泪花,用爱情为我弥补心灵上的创伤,用欢笑为我染黑开始变得灰白的鬓发……”
丁洁琼的回信说:“亲爱的兰……我会为你拭净火热的泪花,我会为你一根根拔出作为多年痛苦见证的白发……”
小亿,当你看到他们这些忠诚的话语,能不为之感动吗?
当有人向丁洁琼说起苏冠兰没有出国留学时,丁洁琼的回答又是那样令人感动地落泪:“即便他将来是个清道夫,我爱他的心也绝不会有一星半点的变化!”
“一个人的爱情只有一次,只能有一次,也只应有一次!”
小亿,当你看到她这些落地有声的话语,你能不感到这些都是从内心深处飞出来的吗?
小亿,你说打算找王慧玩玩,并和她一起到省城来玩,我是举双手赞成,一百二十个满意。
因为你来不来玩的事情,我还闹了一场笑话。
昨天下午,我到省工人文化宫去看了日本电影《人证》,回来后,本宿舍人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唉,你都到哪去了?刚才有一位漂亮小女子来找你玩的。”
我背诵小时候学的课文说:“从前,有一个孩子在山上放羊……”
他们说:“真的,不骗你,沂北口音,看样子是才从车站下车。”
听第一次,我不信;听第二次,我有点儿怀疑;听第三次,我终于相信了。
我怀疑一定是你。就说:“她穿什么衣服?她叫什么名字?她留下什么没有?”
然后,从他们挤眉弄眼中,我才知道“受骗”。
这一切都说明,我是盼望你来玩的。
老实人说老实话吧,我看到有些女生找男生玩,手拉手、头靠头说着话,晚上成双成对看戏、看电影,我还有点儿嫉妒呢!
我盼望你来找我玩。
5月我到你处玩,6月你到我处玩,7月放暑假我再到你处玩,一个月见一次面,甚至几次面,太好了!
我担心的是,王慧不来,你也不来。
因为任宗杰刚刚从家中回来。
我问他回家几天,他说:“一星期多一点儿。”
我问他下次还会去吗,他说:“如果想,就回去。”
如果王慧来,你来,很好;如果王慧不来,你也来,更好!盼你来!!
“把一些话说清楚”——我完全同意你的话。
你来信劝我,对你上次来信“不要过于考虑”。
不过,将心比心,这也难免。
有一篇小说上讲,相恋的二人之间,最会观察对方的声色,对方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对方也能观察出来。
会因对方满意的一笑,而高高兴兴;会因对方微微的一皱眉头,而苦思冥想。
我认为这话非常有道理。
你说和王慧说一下我俩的事,我非常同意。
“我俩的事”,是个秘密;既然是秘密,总有一天要公开的。
不是我心眼多,我想向你说明:相爱的双方,受第三方的影响是很大的。
别人的话,说好的,你听着顺耳,也许是元宵放在甜水里,甜上加甜;说不好的,你听不顺耳,也许是下过霜又下过雪,苦上加苦,甚至动摇不定。
这就要当事人拿定主意,不能被别人左右。
别人的话要分析,不能迷信,也不能不信。
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小亿,到省城,我还没照过相。
只是去年夏天,和即将毕业离校的1976级毕业生中的好朋友到城南公园玩,同学们用照相机照了两张,春节回家被人全“偷”去了。
底片还在身边,重印后一定给你寄去。
只是,你不要嫌丑。
如果你能来,和我到城南公园合照一张,那真是太幸福了!
这封信28号寄出,30号你能收到。
如果你6月1号回信,3号就能收到。
6月3号,你知道吗,我们正好分别一个整月了——感觉好像分别一年呢。
如果你31号回信,我6月2号就收到了。
盼你人来,盼你信来,盼你信及时来,盼你寄相片来!
下次再叙吧,话儿实在多。紧握
你的手!
缺草亲笔
1980年5月27日,晚上九时许。
王淼又“复习”了一遍牛缺草给伍小亿的第二、三封信,忍不住又给牛缺草打电话,说——
“你在信中说:‘我最近看了小说《第二次握手》,心中非常激动,眼睛不嫌倦,且是眼睛流着眼泪、心中留着血看完的。’这是怎样一部小说啊?我急切想知道啊。”
寒暄一通,牛缺草说,小说内容是这样的——
1956年秋天,苏冠兰教授在国家药物研究所工作。
有一天,一个华侨打扮的女子来到他家。
对这位素不相识的客人,教授夫人叶玉菡热情迎接;但是,苏冠兰教授却显得非常惊愕和非常痛苦。
继而,女子心情复杂地望了望苏冠兰和叶玉菡,什么话也没有讲,匆匆地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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