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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缺草继续说:“第三,第四版《失而复得》通讯中的‘表扬信’里说‘不甚感谢’的‘甚’字,应该是‘胜利’的‘胜’字。”
狄建苦笑着说:“为什么呢?我有预感,五块钱又完蛋了。”
大家一阵笑骂。
牛缺草笑笑说:“‘胜利’的‘胜’字,用在‘不’字后面,是‘尽管’的‘尽’字意思,‘不胜感谢’是说‘感谢不尽’的意思……
“像我们报纸上的这‘不甚感谢’的‘甚’字是‘很好’的‘很’字意思,‘不甚感谢’就是‘不很感谢’的意思,失而复得的王家利,写给拾金不昧的老张单位的‘表扬信’,这显然不是他要表达的意思。”
马投人招来的大学生之一的毕佳健说:“真是‘听君一席话,胜买十本书。’”
刁旺冷冷地说:“不要激动,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牛书记,我说的对吧?”
牛缺草笑着说:“你说的是对的,但是,毕佳健也没说错。你的是传统说法,毕佳健的是幽默说法……毕佳健表达的意思我懂,我没有你说得好,我谢谢你。”
毕佳健诚恳地说:“谢谢牛书记。”
牛缺草接着说:“第四……哎,头版的‘本报评论员’文章是谁写的啊?”
杨之春不屑地说:“‘社论’,‘本报评论员’文章,署名‘马文’‘投文’‘人文’的大块头理论文章,都是马部长的,每天一篇,每篇稿费都是五十块钱,相当于一天工资。他不让别人写,别人不敢写,时间长了也不会写……”
支书帆笑着说:“牛书记,你不要听说是马部长的文章就不评论了哟,我们这是评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哟……”
辛小林、尤一梅同时站了起来要说话。
尤一梅激动地说:“辛小林,你坐下来,我来代表你说。”
辛小林坐下了,尤一梅说:“牛书记,你今天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以前有许多似懂非懂的东西,我们现在清楚了,这是我们报社的光荣,相信马部长也会喜欢的。”
接下来,不少人站起来说:“请牛书记说‘第四’……”
牛缺草笑着说:“你们是叫我‘太岁头上动土,老虎顶上拔毛’啊……好吧,第四,头版的‘本报评论员’文章,写得很好,这个我不评论,我说的都是语法上的。请看这一句——这位所谓‘学术专家’竟然‘不知秦汉,何论魏晋’。
“这是引用,引用有带引号的直接引用和不带引号的间接引用,这里带引号,是直接引用。直接引用要和原文一致……”
毕佳健兴奋地嚷嚷道:“当时我就说错了,狄主任说‘马部长不会错的’,看来真是错了。这八个字出自陶渊明的《桃花源记》,我背过的,记得很清楚,是‘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牛缺草微笑着说:“毕佳健说得对!同志们啊,这张报要不要办得更好啊?”
不知道是不是嫌评报会时间长了而不耐烦,只听大家齐声说:“要!”
狄建幽幽地说:“牛书记,老马这篇文章还有其他错误啊?”
牛缺草本来打算不说的,听着狄建挑战的口吻,看着大家鼓励的眼神,说:“其他错误当然有。”
狄建随口说道:“‘是骡是马,拉出遛遛’,说说看。”
牛缺草提示说:“大家作证,这话是你狄主任是的,我可没说。”
一句话说得几个人窃窃笑起来,好几个人窃窃私语,然后也笑起来。
见大家笑,狄建也笑了,说:“本来这话没问题,被牛书记一强调,强调出问题了,老马本来是一匹‘骏马’,被牛书记强调成一匹‘骡子’了。”
一席话说得大家笑成一团。
狄建继续说:“牛书记,你说吧。”
“好吧……”牛缺草不客气地说,“第五,请看这篇‘本报评论员’文章最后一段的开头——古人在诗中说:‘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大家看,这个引用有没有错啊?”
狄建没得理,却也不饶人,说:“牛书记,你刚才说,带引号是直接引用,老马这是直接引用,‘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错了吗?哈哈哈哈……”
不少人也随口吟诵。
刁旺摇头晃脑地吟诵一遍,说:“牛书记,没错啊?你未免有点儿‘吹毛求疵’吧?”
牛缺草启发说:“这句诗,出自宋代诗人叶绍翁的《游园不值》,大学生中,谁会朗诵啊?”
严晓燕、毕佳健、刘晓芳、顾天昌、时燕燕、王磊六位大学生先后举手。
牛缺草笑着说:“严晓燕最先举手的,我们请严晓燕给大家朗诵,大家鼓掌欢迎。”
在热烈的掌声中,高挑身材的严晓燕红着脸站了起来,接着声情并茂地朗诵道——
游园不值
叶绍翁
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接着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
牛缺草鼓励说:“严晓燕,朗诵得好!”
严晓燕两只大眼睛信任地望着牛缺草,说:“朗诵得不好,但是记得熟悉,我四岁的时候就会背诵了。”
牛缺草笑着说:“严晓燕你说,你背诵的两句,和报纸上的有什么不同啊?”
严晓燕认真地看看报纸,说:“知道了。我背诵的是‘春色满园关不住’,报纸上是‘满园春色关不住’。”
几个大学生点头说“对”。
毕佳健笑着说:“不说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狄建狡辩说:“‘春色满园’和‘满园春色’不是差不多嘛!”
杨之春纠正说:“意思差不多,但是直接引用就不能出丝毫差错。”
刁旺提醒说:“是不是版本不同,两种说法都有啊?”
见众人疑惑,牛缺草坚定地说:“不可能。只有严晓燕背诵的这个版本。这是一首七绝,七绝是讲究平仄的。”
接下来牛缺草又从古汉语中平仄、粘对的角度解读,说得六个大学生心服口服,说得似懂非懂的“八大军区司令员”感觉有道理。
牛缺草继续说:“第六,请看……”
狄建不耐烦地说:“还有啊?”
牛缺草宽慰地说:“只说这一条吧,第六,请看‘本报评论员’文章第一段的这句话——‘日前,罪恶累累的公安部督捕重大在逃犯嫌疑人陈绍榕及两名同伙在负隅反抗时被警方击毙’——大家说,有没有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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