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巢诗叹口气说：“唉，你还不知道啊，薛部长压的呗！看在老马答应给参加投票人每人一千块钱好处费呗，但是我是支持你的哟，我一千块照拿，反对票照投……”
就这样，马投人两处的赞成票在一起，才达到百分之六十，成了沂北县“三讲”教育活动中唯一没有过关者。
一时间坊间盛传：“还是牛缺草牛啊，多少人想扳倒老马，都没成功。最终，却被老牛逼走了……”
在县“三讲”教育活动的第四阶段，也即认真整改、巩固成果阶段，马投人整天低着脑袋上下班，深居简出，报社在无声中正常运行着。
牛缺草则像“小媳妇”一样，在等待“老婆婆”离开后再来的“新婆婆”。
机关传说，竞争来报社做总编的人并不多，说活动最厉害的是武军华，说此人在马投人离岗招商期间主持过报社工作，具有较强的写作能力，当年是被马投人逼走的。
牛缺草和武军华在舞场谈过心，在其它场合说过话，感觉此人有思想，只是有些想法太极端，感觉应该是个比较开明的“新婆婆”。
5月25日上午，县委召开“三讲”教育“认真整改、巩固成果”阶段会议，县直机关和乡镇的副科级以上干部出席。
市委副书记、沂北县委书记包正公布了二十条整改措施。
其中一条是人事调整。包正宣布——
“……马投人同志任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县文联主席（不参与宣传部分工）；
“牛缺草同志任县委宣传部部务委员，《沂北日报》社总编辑、党组副书记；
“武军华同志任《沂北日报》社党组书记、副总编辑……”
牛缺草心情激动，没想到自己由“小媳妇”变成“新婆婆”了！
一定要做个民主、开明的“新婆婆”，一丝一毫也不刁难武军华这个“新媳妇”……
由于思想开小差，思考着“新婆婆”的第一步工作安排，包正下面说了什么，牛缺草根本没听进去。
和牛却草一样心情激动的还有支书帆，只见他满面含笑地离开会场十几分钟，又满面含笑地回来了。
以牛缺草对支书帆的了解，他十有八九去报社“报喜”了。
县委会议到中午十二点半才结束。
在一片“祝贺”中，牛缺草来到报社。
报社里群情激奋，全体人员一个不少。
任美丽高兴地对牛缺草说：“以前，十二点下班时间没到，大家就急着离开，今天没有一个走掉的。”
尤一梅把孩子都接送到报社来了。
马投人严令不许带小孩来单位，今天耷拉着脑袋上楼的他也不责备了——没权利责备了吧？
只是叫吴小三和六个大学生到他办公室帮他整理东西。
这几天，马投人已经把东西基本整理好了，几个大学生帮着抬抬，由吴小三把这东西装在仪征吉普了。
牛缺草来到马投人办公室，诚心诚意地说：“有什么需要我说的、需要我做的，你只管吩咐……说实话，我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马投人愤愤地说：“县委叫武军华来是个错误，此人龇牙裂腮，人矮三尺……”
牛缺草微笑着说：“这个，我就管不到了。”
马投人叹了口气，说——
“流年不利啊……《沂北日报》的报头，原来是复刊时候，冯槎请赵书记题写的，后来赵书记做了市委书记，成了贪官，进了大牢，是我通过关系请省委沈书记题写的。
“大家都说沈书记的字不好看，像小孩子写的……去年，沈书记退居二线了，我就听了包书记的话，用了1956年创刊时县委请陈毅元帅题写的报头……”
牛缺草笑着说：“这很好啊！”
马投人没好气地说：“好什么好啊？报纸换‘报头’，报社换‘人头’啊！能吉利吗？能是好事吗？还有，报社大门的对联我年年写，以往是人为破坏，今年是春风吹坏的啊！”
牛缺草小心地试探说：“这，没有联系啊？”
马投人大彻大悟，说：“还有，我跟你说过的，‘白马犯青牛’……”
牛缺草显得无辜，说：“我也跟你说过的，‘牛马年，广种田’呀？”
面对无言以对的马投人，牛缺草心情大好，幽默地说：“好了，马部长，现在我是‘两个凡是’，凡是你表过态的的事情，我都应承；凡是你现在说的，我都照办。”
马投人阴沉着脸，幽幽地说：“我可能像毛某东，你可不是华某锋啊……算啦。”
见六个大学来了，他高声对牛缺草嚷嚷说：“你要把我这六个大学生照顾好。”
六个大学生望着牛缺草。
牛缺草表态说：“好的，包括六个大学生在内，我会把报社每一个人照顾好，包括临时工夏晓忠、吴小三……”
马投人不再说什么，和牛缺草握手说：“再见吧，看你能耐啦，看你和‘人矮三尺’的武军华相处啦。”
话不投机，牛缺草没再说什么。
马投人来到副总编办公室，和杨之春握手说：“再见吧，我走了，看你老师能耐吧。”
杨之春笑笑，说：“马部长啊，‘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没有什么啊！”
和狄侯系握手时说：“谢谢老战友，再见啦，自我保重啊！”
狄侯系关心地说：“你更要自我保重啊！”
马投人高声说：“我保重什么？我去文联，大有作为！”
马投人来到办公室，和包大业握手时说：“谢谢包主任，我走了，你老乡当政啦，你要和人家搞好关系哟！”
包大业望着马投人身后的牛缺草说：“牛书记……牛总编也会谅解的，‘各为其主’嘛！”
马投人和丁稍握手时说：“小丁啊，今后我没法照顾你啦，你要管好自己啊！”
丁稍泪流满面，哽咽着说：“谢谢马部长，您是我的再生父母……”
马投人打断他的话说：“今年6月，是你的入党转正时间，你要主动提醒武军华，他要不听，你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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