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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主任狄建找到县一招餐厅，请牛缺草看次日报纸大样。
牛缺草离开酒席，来到接待室，细细看了大样。
发现问题时，他便立即提问：“包书记到县教育局调研，怎么有图片说明，没有和孙公道孙局长亲切交谈的照片呢？”
狄建大包承揽地说：“照片正在洗印……没事的牛总，包书记和孙局长在一起的照片，辛小林照了好几张呢……”
县卫生局办公室主任老黄来催牛缺草：“牛总，鱼嘴‘选中’你了，快来啊，喝酒还是讲故事啊？”
牛缺草刚要说话，狄建劝慰说：“牛总，你去吧，没事的。”
王一安人称“王聊斋”，喜欢搜集故事，经常是“酒席搭台，故事唱戏”，每次喝酒，故事专题都不同，今晚的故事，关键词是“一个员外三个女婿”。
牛缺草进来了，大家鼓掌欢迎。
王一安嚷嚷道：“我县大文豪来了，故事一定文气十足啦……大家鼓掌欢迎。”
好在这类故事特多，牛缺草谦逊地说：“‘大文豪’不敢当，小故事倒有一箩筐。”
王一安笑骂道：“这家伙，出口成章……请牛总编开尊口吧。”
牛缺草开口便说：“从前有一个老员外，三个女儿，娶了三个女婿，大女婿是文官，二女婿是武官，三女婿是村官……”
有人疑惑地插话：“古代有‘村官’吗？”
王一安不客气地说：“不许打岔，牛总幽默，你听不懂，就沉默吧。”
牛缺草继续说：“老员外六十大寿，酒宴上，文官要求老员外出题目，吟诗喝酒，不会吟诗，一边凉快去。老员外说好吧，社会风气如此。
“这次吟诗要求，我说个样子，你们照着模仿就行了。听好??＠显蓖馔?湃??龅谋砬楸浠?＜???雒挥幸煲椋?闼担骸??阶滞?浴?佟?汀?獭???觥?植鹂?阶??健?灰弧?健?ぁ?佟??弧?健?ぁ?獭?
“众人叫好……大女婿张口就来——两字同旁‘妻’和‘妾’，‘朋’字拆开两个‘月’；一月陪‘妻’，一月陪‘妾’。
“二女婿拍着文官肩膀，望着村官说——‘好啊，大姐夫得酒得菜。’村官没有说话。只听武官吟诗道——两字同旁‘汤’和‘酒’，‘吕’字拆开两个‘口’；一‘口’喝汤，一‘口’喝酒。
“大女婿拍着武官肩膀，望着村官说——‘好啊，二妹夫，武官也满口嚼香啊，难得难得，得酒得菜，得酒得菜啊……’
“村官看着不可一世的文官、武官，气不打一处来。
“武官提醒说——‘老泰山，有言在先哟，叫三妹夫一边凉快去吧。’
“文官幸灾乐祸地说——‘老泰山，赏罚分明哟。三妹夫你自觉一点儿吧，一边凉快去，省得让我们上流社会人看着别扭。’
“村官忽然想到阴阳先生说的‘阴爻’和‘阳爻’中的‘爻’字，说，我也吟诗——两字同旁‘你’和‘他’，‘爻’字拆开两杆‘叉’；一‘叉’叉你，一‘叉’叉他！”
牛缺草讲到“一‘叉’叉你”时，张开的双指“叉”向王一安，讲到“一‘叉’叉他”时，又“叉”向老黄，众人大笑“叫绝”。
鱼嘴又“选中”几个不会讲故事而喝酒的，接着就“选中”了王一安。
王一安微笑着说：“我这故事是经过精心准备的。说从前有一个老员外，三个女儿，娶了三个女婿，用牛总的话来说，大女婿是个文官，二女婿是个武官，三女婿是个村官。
“老员外六十大寿的酒宴上，情况和牛总说的大同小异，文官要求老员外出题目，吟诗喝酒，不会吟诗，一边凉快去。
“老员外说好吧，社会风气如此。要求是——要用六句诗，吟诵一事物或者人物，每句结尾一个字分别是‘巧、好、大、小、多、少。’
“文官从脖颈后拿出纸扇，张开来又合起来，张口就来——‘我的这把纸扇巧，扬州厂家做得好；放开来就大，束起来就小；热天用得多，冷天用得少。’
“武官望着村官吹捧说——‘大姐夫，不愧是拿笔杆子的，不要客气，得酒得菜。’
“文官拱手说——‘谢谢二妹夫，看你的啦。’
“武官说，没事的，你们听好了——‘我家有把雨伞巧，杭州厂家做得好；放开来就大，束起来就小；雨天用得多，晴天用得少。’
“文官望着村官，吹捧说——‘二妹夫不简单哪，都文武双全啦，得酒得菜啦。’
“村官抓耳挠腮，没找到东西要说，忽然见老岳母端菜进来，然后坐在一边，说，有了，你们听吧——‘我的老岳母就巧，身材长得好；坐下来就大，站起来就小……给老岳父睡得多，给别人睡得少。’”
众人哈哈大笑。
在众人大笑中，牛缺草灵感突现：“身材长得好？”——
包正不足一百七十厘米个头，不胖不瘦；孙公道接近一米九?厘米个头，人高马大；明天刊登两人交谈的照片，孙公道的形象会不会“霸道”？“身”高盖主？
宴席散了，牛缺草坐着夏晓忠的车，来到报业印务有限公司印刷车间。只见于世珠带领几个工人在印刷明天报纸，并不见马投蟹。
牛缺草拿起报纸，看到照片上的孙公道果然显得高大，相对弱小的包正仰视孙公道说着什么。
牛缺草果断地对于世珠说：“停下来，报纸要重印，已经印出来全部销毁……马投蟹呢？”
于世珠不满地说：“最近几个月，常常都是晚上七点多钟和何花出去吃饭，夜里一点钟才回来，有时候根本不回来。”
牛缺草打马投蟹的手机，无人接听。
于世珠提醒说：“已经印了接近一万张了，全部销毁是不是太可惜了啊？把它发给边远乡镇好不好啊？我告诉你，马投蟹最反对‘吹毛求疵’了。”
牛缺草笑呵呵地说：“发给边远乡镇？亏你想得出，不好……我啊，就最讲究‘吹毛求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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