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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慕德拿着拆开的信封和几张照片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兴奋虽经抑制，讥笑仍溢言表：“牛部委，对不起得很，我要向殷部长回报重要工作……殷部长，你看！”
殷英笑着说：“我和牛科讨论讲普通话呢……”
古慕德大声嚷嚷道：“怪不得牛部委要求讲普通话的，原来在卖痹小姐哪里学的啊……原来和卖痹小姐交流方便啊……原来尝到了甜头了啊……”
“哎呀妈呀……哎呀妈呀……”看了照片的殷英一个劲地呼叫妈妈，“牛科，这是你吗？这是你呀！这女的是什么人啊？”
古慕德拍着桌子，朗声笑道：“殷部长啊，是卖淫女啊，是牛部委嫖娼图啊！”
牛缺草本来心下疑惑，听了古慕德叫嚷，不由得凑上前去看照片。
不看则已，一看，牛缺草感到五雷轰顶——
看的第一张照片，是牛缺草和小苹果脸靠脸接吻，拍的角度是远景，两人衣褂整齐，室内的按摩床及其墙面上的挂钟看得清清楚楚，挂钟时间显示十点四十五分；
看的第二张照片，是牛缺草伏在小苹果胸前，露出小苹果笑脸和牛缺草的后脑勺及其穿着衣服的背部，拍的角度是中景；
看的第三张照片，是牛缺草坐在按摩床上，小苹果站在前面，抱着牛缺草的后脑勺，牛缺草的面部依然伏在小苹果胸前，两人都穿着衣服；
看的第四张照片，是牛缺草睡在床上，被子盖着，露出裸露的上身，眼镜并未摘去，和小苹果穿着三点式，站在后面；
看的第五张照片，是牛缺草戴着眼镜、闭着双眼、裸露双肩、向外侧卧，小苹果躺在牛缺草胸前，头部抵着牛缺草的下巴，同向侧卧……
牛缺草感到头部炸裂地疼痛，气急败坏地说：“这，完全是诬陷，我要上告！我要上告！！我要上告！！！”
古慕德大声嚷嚷道：“还上告呢，还上告呢……‘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殷英好似仁慈，严肃地说：“慕德，你要嚷嚷，出去嚷嚷，我要调查一下牛科，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古慕德来到甬道，果然大声嚷嚷：“牛部委嫖娼啦，五张春宫图作证啊！”
在党教科打牌的或者看二层的叶得快、郑抗美、王克、巢诗、甄桥等人蜂拥而出，葛志军、景中晴也放下报纸应声而出……
古慕德见部长室门口人满为患，便大声吆喝：“到会议室吧，让大家传看牛缺草的淫秽照片，聆听牛缺草的嫖娼供述！”
慌乱中，牛缺草思维还比较正常，见殷英叫他交代事情经过，心想，还是说给宣传部全体人员听听吧，省得一一解释。
征得殷英同意，牛缺草来到会议室。
会议室里人声鼎沸，传看照片。
叶得快看着照片气鼓鼓地说：“奶奶的，戴眼镜的，都他奶奶的不是好东西！”
郑抗美看着照片笑眯眯地说：“小女子，好漂亮啊，咱们牛委员眼光不错嘛！”
王克看着照片乐呵呵地说：“哟哟哟，王淼第二啊，伏在雪山之间真醉人啊！”
葛志军严肃地说：“王科长，你犯忌讳啊！”
景中晴、巢诗指着王克起哄……
王克不明就里，甄桥上前指点……
巢诗笑着说：“薛部长调走了，王科长就直呼其名；将来石部长调走了……”
牛缺草接到杨之春手机信息：“有照片诬陷你，速回！”
牛缺草回信息：“已知道，在宣传部会议室解释。”
见牛缺草在发信息，“阶级斗争大方向”被转移，古慕德提醒说：“不要把照片弄丢了……这可是致命的证据，这可是县委‘撤职查办’的铁证……”
牛缺草故作镇静地说：“什么铁证啊，这种照片满天飞，我们报社也收到了……殷部长，我提议，你现在就打电话给常委部长吧，叫石部长也来听听，省得我再解释……”
殷英笑着说：“刚才想打，我还没好意思……”说完，拿起会议室电话就打。
“不用打了，我来了！”说完，会议室门被推开了，石榴花和手机铃声一起进入会议室。
她手里也拿着信封和照片，说：“事情我都知道了，这照片，四套班子成员人人都有，县委委托我全权处理……牛总编在这里，正好，你说说情况吧！”
牛缺草原原本本地说了3月18日到“松风·理发·按摩”店理发情况。
大家一阵沉默之后，石榴花重重地出了一口气，说：“好了，牛总编，你回报社去吧，我和几个部长再研究一下……”
牛缺草走出会议室，关上门，就听见叶得快恶狠狠地说：“奶奶的，石部长，不需要研究，干脆撤职查办！”
“撤职查办以后，叫马部长再打回报社去，请各位部长让我来当文联主席，先混个正科级玩玩！”这是古慕德的声音。
“殷部长啊，郑部长啊，怎么办，你俩表态啊，说一千，道一万，报社总编再也不能让牛缺草来干了！”这是王克的声音。
“郑部，你说吧？怎么办？”这是殷英的声音。
“殷部长啊，‘家有千口，主意在一’啊，还是听县委常委、我们部里的一把手石部长的啊!”这是郑抗美的声音。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牛总编是被诬陷的！”这是巢诗的声音。
“是啊，照片上，牛总编戴着眼镜，闭着眼，头发一丝不乱，哪有这样玩女人的啊？”这是葛志军的声音。
“葛老师说得对，牛总编显然是被小苹果的迷药迷过去了……毛老人家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建议，按照牛总编说的线索，我们去调查一下，再做结论……”这是景中晴的声音。
最后，石榴花总结说：“真是‘人多主意广’……好吧，巢诗、景中晴，你们两个代表大家，拿着我这份照片，到‘松风·理发·按摩’店明察暗访搞调查……最迟，下午下班前要告诉我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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