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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各自推出自行车，出了大门，并排慢慢地骑着，协商着调查细节。
巢诗分析说：“我们两个一起去，大李子如果不配合，怎么办哪？”
景中晴慢慢地蹬着车子，说：“‘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啊，我和你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呢……”
巢诗笑着说：“石部长叫我们明察暗访搞调查的……我扮演个嫖客，叫大李子去通知小苹果、小香蕉来，然后我舌战她俩，怎么样啊？”
景中晴伸出舌头，笑着说：“‘舌战’，你是狗啊，用舌头舔哪？”
巢诗不高兴地说：“你啊，还有心思开玩笑……你来宣传部比较迟，你不知道，牛总编是我的引路人，我要替他讨回公道，哪怕以身试法！”
景中晴严肃地说：“不要没逮到狐狸，反惹一身臊啊……我来宣传部比较迟，是事实，但是，我在学校时候，就仰慕牛总编……到宣传部以后，才知道牛总编是‘墙内开花墙外香’，墙外光鲜墙内伤啊……民族的劣根性啊……柏杨《丑陋的中国人》读过吗？”
巢诗笑着说：“读过啊，怎么了？”
景中晴叹息说：“原来，初读这本书的时候，一直认为台湾的这个柏先生在污蔑中国人……来到宣传部以后，所见、所闻、所感，感到他说的都是事实啊！”
巢诗深有感触地说：“指出一个人的丑陋，是搞人生攻击的野心家；指出一类人的丑陋，就是搞学术研究的思想家啦……宣传部可怜，牛总编更可怜哪！”
景中晴忽然惊悚地说：“我俩都是拥护牛总编的，石部长怎么不让反对牛总编的人来调查呢？”
巢诗笑着说：“你傻啊？在几个部长看来，这石板上钉钉的事情，让我们俩来调查，更有说服力呗，来接受教育呗！”
景中晴思索着说：“也是啊，要让他们来调查，我们还不服呢！”
巢诗开玩笑说：“要让我安排，我安排一个拥护牛总编的，安排一个反对牛总编的……石部长还是嫩啊！”
景中晴也开玩笑说：“还嫩呢，都快五十了……”
二人哈哈大笑，路人侧目而视。
最后确定的第一步调查方法是，景中晴先到超市中转转，巢诗“进入虎穴”。
巢诗悠闲地走进“松风·理发·按摩”店内。
大李子立即从座椅上站起来，问：“理发吗……哟，你的发刚理过嘛！”
巢诗笑着说：“听他们讲，你这里……按摩水平不错，又是在地下室，现在课堂没有我的课，来‘潇洒’一下的……是你按摩吗？”
大李子满脸堆笑，说：“我不会按摩，按摩师还没有联系到，对不起啦。”
巢诗皱着眉头说：“你说谎吧？他们来按过的呀……”
大李子镇静地说：“哪……你肯定记错了，我们这里……我开业以来，只我一个人……”
巢诗突然拉开牛缺草说的那个藏有妓女照片和联系方式的抽屉，里面空空如也！
大李子刚要发脾气，忽而又不慌不忙地说：“你你……你都看到了，里面什么也没有。”
黔驴技穷，未见“虎子”，巢诗悻悻走出“虎穴”。
来到超市，巢诗向景中晴回报情况。
商量好下一步实施计划，景中晴又来到“松风·理发·按摩”店。
景中晴的头发真长了，便将计就计，让大李子给他理发。
理发中间，景中晴步步渗透，软硬兼施，以期“骗取”信任，扩大战果。
谁知，大李子软硬不吃。
“图穷匕首见”。理发结束，景中晴拿出照片说：“我的朋友来你这里理过发的，按过摩的……这是他在你这里地下室的照片。”
大李子拿起照片看看，否认说：“这个人我都没见过，更不要说照片了……”
景中晴生气地说：“我打电话叫他来，你能和他当面对质吗？啊？”
大李子也生气地说：“你打啊，你打呗……喏，就用我这电话打，免费的！”
被逼无奈，景中晴硬着头皮，打牛缺草的手机——
景中晴：牛总编，中午好，我是景中晴啊。
牛缺草：你好，景科长，幸苦了，都到吃中饭时候了，还在忙啊？
景中晴：不忙，牛总编……你现在回家吃饭了吗？
牛缺草：没有，我正在回家的路上，怎么了，有事吗，景科长？
景中晴：是这样子的，我现在在“松风·理发·按摩”店里，老板娘……应该是女老板看了你的照片，说你从来没来理过发、按过摩……
牛缺草：……喔，啊，是这件事啊，我现在去一下，我也计划着去一下呢！
景中晴：太好了，牛总编，打搅了！
牛缺草：没什么，景科长，自己的事呀！再见。
景中晴：再见！
牛缺草骑着自行车来到“松风·理发·按摩”店。
寒暄之中，景中晴志在必得地说：“女老板，他没来理过发吗？”
大李子立即否认说：“来理发的人很多，我本来是记不清的……但是，我从来没给戴眼镜的人理过发，这一点我是清楚的……”
牛缺草感到问题严重，便单刀直入，说：“这照片，是你地下室的背景，你总不好否认吧？”
大李子轻蔑地笑着说：“笑话，开业以来，我的地下室还没有开张呢！”
景中晴嚷嚷道：“我们能下去看看吗？”
大李子随口说道：“完全可以。”
大李子熟练地打开地下室门，习惯地按亮地下室电灯，说：“请吧，恕不奉陪啦，我在上来还要‘扳罾守店’呢！”
牛缺草、景中晴来到地下室，都傻眼了——
地下室墙面、天棚粉刷一新；
地面纤尘不染，拖得干干净净；
两张按摩床并在一起，堆满杂物；
一张就寝大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枕头及其枕巾放在被子上面。
牛缺草、景中晴走出地下室，大李子正在给一个孩子理发，一位少妇站在边上。
有外人在场，情况不好交流，牛缺草、景中晴便和大李子招呼一声，走出“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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