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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香既高兴又疑惑，问：“狄建，有问题吗？”
方媛媛催促说：“牛总编，我跟花大主任解释。”说着把一个小包地给牛缺草。
牛缺草接过方媛媛给的装着录音设备的小包，直奔报社四楼而来。
除了报社广告中心传出男女说笑声，四楼已人去楼空，一片静悄悄。
“牛缺草这下完蛋了！”这是狄建幸灾乐祸的声音。
“杨总编，也是的，牛总编‘停职检查’了，‘检查报告’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交上来啊？”这是任美丽非常关切的声音。
“不过，据我所知，牛总编把‘停职检查’变成‘停职调查’啦……至于调查结果嘛，天机不可泄漏！”这是杨之春故作神秘的声音。
“他不是‘疑似嫖娼’，而是‘已是嫖娼’，怎么交‘检查报告’啊？再调查也没有，来报社是不可能的了……省里已经被老马买通了，保证老马在来报社的！”狄建言之凿凿。
“唉，这叫什么事儿，杨总编？走啦，下班啦！”任美丽叹气连天。
“‘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堪贤愚枉做天！’”杨之春以歌当哭……
牛缺草急速进入发行部，把小包放在桌上，用一张报纸盖着，来到门口嚷嚷道：“狄建狄主任，在吗？”
三人放门见到牛缺草，全都镇住了！
寒暄之后，牛缺草叹口气，说：“我的情况很不乐观，杨总编、任主任，你们回去吧，我找狄主任有要事交谈……”
任美丽微笑着说：“你要保重啊，牛总编！再见！”
杨之春关切地说：“你要当心哪，牛总编！再见！”
牛缺草认真地说：“我一定保重，当心，谢谢你们，再见！”
狄建望着任美丽背影说：“呸呸呸，妓女一个，老牛啊，你过天离开报社了，老马来了，她任美丽又向老马献媚啦！”
牛缺草带头走进发行部办公室，故作惊讶地说：“是吗？老马要来啦？”
见牛缺草不客气地坐下来，狄建也跟着进来，坐在自己椅子上，说：“在我们报社，在政府机关，这是公开的秘密啦……怎么，你不知道啊？也难怪，你被停职了嘛！”
接着，狄建说，老马跑省城，拉关系，取得了突破，省里表态，如果沂北县委不让老马到报社“官复原职”，来“报一箭之仇”，省城将决定高速公路不走沂北。
县委童书记原则上同意老马来报社，宣传部石部长也同意。石部长说了，如果牛缺草确系嫖娼，罚款五千元，开除职务、开除公职；如果没有嫖娼，就担任老马的县文联主席职务。
但是，县委组织部区部剑区部长认为，老牛不能“官复原职”，老马更不能，因为涉及到“巩固‘三讲’成果”的问题。
其实，区部长表面上是说“巩固‘三讲’成果”，实际上，他和蒋县长穿一条裤子，想把武军华“扶正”。当然，他俩也不是“同情”武军华的“两次主持报社工作”，而是看在武军华“两度喂养他们”的“饲料”……
牛缺草笑着说：“狄主任，你不要冤枉好人，什么‘两度喂养他们’的‘饲料’啊？”
狄建微笑着说：“老牛你就这一点可爱，太憨厚啦……和你竞争总编时候，他花了大钱啦，结果当上了党组书记；这次，他下了血本啦……”
牛缺草遗憾地说：“不好意思啦，我‘疑似嫖娼’，让老马、老武都破费啦！”
狄建讥笑说：“老马、武军华花光了财力，还能‘希望在前’，档案局、党史工委、县志办的几个一把手，乡镇的有些党委书记，‘两办’有些副主任，花了钱之后，又听说省里拿高速公路走向压县委时，纷纷束手啦，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牛缺草笑笑说：“狄主任，什么‘赔了夫人又折兵’啊，用词不当……”
狄建高兴地说：“谢谢你指正，我是笑他们没逮到狐狸，白白惹得一身骚啊！”
趁着狄建的高兴劲儿，牛缺草突然说：“这些人花了冤枉钱，都是因为我‘疑似嫖娼’啊；而我被县委停职检查，又因为你狄主任啊！”
狄建哈哈大笑，欲言又止。
牛缺草继续说：“‘好汉做事好汉当，你要否认，我都瞧不起你！”
狄建的情绪被点燃了，喘气声变粗，胸脯一起一伏：“老牛，你也不要瞎猜……”
牛缺草主动示弱，虚放一枪，低沉地说——
“石部长已经找我谈话了，说报社老马来‘官复原职’了……你老牛呢，嫖娼案子也不好查，念你在宣传部期间宣传沂北立大功，在报社工作无大错，给你行政记大过处理，做文联主席吧……”
狄建激动地说：“真的假的啊？太好啦！”
牛缺草继续说：“石部长说，县委原计划今晚宣布的，后来因为特殊原因，而推迟到明天上午宣布的……所以，都这样了，我来找你的……狄主任，我被处理了，离开报社了，你总得给我一个明白呀？”
狄建忽然警觉起来，小心地问：“你要我给你一个什么明白啊？”
牛缺草试探着说：“我都这样了，我也不追究了，就是想知道，3月18日那天上午，你从‘松风·理发·按摩’店出来，和我打招呼的……只有你看见我的，肯定是你打电话给‘小苹果’，叫她出去密谋，然后陷害我的……”
狄建紧张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牛缺草淡淡地说：“事情都过去了，你也不要在意啦……我在理发时候，‘小苹果’说的……哦，对了，大李子说你那天并没理发，是和‘小苹果’‘小香蕉’玩‘一箭双雕’的……”
狄建笑了，想起美好时刻了，说：“花二百块钱，玩两个小娘们，那太爽了……不过，看见你进了‘松风·理发·按摩’店，我打电话不错，但我是打给一个对你有意见的女同胞的，不是打给‘小苹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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