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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王淼……要是她在沂北，牛缺草一定找她倾诉的。
来到家中，寂然一人，在厅中来回散步。
已经打过好几次电话给伍小亿了，说了调查情况，她说，嘴说无凭，一切以调查报告为准吧。
散步累了，便放自己和狄建的对话录音。
牛缺草感觉，自己“疑似嫖娼”问题，可以证明子虚乌有了，组纪宣联合调查组的调查报告出来，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牛缺草感到窝囊的是，因为所谓“疑似嫖娼”而自己被县委停职检查，“疑似嫖娼”问题解决了，却不能“官复原职”！
牛缺草感到，自己和马投人有一个相同的“毛病”：在哪里跌倒，就想在哪里爬起来。
想着想着，又否定了：他马投人“三讲”不过关，报社人不信任他，说他在报社“跌倒”，名副其实！
自己怎么啦，是被陷害的；不是报社人不信任他，要叫报社人投自己的票，自己还是有胜算的。
想到投票，牛缺草的思维高速运转起来——
如果投票决定让谁当总编的，笃定投自己赞成的有十四个人：杨之春，支书凡，花小香，尤一梅，辛晓林，夏晓忠，王大兰，张小菊，任美丽，张思卿，葛轻抚，杨楚才，庆生，常刚……
投马投人赞成的，狄建这一票首先废了；
包大业，“相老必奸”，应该投弃权票；
六个大学生，上次“三讲”投票时候，就有一个投弃权票的；
笃定投马投人赞成票的，应该有九个人：狄侯系，刁旺，丁稍，吴小三，还有五个大学生……
牛缺草越想越激动，想到三个应该投弃权票的人，也能投自己的赞成票，甚至想到五个大学生中间也有不投马投人的……
接着，又想到投自己赞成票的十四个人中也有动摇的，牛缺草又感到心里隐隐作痛……
牛缺草想，报社老马要来了，印务公司老马又要来了，广告中心王玉人五个人要来了，内部机构原样恢复了，花小香、尤一梅、张小菊三个人要“削职为民”了……
想到此，牛缺草激动地拨通了花小香家的电话，寒暄之后，牛缺草便把自己和狄建的对话涉及“马投人梦想”的这些内容播放给她听。
花小香听了之后，愤愤地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老马这样不要脸的……这样好不好，你把软盘复制一份给我，我要拿到班上播放，拿到印务公司播放！”
牛缺草高兴地说：“谢谢你，什么时候递给你啊？”
花小香着急地嚷嚷说：“我现在就想再听听，并且想听听全部录音，我现在到你家楼下，你下来递给我……”
牛缺草坏坏地说：“你直接上来，我老婆不在家，咱们重温旧梦呗！”
花小香佯装生气地说：“你现在都这样了，还有这心思啊……伍小亿呢？”
牛缺草叹口气说：“自从我被停职检查以后，她就回娘家去了……”
“这个伍小亿……”花小香立即关切地说，“你也不会做饭啊，这些天来，怎么吃饭的啊？”
牛缺草笑笑说：“饥一顿饱一顿、东一顿西一顿、迟一顿早一顿呗……哎呀妈呀，我今天晚上，似乎……好像……大概……可能……差不多还没吃晚饭呢！”
花小香万分同情地说：“可怜哪，堂堂大总编，这都八点多啦……这样吧，你把软盘拿着，我买饭给你吃……”
牛缺草笑着说：“我拿着软盘，吃着软饭，还能硬起来吗？”
“硬不起来，你就去死吧！”花小香佯装生气地骂道，“老地方见！”
牛缺草色色地说：“到了老地方，一定硬邦邦！再见！”
花小香高声说：“不见不散！”
牛缺草骑着自行车，在路灯下全速前进，不一会来到了小肥羊火锅店。
进入大门，望望自己和王淼吃过几次火锅的那张桌子，正有小夫妻俩带着四五岁女儿在喝着甜豆浆。
牛缺草举目四望，没有望到花小香，便上二楼。
二楼“宜人厅”门儿敞开，服务员端出食用过的餐盘。
牛缺草向里一望，正好看到花小香在用抹布抹桌子，便打趣说：“可怜啊，堂堂镇长夫人，晚上还要兼职……”
花小香回头见是牛缺草，笑骂道：“兼你个头职啊？”
牛缺草哈哈大笑，弯下腰来，用头去顶撞花小香的腹部。
花小香丢下抹布，双手拍打牛缺草弯下的背部。
牛缺草笑着说……“兼我头职的啊，怎么敲背啦？”说完，就要亲热。
花小香用力挣脱牛缺草的纠缠，提醒说：“宜人厅客人刚走，服务员还要来呢……”
服务员拿来了各种配菜，点燃了火锅；继而又打开了视频和音响。
伴随着播放一对男女在跳舞的视频，音箱里播放着小提琴协奏曲《梁祝》，慢四鼓点分外诱人。
花小香笑着说：“今晚又能独包舞男跳舞啦！”
“美女包舞男，舞男更解馋啦！”牛缺草把门反锁好，一下子把花小香抱起了转圈子……
闹够了，才坐下来吃饭。
牛缺草吃得又多又快，风卷残云，吃得很香，没注意吃相。
花小香则是象征性地吃一点儿，喝着甜豆浆，端详着牛缺草，不时说着“慢一点儿”“没人跟你抢”“是饿死鬼托生的啊”之类的话。
吃饱了，喝足了，牛缺草便和花小香跳舞。
花小香说着武军华、马投人的一些事儿。
说武军华主持工作以后，急于求成，执行没有马投人的马投人路线，改动版面显个性，大写言论苦稿费，有事没事找职工到休息室谈话，大家怨声载道。
说马投人听说牛缺草停职检查之后，筹集资金，吃住省城，老父亲有病住院也不问事。
在省里跑出一点儿门路了，就打电话给马投蟹说：“你现在回沂北来吧，第一，老父亲有病住院了，你必须回来；第二，我要重回报社里了，你又要当总经理了，你回来有利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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