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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局长，‘为人莫笑我官小，花开只需雨露润’哟！我要花一千个二百五买‘升官书’呢？还能接受你这‘遥控’安排啊？必须知道，历史表明，‘升官书’将来有一天也是买不下去的……”
众人大惊。
钱兵兵大度地笑道：“哈哈哈哈……笑死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啦，牛部委？”
古慕德得意地说：“成功了是英雄，不成功，再会说、再会写、再有水平，也是狗熊！”
牛缺草笑着说：“是英雄，是狗熊，棺材盖盖上了才能确定，何况有的盖上了，也没有用处！”
古慕德不依不饶，说：“牛部委，不要说人家卖书啦，买书啦，你不也是卖书的吗？我们宣传部不也是掏钱买你的书了嘛。”
牛缺草板着指头说：“那是轮岗产品，你轮岗了，不更是大量向宣传部卖柴、米、油、盐、酱、醋、茶吗？”
古慕德语塞。
牛缺草得理不饶人，怨气加上豪气直冲云霄——
“再说了，我的书不是‘升官书’，买我的书不是为了升官……要知道将来是容不得‘升官书’买卖的，是容不得平庸的人、庸俗的人、无能的人赖在官位上的……如果党的十七大再不解决这个问题，党的十八大是一定会解决的！”
叶得快不耐烦地说：“你就等着吧，来，喝酒啊，奶奶的，这酒可真辣啊……”
郑抗美故意说：“来，吃菜啊，奶奶的，这菜可真香啊。”
王克学着当年邰国奋的口吻说：“吃啊，吃香的啊；喝啊，喝辣的啊；拿啊，再拿‘老头票’一沓一沓的啊。”
牛缺草也借坡下驴说：“你们吃吧，喝吧，拿吧，由于学校工作特殊，各位的好意心领了，喝酒祝贺就不一一到场啦，恕不奉陪啦。”
殷英不识趣，说：“牛科啊，像叶部长、郑部长请客，文化局、广电局都能报销的啊，不吃白不吃啊……哎哎哎，牛科你不是会朗诵诗词的吗，来一首吧？”
古慕德鼓动大家鼓掌。
牛缺草转念一想，说：“殷主，我真的有事情了，朗诵之后，我再走吧。”
得到殷英“恩准”，牛缺草朗诵道——
鹊桥仙
陆游
华灯纵博，雕鞍驰射，谁记当年豪举？
酒徒一一取封侯，独去作江边渔父。
轻舟八尺，低篷三扇，占断?州烟雨。
镜湖元自属闲人，又何必君恩赐予？
喝了点酒，恼闷惆怅，加上春困，牛缺草到家美美地睡了一觉。
也像某位刘姓名人一样，牛缺草梦中得句：“始悟身向老，复悲世多艰。回顾趋时者，役役尘壤间。”
他在思索玩味时候，很是失望：这句诗的“专利权”不是自己的，是白居易的。
醒来后见着朦胧的光亮，以为是早上。
手机响了，牛缺草伸手就接——
秦晓露：牛老师，下午好。
牛缺草：下午啦？喂，哪位？
秦晓露：牛老师，喝醉啦，我是秦晓露啊。
牛缺草：晓露啊，你好啊，在家玩得开心吗？
秦晓露：闺蜜中午过生日，今天上午我就来沂北县城啦。
牛缺草：晓露啊，说谎不好。从前，有一个孩子在山上放羊……
秦晓露：牛老师，我没撒谎，现在我在你们沂北的小肥羊火锅城，请你来陪陪我，就我一个人，你看到没有，我是用火锅城电话打的啊。
牛缺草：好吧，我也正要找人说说话呢。
秦晓露：直接来“宜人厅”找我啊，不见不散。88。
牛缺草：啊？“宜人厅”啊？好的，88。
牛缺草径直来到小肥羊火锅城，见大厅里服务员穿梭忙碌，客人不多，空的桌子特别多。
牛缺草向自己原来和王淼吃过几次火锅的桌子望去，发现一个女同胞带着一个小女孩在吃火锅。
牛缺草刚要转身上楼，忽然像发现什么，急忙快步走向这母女俩。
“王淼！”牛缺草忘情地呼喊着。
王淼猛地一回头，见是牛缺草，急忙站起来，激动地说：“牛……你好啊。”说完泪流满面。
牛缺草坐在母女俩对面，陪着吃火锅聊天。
得知王淼已经结了婚，有了眼前这个女孩。
牛缺草见这个孩子好眼熟，便感觉很亲切。
牛缺草友好地问：“小朋友，你好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朋友笑着说：“牛叔叔好，我叫王少牛。”
牛缺草望了一眼王淼，说：“也姓王啊？”
王淼低下了头。
王少牛解释说：“妈妈说，我跟她一个姓呢。”
牛缺草心下疑惑，接着问：“王少牛啊，你这个名字真好啊……就是有点像男孩的名字啊。今年几岁啦？”
王少牛说：“三岁啦，属龙的。”
牛缺草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继续问：“快过生日了吧？叔叔给你买生日蛋糕。”
王少牛望了一眼王淼，说：“妈妈说的，七月初七，情人节那天……”
牛缺草大惊，说：“王淼啊，农历十月怀孕的，1999年秋末冬初？那时……”
“牛老师，你怎么在外边人家这里吃上了啊？我正出来找吧台电话打呢呢，可惜电话正忙呢。”
秦晓露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牛缺草身边，身子伏在牛缺草后背，下巴顶在牛缺草头部，双手摸着牛缺草的腮帮。
牛缺草站起来，对王淼解释说：“我轮岗到新世纪学校教书了，这是我的班上学生，叫秦晓露。”
王淼看看秦晓露，又看看牛缺草。
牛缺草心里发毛，说：“秦晓露，这是我的好朋友王淼，这是她的女儿王少牛……”
秦晓露看看王少牛，又看看牛缺草，说：“牛老师，这个王少牛和你一模一样呢，你看着这长四方脸，你看这大鼻孔……”
王淼急了，站起来说：“不吃了，少牛，咱们走吧。”
秦晓露抱着牛缺草的左膀子摇晃着说：“我在包间‘宜人厅’都准备好了，没别的人，牛老师，叫她俩一起去呗。”
牛缺草拿出手机说：“王淼，把你的手机号码说给我吧。”
王淼冷冷地说：“对不起，我没有手机。”
说完硬是拉着王少牛走了。
王淼气鼓鼓快步走去，只有王少牛频频回头望着牛缺草，频频说“牛叔叔再见”。
牛缺草要追上去，秦晓露紧紧拉住他，嚷嚷说：“要去随她便，有我秦晓露在呢，走，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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