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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王爷,王妃又在磕你的cp文了 > 第二章 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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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凉风吹过,她不由地瑟缩了一下脖子,懒洋洋地应道:“你以为我闲的发慌吗?晚娘今日在蘅苑里说要去请御医,分明是在敲打我。”

    黎昌王府两妃同立,明面上是平妻,但是镇国公府却足足压了忠勇侯府一头。

    王珩身份比她贵得多,就算是和殿下生了闲气,中间这个和事佬还不是要沈家来当。

    她今日替王珩周璇,也盼他日着殿下和王家能替父亲周全。

    回到蘅苑的时候,内殿的丫头已经尽数退下了,正当沈如疏盘算着今夜怎么把人弄出去的时候,扭头就发现萧承邑坐在床边读她的话本子。

    登时,她后背冷汗连连。

    这大郢的皇子们都是读圣贤书长大的,如何能看得这些下里巴人的市井东西。

    沈如疏见他皱着眉头一行一行看得仔细,轻咳一声道:“殿下酒醒了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萧承邑抬起头来,指着画本子非笑似笑道:“这一句是何意?”

    她低头一看,本子上正说到威武将军救了白面书生,两人为了躲避追兵湿身躲进山洞,此处作者用了一个绝妙的比喻形容那书生的样貌,说是此人肌肤通体雪白竟胜女子三分,肩膀处落下款款梅花印记,正如数滴菩提入水。

    菩提入水——化用了冯梦龙《喻世明言》中的一句话,原话是可怜数滴菩提水,倾入红莲两瓣中,委实是句上不得台面的闺中之语。

    沈如疏脸一红,却还是一本正经道:“此乃禅意。”

    萧承邑眸色渐暖,轻笑道:“你日日在这房中研究‘禅意’,可悟出些什么来了?”

    内殿里只留了两盏小灯,盈盈烛火渐弱,生出些许暧昧气息来。

    她心道不好,今日看本子被抓个正着,回头免不了被拿捏住把柄,肚子里的小算盘拨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想不出应答的对策。

    萧承邑见她支支吾吾不肯说话,忽然道:“既然这菩提水能通禅,王妃可想一试?”

    她心中一紧,平日里嘴上功夫一流,倘若真上纲上线她怕是不行。

    连忙扑通一声跪下,告饶道:“妾身私看禁书,当罚。”

    萧承邑面色一冷,凉凉道:“这书中渤海一地,乃是前朝旧称,你私藏前朝遗物,怕不是想被诛九族。”

    沈如疏心中慌的一批,大郢朝立之时早已划分四十八州,将渤海一地划分为渤州与海州二处,恰恰正是这处疏漏,叫他看出破绽来了。

    萧承邑明面上看着平和温良,实则手腕强硬,若是真的触犯了底线,只怕往后的日子不好过。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却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登时松了口气,连忙信誓旦旦道:“臣妾六根不净,回头一定自请去佛堂抄写六字真言。”

    忠勇侯府历代都是武将,她爹常年在外征战,对女儿疏于管教。

    沈如疏十五岁前同一众师兄弟在藏剑山庄长大,到了及笈之年才被接回上京,稀里糊涂应了这桩婚事。

    从前在山庄那会儿,她经常被师傅抓包看杂书,每每认错便是这句‘自请抄书’。

    萧承邑起身道:“罢了,想来是这府中烦闷,我明日差人送些闲书来。”

    说着又举手里话本子,艰难道:“这些‘通禅’的东西,就不要再看了。”

    沈如疏点头如捣蒜。

    气氛又重归尴尬,见萧承邑还没有走的意思,小声提醒道:“妹妹听说是病了,殿下不去看看吗?”

    他皱了皱眉,冷淡道:“我知道了。”

    说完便离开了。

    沈如疏瘫坐在地上,桑枝进来连忙将她扶起,追问道:“殿下怎么走了?”

    她心有余悸道:“快去把我压箱底的宝贝都找出来,找个稳妥可靠的人通通送回藏剑山庄。”

    烧是不可能烧掉的,都是孤本,她舍不得。

    主仆两人忙了大半夜,搜罗出了整整两大箱书通通打包送回了临州,藏剑山庄的小师弟收到这加了三把锁的黑金紫檀木箱,原以为是大师姐从上京寄来的稀世珍宝。

    欢欢喜喜地抬到师傅静休的房间,请他老人家打开。

    一打开便是一本扎眼的《艳男记》。

    一旁授课的教谕面色通红,一根手指戳到小师弟脑门上,恨铁不成钢道:“成何体统...成何...”

    诚然,沈如疏此人贵为将门嫡女,从来就没有什么体统可言。

    下首的大师兄盯着箱子上黎昌王府的火漆半晌,忽然道:“还请师傅成全。”

    明堂之上的老人看着他,微顿道:“成阳,你是入阁大弟子,知道我藏剑山庄第一条规矩是什么。”

    吕成阳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应道:“凡阁中弟子为官致仕,必被逐出师门。”

    一旁的长教谕痛心疾首道:“二十年前有弟子入朝为将,险些害得藏剑山庄满门被灭,江湖庙堂本不相容,你何苦走上这条路。”

    一旁的小师弟惊呆了,成阳师兄是师傅唯一一个入阁弟子,若不出意外,师傅百年之后将由他继任山庄,怎忽然想要入朝为官?

    钟岳知道徒弟的心思,只是微微叹了口气道:“你若真有心致仕倒也罢了,凭着一身武功本事替大郢守家卫国,也算不辜负。”

    只怕他是为了儿女情长,抱着一腔孤勇去了上京,被个情字囚困一生。

    吕成阳俯身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低声道:“师傅之恩,徒弟无以回报,他日若是山庄有难,成阳必当以死相护。”

    钟岳摇了摇头道:“你既出了我门,就不必再回来了,自此入世也不可打着藏剑山庄的名头。”

    说罢,便闭上了眼睛。

    吕成阳在明堂前跪了一炷香的时间,哑着声音道:“师傅保重。”

    钟岳也不是什么绝情狠心之人,见徒弟离开,长叹一口气道:“去取笔墨纸砚来。”

    小师弟机灵,立马开始研墨。

    长教谕瞧他这副架势,忍不住道:“他要自求出路,又何须你上心,左右出了这个门就不是你的徒弟了。”

    钟岳没有作声,只是默默将手中的信纸封好,叮嘱道:“将信送去上京的忠勇侯府,务必要交到沈侯爷手上。”

    小师弟一刻也不敢耽误,连夜就去了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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