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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王爷,王妃又在磕你的cp文了 > 第十八章 殿前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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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这话的时候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殿前的人俱是一怔。

    连皇帝也放下了手中的奏折。

    承宣殿下首站着的都是大郢朝读圣书的几位皇子,最小的也已经十二岁了,这个年纪已明事理,可辨是非。

    众人都明白,当朝妄论尊卑是件诛心之事。

    而诛的正是圣宗皇帝的心。

    这嫡庶尊卑若是放在平时说说也没什么,可偏偏在这朝觐大殿之上。

    因为圣宗皇帝自己就是萧家的旁系过继来的庶子。

    若不是上一任皇帝沉迷于炼丹制药长生不老,没留下一个能克承大统的太子,这好事儿也落不到一个旁系子弟身上。

    圣宗皇帝隔着冕旒看了眼站在下首的皇子们,忽然肃声道:“何为嫡庶何为尊卑,是朝堂之上该讨论的事情吗?”

    萧承景自知失言,立马跪倒请罪道:“父皇恕罪,儿臣不该朝堂之上大谈其事。”

    萧承邑看了眼高位上的皇帝,隔着十二旒贯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看到金銮宝殿之上的一片森冷之气。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训儿子,还是嫡子,这是头一回。

    萧承景是皇后所出的幺子,平日里受宠惯了,嘴上也从来不留白,今日在殿前失言,也早在意料之中。

    萧承邑上前一步道:“父皇,二哥素来心直口快,并无别的意思,还请您勿要责怪。”

    圣宗皇帝冷哼一声,道:“他是皇子,平日里更该谨言慎行,这些年言官们都不知道参了他几本,折子递到朕面前的时候,每每都有皇后求情,可今日在这承宣殿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朕怕是也难保他了。”

    身边的小太监早已去了承恩殿通风报信,想来这会儿皇后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萧承景不敢抬头,额头冷汗直冒。

    此时郑洪生手执朝笏上出声道:“陛下息怒,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到底是国舅爷,圣宗皇帝面色稍缓,开口道:“爱卿,但讲无妨。”

    沈青山抬头朝大殿中央看了一眼,郑洪生什么尿性他还不清楚,一撅屁股就知道要放屁的主儿,最是沉不住气。

    果然下一秒,他便哪壶不提开哪壶,提到了东宫的事。

    “陛下的这几个皇子都是人中龙凤,但若论尊卑长幼,当以太子最为尊贵,只可惜太子身体孱弱难堪大任,臣以为东宫之主乃我大郢继任国君,当身体强壮方能以主家国沉浮。”

    萧承邑没有动,只是静静地听着众朝臣议论纷纷。

    太子身子虚弱不假,但到底是圣宗皇帝与皇后的嫡长子。

    出生那年正逢荒渡之战,皇帝亲战鞑靼,将身怀六甲的皇后独自一人留守宫中,不料皇城之内误报前线战况,皇后急火攻心导致腹中孩儿早产,萧承启出生之时宫中御医接连叹息,这孩子未足月而生,必不长命。

    这些年,圣宗皇帝不知道从四海八方搜罗了多少温补之药,才将长子的命吊住了。

    因孩子虚弱,皇后对他也多有宠溺,文不成武不就,确实也难堪大任。

    可尽管难当大任,这些年圣宗皇帝也从未说过要夺了他的东宫之位,言官几番进谏,圣上都不为所动。

    今日在承宣殿前,郑洪生借力打力,将此事挑明了,无非是想帮萧承景。

    横竖都是他的亲外甥,谁做东宫太子对他来说,都是万般有利而无一害。

    入秋雨水多,才稍一见晴,立马又转入绵绵细雨的天。

    沈如疏望着外头阴沉沉的天气,心中十分难受,箱子里存的好些瓜果干受了潮,十分影响口感,只盼着得个好天气拿出去晒晒,却又一直下雨。

    桑枝拆台道:“受了潮,也没见您少吃。”

    她顺手剥了颗杏仁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我想吃藕花酥了。”

    临州城里的特产藕花酥,她从前在藏剑山庄的时候每日都要吃上几块,山下的碧池湖里整夏整夏的莲藕,捣碎了晒干了磨成粉,入了秋摘下枝头的桂花晒干,两厢杂糅进去,再上锅一蒸,酥软可口十分好吃。

    可惜这上京城地物干燥,别说是荷花了,水里连片杂草儿都养不活。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小丫鬟的嬉笑谈话声,隐约间听着似乎是在谈郑家小姐。

    沈如疏登时来了精神,唤了个丫头进来,问道:“你们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王妃不知道,今天苑里的嬷嬷上街采买的时候,看见郑家的马车将这小姐接了回去,这还没到三日回门呢,新妇怎么就回娘家了,怕不是出了嫌隙罢。”

    另一个小丫鬟立马道:“我听胡家当值的姐妹说,胡家大太太对于这个儿媳妇儿特别不满,大婚之日就闹出这种丑事来,说她败坏门风德行有亏,还不许儿子进她的房门。”

    沈如疏惊道:“你在胡家还有姐妹?”

    小丫鬟应道:“都是下人,平日里以姐妹相称,聊个趣儿罢了。”

    好家伙,这几个府上的丫头比她的暗卫消息还灵通,关系遍布整个上京城的贵族府邸,稍稍一打听,那些宅院私密事儿都能知道。

    另一个小丫鬟有些愤愤道:“要我说,这胡公子耳根子也太软了些,自家媳妇儿他不护着谁护着,胡家奶奶是个厉害的嫡母,给新媳妇儿摆了这么大个谱,郑家小姐娇滴滴的哪受得了这个气啊。”

    沈如疏喝了口茶没有说话,胡柏兴非嫡母所出,只是记在正房太太名下养着罢了,胡家老爷自个儿也是个惧内的,又何必说这个庶子了。

    她清了清嗓子道:“此事咱们自个苑里说说也就罢了,出去可不能乱传。”

    小丫鬟不服气道:“就算咱们不传,这事儿也出千里了,今天早上嬷嬷还说呢,连市井上卖菜的寻常菜农妇人也在打听。”

    世人就是这样,越是不明就里,便越是要妄加揣测,最终闹得满城风雨,彻彻底底沦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桑枝呵斥道:“主儿训规矩,你听着便是了,怎的还要还嘴。”

    小丫鬟不满道:“桑枝姐姐好大的威风啊,王妃还没发话呢,你倒是先当起主子来了,莫不是以为自个儿是陪嫁丫鬟高人一等了?”

    说起陪嫁丫鬟,那天在喜房里遇见的那个叫青梧的丫鬟,倒是个厉害角色。

    桑枝被噎了声,不满地看着沈如疏,道:“小姐,您倒是说句话呀。”

    沈如疏向来是个爱和稀泥的,敷衍道:“都别吵了,桑枝是我从沈家带来的,自然与我亲份些,你们也不必多言,平日里闲谈聊趣无妨,但若是像红珠一样说了不该说的话,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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