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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
“你给我闭嘴！等会再找你算账！”桂嬷嬷刚要说话，就被老夫人打断了，她冷冷地看着苏浅，“云曦，你说！你不是说过对柳姨娘没有意见的吗？今天是怎么回事！”
苏浅表情淡淡的，和以往面对老夫人的乖巧笑脸不同：“祖母，此事和我无关，是柳如烟有意加害。”
“她害你？她拿自己的孩子害你？有哪个女人会用自己腹中的孩子做代价！”老夫人冷笑，心中怒火难平，“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心善的孩子，还抄佛经，还过午不食，我真是看走了眼！你竟去害一个还未成人的胎儿！天可怜见！”
柳如烟的孩子要是生下来了才是可怜，苏浅心中半分自责也无。柳如烟是启明的人，她只是个眼线，也不爱苏仁柏，可笑的是苏仁柏也没把柳如烟放在眼里，这样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生出来如何能够幸福？
况且柳如烟自己都不想要这个孩子，他是不被爱的。
“祖母，此事确实与我无关，祖母明察。”
周丽华忍不住替她说话：“母亲，我看云曦是个乖巧善良的孩子，这件事确实有蹊跷，还是先查清楚再说吧。”
“我这正在查！”老夫人冷静了一会，“柳姨娘今天为什么会去你的院里？”
之前被锁起来的婉儿不知什么时候被放出来了，她瘦了一大圈，面色也很憔悴。她冲上来跪在老夫人面前，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老夫人！求老夫人给我们姨娘做主！”她怨恨地瞪了苏浅一眼，“自从我们姨娘被罚禁足之后，她诚心思过，也歇了要拜见大小姐的心思，安安分分地养胎。前些日子，是大小姐先去了我们姨娘那里！我们姨娘以为大小姐接纳她了，不知有多么欢喜！
“今日大小姐身边的大丫鬟小玉来传话说晚间大小姐还要来看我们姨娘，姨娘觉得总是劳大小姐前来看她心里过意不去，就自己去了大小姐院里问候她，谁知道人人称善的大小姐竟然害我们姨娘小产！”
“桂嬷嬷，是这样吗？”
老夫人黑着一张脸，桂嬷嬷也不敢说话，只点了点头。
她都快要被吓死了，大小姐怎么真的会对柳姨娘的孩子下手呢？
好！苏浅在心里给婉儿鼓掌。
柳如烟把婉儿放出来真是省了她不少事。
“祖母。”苏浅看起来有些慌乱，“柳姨娘来访我只是请她在我院里喝了杯茶，我什么也没做啊，此事孙女确实冤枉！”
“安嬷嬷，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大小姐院里的那壶里面是一些消食的药材，就算孕妇不怎么能食山楂，却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除非，柳姨娘喝了许多，且还有一些别的，他没查出来。”
婉儿的额头嗑出血：“老夫人！那茶里一定还有别的东西！大小姐一定强迫我们姨娘喝了好多！我们姨娘最在意自己的身子了，安胎药也是一次不落的，她和大小姐又有什么仇呢？怎么会拿自己腹中的孩子去害她？
只有大小姐！她不愿大老爷再有别的孩子！她担心我们姨娘万一生下男丁会得到大老爷的重视，会碍着她和已去的大夫人在老爷心中的地位！”
苏浅一看老夫人的神色就知道婉儿这话说到她心头上了。
把婉儿放这里来比柳如烟自己惨白着脸在这里哭都有用。
老夫人已经信了大半。大房无子一直是她的心病，又因为那所谓的家风，她只能暗示苏仁柏可以再娶，纳几个妾，可是苏仁柏每次都装傻。
她只是嫌弃柳如烟的出身，也看不上她和柳如雪使的小手段，再加上柳如烟的背影实在是像极了祝皎，她喜欢不起来。
对柳如烟肚子里的孩子却还是很看重的，小厨房没她默许傅倩灵也不敢给柳如烟开，甚至苏仁柏罚了她，老夫人派桂嬷嬷过去，也是存了照看她腹中孩子的心思的。
苏浅已经懒得继续演了，可又不能直接承认，两边僵持着。
大夫来回话说是柳姨娘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还年轻，孩子总会再有的。
柳姨娘醒来知道自己小产了，又晕死过去。
婉儿泣不成声：“姨娘啊，我们姨娘太惨了……谁能给我们姨娘做主啊……”
“住嘴，老夫人在这呢，自有老夫人给你们做主！”二夫人低声训斥道。
老夫人看了傅倩灵一眼，也没责怪婉儿：“倒是个护主的忠仆。”
苏浅想想也知道是柳如烟懒得过来应付这些人，她也不想应付啊！她正头疼着，苏仁柏从宫里赶回来了。
他听到柳如烟小产的消息也愣了一会，说心里不难过是不可能的，毕竟那是他的孩子，只不过他更关心苏浅，直接就往梅院赶。
“母亲，这件事一定和云曦没有关系，您别着急，应该就是个误会。”
苏浅心下诧异，面上却要表现得很感动：“父亲……谢谢父亲愿意信我。”
“误会？”老夫人冷笑，“一条人命，你和我说误会？那也是你的孩子！大夫说很有可能是个男胎！”
“母亲！云曦也是我的孩子，她是我的嫡长女，云曦才十三岁，她怎么会懂这些？”
“谁知道她这些年在外头都学了什么？她是你的嫡长女，是你的女儿，我就不是你的母亲！你们才是一家人！”
“母亲！”苏仁柏无奈道，“云曦不会做这种事的，况且也没有证据，您最疼云曦了，怎么能怀疑她呢？”
昔日埋下的种子破开他们这些年来粉饰出的太平，也摧毁了老夫人曾经对苏浅的爱意，那是个心里忘不掉的疙瘩。
“她怎么不会做这种事了？她随她那个狠心的娘！祝皎当初把咱们苏家害得多惨？这母女俩天生的蛇蝎心肠！我一开始也以为好歹是我们苏家的孩子，我一直教养在身边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呢？当年她只有五岁的时候，五岁！五岁的孩子当时说了些什么，你不会都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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