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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几次接触后,欧阳景玉和齐云枫渐渐熟悉起来。欧阳景玉克服了紧张的心理,虽然对齐云枫保持着老师和学生的距离,但说话行为较之以前随意多了。
齐云枫在家的时候一般都会留欧阳景玉吃饭。自从吃过牛排后,齐云枫就改在家里自己做,为了不让欧阳景玉难堪,他力求做得简单,一般都只有一个菜,一个汤,分量要刚刚好,既不能浪费,又要保证吃饱。齐云枫的外公生前是个有名的厨师,齐云枫虽然只学了点皮毛,做出来的菜较一般水平已经高出许多。对长期以填饱肚子为目的的欧阳景玉来说,这无疑是今生吃过的最美味的佳肴。
开始的时候欧阳景玉也是不愿意,可齐云枫说了,时间紧,在他那里吃饭就可以把在路上的时间节省下来。吃过几次,习惯了,习惯成自然,欧阳景玉慢慢的也就能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齐云枫的手艺。
长期缺乏营养的身体得到每周一次的补充,欧阳景玉苍白的脸色有了一丝红润,因为生活充实有期盼,又平添一份光彩。
这天,欧阳景玉在读书馆查找资料,忘记打开水,回到寝室时,杨芷正在和文铭心、周月婵孤军奋战。
杨芷说:“你们太过分了,从开学到现在,开水是我们帮你们打,清洁也是我们包干。你们不感谢不说,还处处刁难,你们真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吗?”
周月婵说:“我们确实不比你高一等,是高n等。你们凭什么和我们相提并论?”
杨芷说:“我们不偷不抢,不当蛀虫,自己挣钱,比你们这些自以为是,却啥都不是的猪要高出n等!”
说起吵架的功夫,杨芷可是一流。文铭心本来站在一旁看热闹,这些事情都要她出面,有失身份。不过,听到杨芷说到“猪”,就忍不住跳出来。
“没教养的猪!”她盛气凌人地说:“滚回你的粪坑去!”
杨芷双手一叉腰,迎上去:“我说哪来的臭味,原来猪从粪坑里出来了。”
周月婵推了杨芷一把,杨芷立刻还上一把,做过农活的杨芷力气比周月婵不知要大多少倍,这一推,把周月婵推到地上。欧阳景玉进去的时候,正赶上失去重心的周月婵一屁股坐在她的面前。
文铭心走到欧阳景玉面前,一句话未说,一个巴掌就狠狠打在了欧阳景玉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让正在兴头上的杨芷和狼狈在地的周月婵都楞住了。
打过之后,文铭心拍拍手,似在拍去手上的灰尘,她面露轻蔑之色,不紧不慢地说:“以为有人罩着你,就没人敢动你。别人不敢动你,我文铭心可不怕你。我倒要看看,你除了勾引男人,还有没有别的本事?”
脸在火辣辣地疼,虽然自小无父无母,无人照应,可也没人对她动过手,这是欧阳景玉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扇了耳光。是可忍孰不可忍!
“啪!”又是一声脆响,这一巴掌是欧阳景玉回敬给文铭心的。她盯着文铭心,和文铭心挑衅的目光全然不同的是,她的眼光里充满了不惧。
在欧阳景玉强势目光的*迫下,文铭心渐渐退缩了。
杨芷一直紧张着关注着战局,生怕欧阳景玉吃亏。
这个时候周月婵偷偷溜出去,一会儿,女生院的管理员来了,不由分说,把欧阳景玉训斥了一通。打人是事实,欧阳景玉不想分辩。管理员教训完毕,得到不再犯的保证,就没再继续追究了。
谢宇飞离开学校一个月后,终于露面了。
杨芷在他去女生院的路上遇见了他,久别后相遇,杨芷格外高兴。
“什么时候回来了的?”
“刚到一会儿。”谢宇飞看上去有些疲惫,精神不振。
“这一个月你去那里了?”杨芷问。
“家里有点事。”
“一定是大事吧?不然怎么会请那么长的假。”
谢宇飞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岔开话题,问:“欧阳呢?是不是回福利院了?”
“嗯???????好像是的。”杨芷知道他们两个为齐云枫闹得几乎快要决裂,不好说欧阳在齐老师那里。
“她好不好?”
“好,但也不好。”
听到“不好”二字,谢宇飞皱了皱眉头,问:“是不是文铭心又欺负她了?”
杨芷于是把那天晚上发生的冲突给谢宇飞讲了。她说:“我都没想到欧阳居然会还手。不过,文铭心的气焰完全被她那一巴掌压下去了。”
谢宇飞想象不出文弱的欧阳那一巴掌是怎么打下去的,但是他知道,欧阳一定是退无可退,忍无可忍,不然,以她的个性,打她左脸,她势必会把右脸也伸过去。
“告诉欧阳,晚上我要和她见面。”
“什么地方?”
“她知道。”
晚上,欧阳景玉去到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谢宇飞坐在同一张石凳上,手里握着那方手帕。
上回不愉快的谈话后,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等很久了?”
“是的,我一直在这里坐着。”
“你一走就是一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们都很担心你。”
“今天晚上你陪陪我好吗?我需要你!”欧阳景玉见谢宇飞脸上有泪痕,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像是经历了一次严重的打击。
她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是冰凉的,她感觉像是握着一块冰。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谢宇飞这个样子把欧阳景玉吓到了,她焦急地问。
“欧阳,我需要你!我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你!求你别责怪我!我不想冒犯你,可是,我真的需要你!”谢宇飞的声音已经沙哑了,哽咽的声音压抑在喉咙,他是在尽量克制自己激动的情绪。
“我在这里,我会陪着你,我不会离开你!”欧阳景玉更紧地握着他的手。
“谢谢你!我的朋友!”
“这个地方太冷了,我们换个地方,我去把杨芷叫上。”
谢宇飞一把拉住欧阳景玉:“今天晚上,我要你单独陪我,有些话我想单独对你说。”
见欧阳景玉有犹豫之色,谢宇飞解释道:“是不会让你为难的话。”
已经是深秋季节,虽然天色不算晚,却已经开始下雾了。两人隔着一层薄雾,一种忧伤,悲哀的气氛弥漫在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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