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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顶不住了，我逃命来了！”小大卫猛喝了一大杯水。
玉幽兰没有马上搭理他，而是给秘书打了电话，要她通知琼斯马上到办公室来。
“见到玛丽没？”玉幽兰问。
“你没看我拧着行李吗？”小大卫说。“我一下飞机就到你这里来了。”
真是大卫的亲兄弟，这点习惯都一样。
玉幽兰这次起身给小大卫倒了一杯咖啡。玉幽兰没有喝咖啡的习惯，办公室里的咖啡是大卫为自己准备的。
“这咖啡味道真特别，我从没喝过这种味道的咖啡。”一杯咖啡让小大卫感觉非常享受。
大卫对生活的品质要求很高，讲究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就拿冲杯咖啡的程序来说，玉幽兰从未见过把一件简单的事弄得如此复杂的人。他是宁缺毋滥的人，一杯不符合他要求的咖啡，他绝对是不会喝的。小大卫还是和他不同，小大卫什么咖啡都能喝，包括速溶的也能喝得津津有味，在这点上，小大卫比大卫可爱多了。
“你有幸喝到大卫的独家咖啡。”玉幽兰说。“说说吧，到底啥事让你如此夸张？是不是和玛丽闹不愉快了？”
琼斯来到玉幽兰办公室，一进门就闻到了咖啡的香气。
“好呀，海伦，小大卫的待遇怎么比我们都好？”琼斯提出抗议。
玉幽兰赶紧也给她倒上一杯。说：“我的技术比不上大卫，怕不合你的口味。最近大卫康复得不错，你的心情也好了？方芳说，感觉你的更年期已经结束了。”
“你可得小心，现在是方芳的更年期。”琼斯说：“昨天她找了几个学员到她办公室，好好教训了一顿。简直就像一个泼妇。”
玉幽兰和小大卫都笑了。方芳对学员要求严格是出了名的，和她的更年期没有关系。
“好了，让小大卫说说，突然出现，来找我们什么麻烦。”玉幽兰笑着结束有关更年期的话题。
“说起来话就长了。我莫名其妙成了你的代言人，一天到晚24个小时都在接电话，要求对你进行专访的，要求你当品牌代言的，这些都算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了，我都按照你的吩咐，一概推迟掉，而且尽量不暴露你的真实背景。前天，有人登门拜访。这个人你们猜是谁？说出来吓你们一跳，估计你们和我一样，只是在电视上或者电影杂志上见过他。你们想象不到，我都惊呆了，我当时就一个念头，难道他想让我出演他的新剧。他问，你是海伦的经纪人吧？我说，是呀。他说，我正在筹拍一部大片，想让海伦出演女一号。女一号，你们听到了吗？说实话，我都心动了，可是，我还是按照你的要求拒绝了。他说，你们考虑一下，在中国有个电影节，你在那个期间安排一个时间，我想和海伦见一面。我当时头都是晕乎乎的，都来不及把你真实的身份向他解释。”
“辛苦你了！”玉幽兰说。
“海伦姐姐，你打乱了我的生活，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该当一个摄影师还是当一个记者，或者当你的经纪人。我突然面临这么多的选择，哪一个选择都是前途一片光明。我都快崩溃了。”小大卫愉快地绝望着。
海伦和琼斯见他那样子笑起来。
琼斯说：“我有个提议。你想不想听一下。卓越公司准备办一份时尚杂志，初步的想法是，实体杂志和网络电子杂志同时进行。你想不想当这份杂志的老板？”
小大卫的眼睛瞪得老大，这是每一个记者的梦想，他似乎看到了自己成为娱乐大亨的那一天。
“让我先消化一下，这段时间出现的变故太多，你们摆在我面前的这个馅饼太大，我担心我吃不了。”
“小大卫，我们对你都有信心。”玉幽兰说。“难道，你对我们没有信心吗？”
琼斯说：“你快点想好，现在可以去找玛丽了。”
小大卫乐颠颠地出去了。
“好了，我也该走了，我去给大卫买一个*作简单的相机，真希望他今天能认出我来。”琼斯也告辞出去。
闹哄哄的两个人都走了，玉幽兰笑了笑，开始了她被耽搁的工作。
肖天明办公室，秦天搁下电话，对肖天明摇摇头。
“还是无法接通。奇怪，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
“给他家里打电话。”肖天明吩咐道。
秦天又拨通了电话，拨了三次后，说，家里没人接。
“钱他收了吗？”
“收了，收钱的时候他总是很爽快。还说等你回来他做东请你吃饭。没有异样呀。”
肖天明想了想，问秦天：“你在银行是不是有个老乡？”
“是的，不过很少联系。”
“你有他的电话吗？”
“有。”
“你给他打个电话，不要直接问，侧面打听一下，我怀疑，赵部长出事了。”
秦天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给老乡拨过去。这一通电话说了好长时间。
“好好，有啥消息随时给我告诉我，改天我请你喝酒，老乡该经常走动才亲热。”秦天挂了电话，表情凝重地对肖天明说：“赵部长被双规了。”
肖天明感觉到大祸临头了，这些年，天明集团全靠银行的贷款支撑着，而所有的贷款通过赵部长发放给他们的，赵部长一出事，他发放的贷款每一笔都要被审查，而他们的贷款好多都不符合程序，被清理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怎么办？”秦天问。
肖天明没有撑着头，没有回答。秦天没有追问，他非常明白，除了静候消息，还能有什么办法？
“做最坏的打算吧。”肖天明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疲惫，他的眼前出现了王远军躺在躺椅上，看着书喝着茶的情形，这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结局。
“你叫财务看看公司账上有多少钱，赶在封帐之前，把这些钱发给大家。”肖天明说完，对着秦天挥挥手。秦天明白，他是想一个人呆着。
窗外又是一片灯火辉煌，在肖天明眼里，它们都是孤独的星星，在看似近却很远的地方，一起孤独着。上一次逃脱了牢狱之灾，这一回看来是躲不过了。美丽，我希望有足够时间把你接回家。
肖天明把公司的事向秦天交代清楚，就买好去纽约的机票，他要抓紧时间去接美丽回家。
“处理好公司的事，你也走吧，不用等我回来。”肖天明说。
“天明，或许情况不是你想的那么糟，或许我们可以多找几家银行争取贷款？”秦天实在不愿看到他们辛苦打拼的事业就这样完蛋了。
“秦天，是我对不住你，我没听你的建议，盲目进行投资。可是，我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对你补偿了。我能做到的只能是不连累你。”肖天明感激地看着秦天，一起打拼这些年来，他们早已建立了超出兄弟的情谊。
“我等你回来！”秦天噙着泪说。
肖天明在机场门口和秦天分手，他们互相拥抱着。
秦天说：“你回来的时候，我在机场等你。”
肖天明走进候机大厅，来到安检，安检人员看过他的身份证，就有两个工作人员来到肖天明身边，对他说：“请跟我们来。”
肖天明跟着他们去到办公室，守候在那里的是两个检察官，他们对肖天明出示了证件，然后说：“由于你和赵祥生的案件有牵连，你暂时不能离开深圳，请配合调查。”
这一刻终于来了，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玉幽兰的秘书走进她的办公室，带上门，把一个文件袋放在她的面前，对她说：“你要的有关天明集团的资料都在这里。”
“目前情况怎么样？”
“我听到一些小道消息，没有经过证实，不知该不该说？”秘书说。
“只要是消息，不管是真是假，都说来听听。”玉幽兰说。
秘书说：“我有一个朋友在检查院，她说，赵祥生出事是有人点水，点水的人是前美颜的人。”
玉幽兰对这个消息不置可否，她让秘书先出去，仔细研究起秘书交给她的资料。
肖天明被检察院带回去，限制了自由，他说，他想打一个电话，可是这个要求被拒绝了。他想给玉幽兰打电话，想听听她的声音。如果进去了，这个声音是他对外面世界唯一的牵挂。
检察院的房间简单得可怕，虽然是大热天，他依然感到身处冰窟。他不打算为自己辩解，该认的就认吧。
一个不眠之夜后，突然被告知有人要见他，他想，是谁这么神通广大，能见一个关在检察院，被控制住的准犯人。
“谁要见我？”肖天明问，难道是秦天？难道他想自投罗网？这个傻瓜！肖天明心里着急，又追问了一次。
“废话少说，见到就知道了。”检察官一脸严肃，有些不耐烦。
把肖天明带到会客室，对他说：“十分钟。”
肖天明打开会客室，他一下子定在那里，不敢相信，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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