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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好运!”两个工人拍拍他的肩头,就告辞离开。
门应声而开,一个穿着端庄的中年妇女为卓越开了门,卓越估计是厂长的夫人。他礼貌地为自己的突然拜访表示歉意,并说明了来意。
夫人请他进屋,卓越说:“我不能确认在你家做客的就是我的朋友,麻烦夫人问问他们,他们是不是认识一个叫卓越的人?”
因为说的是中文名字,厂长夫人学了几遍,就抱歉地请卓越等候片刻。真的只过了片刻,熟悉的脚步声响起,不用猜就知道,这是皮特的脚步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卓越,真的是你!”皮特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两位分别多年的朋友,终于相聚在一起了。在外人面前,他们克制住了自己的感情,但是,从对方的眼睛中,他们都看出刻苦铭心的思念是多么深。
皮特对厂长夫人说:“对不起,我要提前离席了。这是我几年未见的朋友,我们有很多话要单独交谈。”
卓越对夫人的理解表示感谢。
两个人走出小院,走出厂长夫人目送的目光,在无人注视的角落里,他们迫不及待地相拥在一起。在彼此的怀抱里,他们都清楚的知道,他们再也分不开了。
卓越幸福地看着皮特,似乎还在回味见面的那一刻,他讲诉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眼神更有如水的柔情。在坐的每一个人,这个时候都觉得卓越是美丽的,而他的坦然也是美丽的。
玉幽兰率先为他们送上自己的祝福。大家也都跟着送上真诚的祝福。亲人们的理解,让卓越感动得热泪盈眶。
“卓大哥。”小馒头说:“不管怎么样,你永远都是我的卓大哥,永远可以说我是上帝派来诅咒你的。”
小大卫和玛丽紧靠在一起,他们十指相扣着,显然被他们深深打动了,恋爱中的男女容易激动。
肖天明看着玉幽兰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对身边这个女人,他的感情永远都是说不清道不明,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不管他们以何种关系联系在一起,今生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玉幽兰是真心为卓越感到高兴,她和卓越之间有着超乎友谊的情谊,只有在卓越面前,她才能放松自己,才能畅所欲言,才能毫无负担地谈及往事。而卓越对她也是毫无秘密。这些年,她知道卓越对皮特的牵挂,知道皮特在他心里的分量。卓越其实是一个很难经得住诱惑的人,但他对皮特却保持着永远不变的爱。玉幽兰觉得,他们的感情是真实的,是值得人们去尊重的。
皮特一脸无知的样子,他的眼神和卓越描述的一样,像个孩子一样纯净。在他的世界里,除了他的研究,就是卓越。这个时候,他的一双眼睛非常和善地看着玉幽兰,他对有感兴趣。
“小幽是不是很漂亮?”卓越见皮特在研究玉幽兰,就问。
“很特别。”皮特老实地回答。他除了知道玉幽兰是卓越的老板和朋友外,不知道她还是一位举世瞩目的顶级模特。
“皮特很有眼光,能看出海伦的特别。”小大卫对皮特出于礼貌地大加赞赏。
“她的面具很特别。”皮特补充道。
皮特的坦率让大家笑声一片。
玉幽兰笑过之后对玛丽说:“还是皮特有眼光,如果没有大卫和卓越,我算哪门子模特?”
玛丽一直都信心不足,她即远行去美国,娱乐圈的竞争是无比惨烈的,玉幽兰很为玛丽担忧。她需要不时有人为她打气加油。她想,是不是该成立一个传媒公司,学校里有很多像玛丽这样有潜质的学员,与其费心为他们寻找合适的经济公司,还不如自己成立一个。
卓越见玉幽兰做沉思状,就叫了她一声,说:“你一天24个小时都在想工作,头不疼才怪!”
玉幽兰抱歉地对卓越笑笑。卓越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他离开这里,有谁能代替他照顾小幽?他看了一眼自顾自大快朵颐的皮特,皮特说过,他不想呆在中国,他要回去和老师一起研发新产品,他想卓越能跟着他一起回去。卓越一想着要离开小幽,心里就开始牵挂了,生出一万个不放心来。
他摇摇头,举起杯,高兴的时候不该想这些伤感的事,他说:“我们还没为时尚前沿的成功干杯。小大卫,你没有辜负你这个名字。”
卓越一提议,大家才想起今天这个最大的主题来。都怪刚才卓越的故事太感人。
小大卫先个大卫倒了一杯酒,让他用手握好。大卫笑嘻嘻地看着小大卫,高兴地举着杯子,颤抖着想和大家碰杯。小馒头站起来和大卫响亮地碰了一下,说:“大卫,你要赶快好起来,你们两个大卫双剑合璧,肯定举世无敌。”
小大卫也和小馒头碰了一下杯子,说:“你毕业后就到杂志社来吧。不过必须从小助理做起。我可不开后门的。”
杂志社是小女生们都喜欢工作的地方,可以经常和时尚接触,新鲜又刺激,小馒头马上面露喜色,喜色未在脸上停留片刻,小馒头就有些无可奈何地说:“我爸爸身体不好,希望我能回成都工作。正好米罗的父母想去成都开超市,米罗的意思是我们都去帮忙。”
卓越指着小馒头的鼻子对玉幽兰说:“我说女生外向,你还不信。小馒头心里只有米罗。”
卓越对米罗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老担心小馒头跟着他吃亏。现在要跑那么远,还要在人家家里看人家的脸色,卓越心里就不舒服。还说照顾自己的爸爸,照顾人家的生意才是最真。
玉幽兰也和大卫碰碰杯子,大卫说:“海伦,生日快乐!”
大家都听到大卫的祝福,就一起哄笑起来。玉幽兰想起,拍罗马旧梦的时候,大卫打算回深圳为玉幽兰过生日。他还记得这事。
“谢谢你,大卫!”玉幽兰再次和大卫碰杯。
大卫又说:“海伦,我爱你!”
大卫的表白让大家都安静下来。如果不是因为那次事故,大卫和玉幽兰是有可能在一起的。大家都是这样以为的。
“我们大家都爱你!”玉幽兰说。“大家说是不是?”
喝完最后一杯,玉幽兰说,时间不早,她要回去休息。其他人可以继续玩。
卓越说他送小幽回去。玉幽兰没有推迟,她知道推迟是没用的。玉幽兰坐谁的车他都不会放心,老担心会出事。提心吊胆过几次后,卓越就觉得宁可累身体,也不愿折腾自己敏感的神经。
“你在门口等我,我去把车开过来。”卓越说。
“我和你一起过去。”玉幽兰说。皮特回来后,他们还没有单独谈过话。
“皮特的产品研究成功了吗?”玉幽兰问。
“试用品已经生产出来,已经是第十次了,皮特说,这次他特别有信心。他在自己身上已经试过了。”卓越说,“我给你说,皮特在这方面是天才。他的产品我绝对有信心。”
“皮特这些年一直没有消息,一直都在忙这事?”玉幽兰问。
“是的。还记得我上回去美国的吗?那个时候,他们的第二代研究已经出来,到处寻找生产厂家。”
“既然出来研究出来了,为什么不去申请专利?”玉幽兰又问。
“听皮特说,他们的新产品中有一种其他化妆品都从未有过的成分。皮特研制的产品只要就是这种成分来起作用。这个新的合成物质目前还没命名。这种物质极不稳定,所以导致每次的检验结果都不同。产品一旦配置成功,必须在一个月内使用,超过一个月就失效了。所以,研究还要继续。”卓越简单地对玉幽兰说。
“我听着这事有些玄乎。”玉幽兰说。
“你放心吧,皮特绝对是天才,他说如果这次临床试验有效果,就有赞助的机构,资金的问题就能得到解决。”
“为什么不交给专门的机构做试验呢?”玉幽兰问。化妆品试用要求非常严格的,特别是对于他这种带医用功能化妆品。
“皮特不放心把新产品交给任何人,任何机构进行试验。”
玉幽兰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她虽然心里担心,但却不愿在卓越面前表现出来。卓越这些年难得真正的高兴,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扫兴。或许,找个机会和皮特先谈谈。
“合适的时候带皮特回家吃饭,毕竟现在是一家人了。”玉幽兰说。
“惠子快生了吧?”
“快了,预产期在下个月。”玉幽兰似乎想起什么,说道这里停顿下来。
这个话题让卓越也有些伤感,他说:“我什么时候才会有自己的小孩?”
这个愿望恐怕永远都实现不了。
“孙小山的意思想把宝宝送回来,惠子有些不同意。你有空的时候劝劝惠子,她听你的。孙爸孙妈眼巴巴望着孙子,不送回来,难不成让他们去日本吗?一大把年纪的人,不适合远走他乡。”岂止是孙爸孙妈,所有的人都在翘首盼着这个宝宝。
把玉幽兰送到家里,卓越没有马上离开。他给玉幽兰倒了杯热水,看着她把药服下。
“你老这样照顾我,我都不会照顾自己了。”玉幽兰说。
卓越眼睛有些湿润,玉幽兰和他说话还是习惯用右脸对着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他把玉幽兰拥入自己的怀里,柔声说:“小幽,我不会离开你。”
卓越在所有人面前和皮特表现得很恩爱,皮特也没发觉他有什么异样。虽然千辛万苦才找到皮特,他以为自己多年的感情终于找到了归宿,但是,除了久别重逢的欣喜之外,他没有其他任何感觉。卓越很难过,但是,他的难过自有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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