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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柚犹豫了一下，到口的话只变成一个“嗯”字。完了完了，小姐的这个反应，肯定是生气了，还是得说些什么转移一下小姐的注意力才是。
“小姐，今天我把昊王推进水里了，虽然我们在回来的路上看见他好像生龙活虎的模样并没有什么事，但是我还是有些愧疚。你说我要不要找个时间去好好道个歉，看望他一下啊。”岚柚想起今天被自己推下水的昊王，没由来的一阵愧疚。
在回尚书府的路上，和昊王他们一起回来，岚柚一路上都在偷偷瞟着昊王，其他人应当不知道吧。
云涟的嘴角勾起一阵弧度：“你在车上还没看够吗？”
“我！”岚柚大吃一惊，“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我分明就看到很隐蔽！”
“哪里隐蔽了？你就差拿个喇叭在那里说你在偷看昊王了。全车的人都看见了。”云涟面不改色，语气平淡。可就是这种平淡的诉说事实的语气，更让人觉得这一旦不惨假话。
“……”岚柚的脸色十分好看，过了许久才问出下一句话，“那昊王，不是也看见了？”
云涟又笑了：“没关系，他也在一直偷看你。大家也都看见了，谁也没说。”
“……”岚柚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他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牧野临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在等烈火将这里的痕迹全部都清扫干净，才坐上了马车，纤长的手指撩开了马车上的帘子，脸上表情冷峻，声音也是不带一点温度：“去皇宫。”
御书房内点着明亮的灯光，皇上正拿着一本奏折认真的批阅着，时不时还拿起朱笔勾勾画画几句，连头也不抬，看似随意的开口的问道：“老周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酉时半了，皇上可是要用些晚膳？”周公公恭敬的走到皇上的身边，替他将手上的奏折收了起来，“信王殿下早些时候来了，一直等在门口，陛下打算何时召见？”
皇上听见牧野临等在外面，先是一愣，然后脸上又勾起了一点笑容：“临儿来的真是巧，正好赶上饭点。让他进来，陪朕好好吃顿晚饭。”
牧野临款款走了进来，没有坐在轮椅上，灯光映照着他的侧脸有些流光溢彩般的冷艳。
皇上看见他走进来的模样，一点也没有意外。带着笑意看向他，自己则是走到另一张桌子面前坐下，招手唤他过去。周围的太监鱼贯而入，在皇上的面前摆满了各种各样珍馐美食。
“儿臣见过父皇。”牧野临跪在皇上面前，有条不紊的行礼。
“这个时间来找朕倒也少见。起来起来，陪朕用了晚膳。”皇上看上去心情倒也不错，让牧野临起来坐着说话。
可是牧野临跪在皇上的面前，纹丝未动。
皇上原本就知道牧野临大晚上的进宫肯定是有事要说，但是他就那么定定的跪着，自己唤他起来也不肯，那估计是一件很需要自己考虑的事情了：“说吧，怎么了。”
牧野临倔强的看着皇上，声音还是一贯的清冷：“回禀父皇，儿臣的确有一事相求。”
皇上听见了牧野临的话，也不急着喊他起来了，就让牧野临在地上跪着，脸上的笑容是渐渐收敛了起来，看着牧野临的表情倒有几分玩味：“你甚少向朕提什么要求，说说吧，什么事能让你来朕面前长跪不起？”
牧野临沉默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说道：“儿臣想娶沈云涟为妻。”
皇上拿着酒杯的手一顿，然后又缓缓送入口中，眼神晦暗不明，如此思索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道：“不行。”皇上出奇没有看向牧野临，而是又淡然的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吃了起来，“她不过是尚书府的庶女，而你是天之骄子。她配不得你。”
牧野临的身形没有动：“我喜欢就好。”
“朕觉得不妥。”皇上淡淡道，“虽然她在猎场上立下大功，但这并不足以支撑她为信王正妃，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上桌吃饭。”
牧野临还是没有动，跪在地上背脊挺得笔直：“难不成她又是父皇为方黎所备好的么？”
皇上筷子上的肉直接掉进了碗里，而他本人也有种被戳穿的窘迫：“你胡说什么，她的婚事，朕自有考量，还轮不上你来插嘴！”
“父皇一边说着她不过是个庶女，暗地里却是时刻注意着她的动向，对她额外上心，明里暗里将她的底细弄了个透彻。考察的如此仔细，可不就是等个合适的时机，把她送给方黎当成一个助力么？”牧野临抬眸，亮如星子的眼眸直接就灼灼投向了皇上，语气平淡，可说出来的话却咄咄逼人，如同质问一般。
皇上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可怖，将筷子重重的拍在碗上：“牧野临，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同朕说话！”
“儿臣不敢。”牧野临的语气依旧是平淡的，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皇上那暴怒的表情，“儿臣并非要质问父皇什么，父皇的决定一直都有父皇的道理，我们当儿子的，只要照着父皇给的路走下去就好了。”
皇上生气的又往自己口中灌了几杯酒，然后将酒杯重重的往牧野临的脚边一砸：“牧野临，你这是觉得朕有失偏颇了？不过是个女人，也值得你在朕面前失了一个皇子的气度！”
牧野临毫不退缩：“之前沈云夏我已经相让了一次，原本想着她也喜欢方黎，她过得好也就罢了，可是方黎并未保护好她。所以这次云涟，我是坚决不会让她再落入方黎的手上。父皇你对方黎有所亏欠，您为方黎铺好了所有的路，难道您就不觉得，您对您的其他儿子，太不公平了些么！”
皇上颓然一下就坐在了椅子上，看向牧野临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你，你都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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