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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臣女怎么敢诅咒您和殿下……”郑姝落说完，还委屈地掉泪。
雪轩将雪兰拉到身后，在郑姝落面前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道：“你说你惋惜娘娘和殿下无法生出皇儿，秦歌燕就把你推入水中，那她把你推入水中的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觉得臣女诅咒娘娘，故而气不过，才……”
雪轩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郑姑娘，那只能是你出言不当。秦歌燕是太子妃的贴身女官，一切以主子为上，自然不想听到任何不利于太子妃的言论。”
这时，身后一个诰命妇多嘴道：“即便如此，太子妃随侍女官肆意推高门贵女落水也是不合礼数的，按律当罚，或削其位，或赶出宫。此等恶劣女子段段留不得啊！”
雪兰看着这个声情并茂的多嘴婆，直接就想一个箭步上去揪住她的衣领问，要不要把她的诰命妇一并撸了。
不过，洛月玉瑶怎么可能任由她落人话柄，她拽住她，低声吼道：“给我呆着！”
说完上前走到雪轩面前道：“五公主，容臣妇多问一句，秦大人适才到底听了什么，郑姑娘把跟秦大人的话叙述一遍，所有人的耳朵都听一遍，不就知道是谁对谁错了吗？”
“这……”郑姝落眼神游离，她咬了咬下唇后，开口道：“臣女说，娘娘温柔贤淑，和太子殿下琴瑟和鸣，奈何上天不公，纵观历代皇室，这皇子怕是终生无望了。”
“秦歌燕她是这么说的吗？”雪轩看着一旁垂首一言不发的秦歌燕问道。
秦歌燕点了点头，说道：“是这么说的不假，但是后面漏了一句。郑姑娘还说，殿下应广纳姬妾，这样承袭皇位者便可出自自家。又言，若奴婢可在宫内美言几句，日后定少不了奴婢好处。”
雪兰刀一般的眼神就盯在了秦歌燕身上，怒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如此一来，岂不是太子妃娘娘善妒？历代太子或者说帝王，哪有不纳侧妃之理？”那个多嘴婆又开始接茬。
“皇后娘娘驾到！贵妃娘娘到！”
众人听到皇后和郑贵妃来了，纷纷行礼迎接。
皇后开口道：“本宫还好奇宴席开始，怎么不见人，原来都是齐聚这边啊。可有什么新奇事儿？”
“回母后，是太子妃身边的秦歌燕将郑家小姐推入水中。只因郑小姐说了太子妃无所出男丁。”雪轩言简意赅道。
皇后点了点头，立刻道：“秦歌燕，下去领十大板。”
雪兰看着皇后，眼神满是不相信，刚想开口，皇后又说：“郑姝落是吧？还是下去换身衣服，宴席结束后回家好好研读宫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来你根本不清楚，据本宫所知，你母亲本是妾室。总有些道理不知道吧……你说是不是，贵妃？”
郑贵妃点了点头道：“皇后娘娘所言甚是。”
皇后点了点头，众人尾随着去了宴席，雪兰看着秦歌燕被带下去领罚，却又被洛月玉瑶拉着去了宴席。整场宴席，她都是郁郁寡欢，也不肯吃什么东西，直到宴席结束……
皇后将她叫到夕雪宫。
“兰儿，你好奇我为什么罚秦歌燕却不惩处郑姝落吗？”
雪兰不说话，但是她表情完全出卖了她。
皇后解释道：“秦歌燕什么出身？就算她现在官位再高，也是个奴婢。可是郑姝落是御史之女，又是贵妃的侄女。我们可以彻查真相，但是得罪了御史又有什么好处？”
“我们为什么怕郑家？”
皇后叹了口气，道：“不是怕，是没有那个必要。母后没有降秦歌燕的官位，只是让她受了些皮肉之苦……”
“你不觉得你很胆小吗？”雪兰激动地站了起来，“你让她受皮肉之苦，就是让她蒙受不白之冤！我们一直说什么公平，这对她就公平吗？你觉得她是奴婢，我从来没把她当奴婢！为什么皇家历代皇后生不出皇子？为什么我一出生就被养在密园！不就是你怕遭世人非议吗！我知道我的命格是什么！”
“太子妃，您不能这么对皇后娘娘说话啊。您自己也怀着身孕，还是以身体为重，不要动气啊。”飞凤在旁劝道。
雪兰看着飞凤，指着她对皇后说道：“如果今日出事的是她，你也会让她受罚吗？”
“会。”皇后看着雪兰，“兰儿，有的时候为顾全大局，不可能只为了保一个人而去以卵击石。你今日若公然惩处了郑姝落，一来拿不出证据会被众多御史诟病，二来也会落得个善妒的骂名。”
证据……对啊，她拿不出证据，根本没有看见事情发生的，只凭二人的话的确不能直接断定谁对谁错。
“即便没有证据，我也会护着秦歌燕，郑姝落什么人品，我们心知肚明。”雪兰逐渐平静，慢慢坐了下来。
“你心里有数，其他人呢？”皇后走下凤座，来到雪兰身边，“兰儿，不是所有事情都要去看真相的。”
“既然这样，以后有什么宴席就别喊我了。我不希望我身边的人因为我出现什么不必要的意外。”说完，雪兰起身对着皇后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此时秦歌燕早已行完刑被送回了百凤宫。
皇后看着雪兰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道：“她什么都知道了？”
“娘娘，就算太子妃知道了也无妨，都只是些皮毛之事。您别忧心了。”
“本宫罚秦歌燕，罚错了？”
“娘娘，只是立场不同罢了。太子妃重情重义，娘娘顾全大局，无人错，错的是那挑事之人。郑姑娘可真的是不好对付啊，若是她真的铆足了劲儿进了太子府，只怕太子妃……”
“但是她的性情，比之兰儿，的确是入宫的好料子，只是心术不正……可惜了啊。”皇后叹了口气，回到位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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