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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秦歌燕刚想爬起来就被雪兰按住了。
雪兰走过去看了看她的伤，十板子还好没有皮开肉绽但也是伤着了，她拿过药给她抹上，道：“疼不疼啊？”
“不疼，多谢娘娘关怀。”
“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是你推了她？”雪兰还是不相信，追问道。
秦歌燕叹了口，点头道：“确实是奴婢推了她，而她说的也是假话。”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出来？”
秦歌燕苦笑道：“娘娘，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唉，郑姝落说娘娘身为紫微命格者，是颠覆王朝的罪魁祸首，若是不让殿下纳侧妃更是犯了七出之条。历代皇后生不出皇子乃是上天之惩罚，让奴婢最好识时务些。您觉得这些话奴婢说出来，恐怕奴婢就得以死谢罪了。”
雪兰听着，张着嘴也不知道说什么。
“娘娘，有些话，听了生气，奴婢也算报复了她。但是奴婢不能把这些事实说出来，这些话是对娘娘的侮辱，对皇室的侮辱。奴婢若说了，皇后娘娘就不仅仅打奴婢十板子，只怕削去官职，当场赐死也是不为过的。”秦歌燕说完，叹了口气。
“可是这样，你岂不是无辜蒙冤。”
“蒙冤如何？奴婢是娘娘的奴婢，只要娘娘不受到伤害，奴婢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娘娘只要记得，凡事要以利益为重。千万不要为了争一个不值当的事而去毁了自己。”
雪兰叹了口气，给秦歌燕上好药后离开了。秦歌燕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了一丝笑，当初选她，是自己这辈子做的大概最正确的选择。
玉雪宫内，五公主雪轩，玉王妃洛月玉瑶，玉王百里寒青和瑛王妃周云烟齐聚。
“今日听说赏花宴可有一场大戏被我们错过了。”周云烟看着雪轩和洛月玉瑶问道。
“倒还真羡慕你们这些去上朝处理政务的，不用跟这些鸡毛蒜皮打交道。”洛月玉瑶冷笑道，“咱们的郑小姐还真是摆了一局好棋，白白让秦歌燕为了她这个装可怜挨了十板子。”
“云烟，你有所不知……”雪轩将今日之事完整地复述了一遍。
听罢，百里寒青不受控制地低低笑了起来，好一会才停下，道：“玉瑶，莫不是傻了？这点子把戏，你看不出来吗？一个一心想当侧妃的人，怎么可能说出什么惋惜之语。我猜啊……她八成是说了小丫头的身世，然后威胁秦歌燕若是不让殿下纳妃便是让小丫头名誉受损。这一来二去的，秦歌燕性子又跟小丫头那么像，不给她点颜色瞧瞧，怎么对得起这些年被调教出来的她？”
不得不说百里寒青料的还真准……只可惜雪兰不在场，不然只怕要向他投去崇拜的目光了。
“百里说的倒是在理，但是皇后娘娘丝毫不问缘由直接惩罚了秦歌燕倒是还给郑姝落保留了些颜面，也是顾全了大局。”周云烟点头道。
“果然是朝堂上铁血手腕练就，还真是直接就定睛在大局上啊。”雪轩连连摇头道。
“这年头，情谊值几个钱？也就是小丫头，这些年也没经历过什么，才会把情谊看得比什么都重罢了。”百里寒青不以为然地说道。
洛月玉瑶低着头，默默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百里寒青看了她一眼道：“我平日如何教你的，你心里清楚。尤其是在宫里，你也当告诉那个小丫头，怎么审时度势。其实这个事如果办的漂亮，秦歌燕大可不必受罚。秦歌燕但凡有点脑子，在推她之前，自己掉水里就好了。出来时直接反咬郑姝落一口，到时候就算郑姝落巧舌如簧想要反转事实，那也是会受损的。跟她斗，就得用那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你倒是厉害……”洛月玉瑶白了他一眼。
“行了，不说这个了。景岚，还有多久能回来。”雪轩抬手制止，追问道。
周云烟沉吟片刻道：“还得一段时间呢，毕竟户部还在计算赈济南怀的钱财，粮食和重修堤坝的钱。另外，派去南怀的人，还没有个合适人选。”
雪轩皱着眉闭上了眼睛，说道：“景岚回来，若是赶上兰儿生产，只怕过不了几天就会听到御史上谏纳侧妃的消息了，到时候怎么办？”
“我记得陛下还在做太子时就是没纳侧妃的，想来无妨吧。”洛月玉瑶直言道。
“不，没那么简单。当时的皇后娘娘十分大度，跟着群臣一样谏言，是陛下没有同意。可是现在的娘娘在朝臣眼里就是个妒妇，这么糟糕的名声，恐怕还真得一位侧妃来平反一下。”周云烟握着茶杯说道。
这个话题又让玉雪宫陷入了沉寂，而此时的姝寒宫也是一样。
“落儿，姑母以为你沉得住气，不想你居然去胁迫秦歌燕，秦歌燕是什么人？”郑贵妃蹙眉道。
“姑母，秦歌燕在宫中的名声如何？”
“自然不怎么样，严苛狠厉。”
“今日她推我入水，就更加败坏了她的名声。他日谏言侧妃，难保雪兰不让秦歌燕顶替，让她做个有名无实的侧妃。这样出身，这样品行的女子，如何做侧妃？”
“所以你故意激怒她，其目的是在于此啊。落儿，你这是算计在别处，堵了太子妃的后路啊。”
郑姝落浅笑道：“这都是从前姑母教侄女的，怎的自己倒不记得了？”
郑贵妃笑了笑说：“皇后与我现在已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从前我还奢望陛下能来照拂照拂我，如今还是算了……早不用这些。但是落儿你不一样，你要成为太子的宠妃，日后后宫真正的主子。”
“落儿一定不辜负姑母所望，不过，现在看来皇后跟太子合该都动摇不再纳郑家女进宫的想法了，毕竟我们是真的能适应这个皇宫，是真的能生存下去的合适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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