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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事我已经知道了，但是……现在他们四个也不在，阁里一共也没有几个人。我不能现场发作，而且郑家敢这么嚣张，说明他们料定我会即刻收拾他们，咱们干嘛要往坑里跳？”雪兰面无表情道。
秦歌燕点了点头，继续帮她整理折子，但是雪兰说道：“你去百凤宫的藏书阁给我翻一些关于宣泽氏记载的书。”
“是。”秦歌燕行礼后，快步离开了凤血阁。
对于宣泽氏，知之甚少，只能知道他们是郑家的前身，但是郑家早在以前也有，宣泽氏应该是并在郑氏一族中，混了起来。所以，真正的宣泽氏到底是什么样的，还是要查清楚的。
余下的都是各城区的情报，来来回回也没有什么要紧事，雪兰就有一搭没一搭地扫完了。雪兰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放下手里的折子走下楼，拽住一个说道：“过会子，秦歌燕来你就告诉她去芊雪庐找我。”
“是，阁主。”
雪兰点了点头，往芊雪庐去，这些事情她是最了解的。
此时，姬如月在芊雪庐内烹茶备点心，她也猜到今日会有贵客到访，对侍女说道：“准备些荷花酥，还有果茶。”
一炷香后，姬如月站在了院子里看着朝这本奔来的急促身影，行礼道：“见过太子妃娘娘。”
“姐姐，咱们之间不用行礼。”雪兰被她这么一来给弄懵了。
“娘娘请。”
雪兰点了点头，跟她走进内殿，香案烟雾缭绕，四朵荷花酥绽放，配着漂亮的果茶，雪兰欣喜道：“你这是猜到我会来了。”
“是啊，要不岂不砸了我雪国女祭司的牌子？我还知道你此行来意欲何为。”姬如月神情自若道。
“哦？那姐姐知道我想知道什么。”
“不错，你想知道宣泽氏的前尘往事，因为凤血阁的一道折子。”姬如月抬眼看着它说道。
雪兰叹道：“若不是我了解你，只怕我都得回凤血阁好好盘查一下是不是有你的探子。”
“你如今很谨慎，难怪凤?和百里寒青会将大权重新交回你手。”姬如月笑道，给她倒了杯茶，“其实你猜的不错，现在的郑家如果细细分出来，的确分郑氏和宣泽氏两派。郑飞柏是郑家的，他的身世其实是旁支妾室之子，所以才会被落舒云利用。”
“为什么提他？”
“因为他多次帮你，你此番在庆阳不是也遇到他了么？”姬如月笑着望着她道。
雪兰咬了口荷花酥道：“那倒是……不过，这跟宣泽氏有什么联系？”
“郑氏期初不肯让宣泽氏并在族谱中，因为宣泽氏是有野心的，郑家怎么肯让清白毁于此？所以，宣泽氏其实秘密处决了很多反对他们入族谱的人，而剩下那些敢怒不敢言的，则把郑家真真正正的血脉延续了下来。”姬如月喝了口茶，轻轻叹了口气，若不是必要她是不愿意回想这些血腥之事。
雪兰听着也皱起眉，从袖中拿出那封折子放在姬如月面前道：“姐姐看看。”
姬如月看了雪兰一眼，打开折子看了看，说道：“你们找到那处密室了，但是伤亡惨重……”
“是狐儡堂吗？”
姬如月摇头道：“不是，是宣泽氏的死士，这些人会拼死保住秘密，所以他们会不惜代价杀掉探听到秘密的人，这次他们碰上凤血阁也是他们的不幸，估计他们伤亡也很惨重。”
“现在的凤血阁，不是像从前那样，大家都在阁里呆着无所事事……现在，能留在阁里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雪兰接回姬如月递来的折子，放回袖中。
“我继续，宣泽氏进了赵氏族谱后还算安分了很多年，到了前朝之后，他们的野心开始慢慢暴露出来，所以才有了当初郑素明虽身居二品官但却握有户部和吏部的大权……直到……”
“直到云烟的出现。”
“对，因为太子和你的种种行为，把他的权基本都削了下去，但同时朝堂上也就没有人能和你们抗衡。若不是陛下为人谦和，只怕但凡一个君主都能让景岚和你日日如履薄冰。”姬如月终于讲话说了出来，“郑家现在靠不上男子了，除了被赶出家门的郑飞柏，郑家所有男子一无是处。所以只能靠女人，郑妃要复位了，现在后宫无主，言官屡屡上谏，陛下只能迫于压力复了郑贵妃。”
她居然会复位……雪兰的手紧紧握了起来。
“但是郑贵妃对你们已经构不成威胁了，她老了，没有那么精妙了。郑姝落才是你真正要提防的，别弄错了。”姬如月拍了拍雪兰的手道。
雪兰点了点头，姬如月继续道：“宣泽氏虽然进了郑家的家谱，但是他们是很瞧不起这个家族的。毕竟宣泽氏是和早年的赫宣氏一起打了天下，那本是可以封王拜相的名门望族。所以，他们偷偷地继续按照从前的姓氏排家谱，连有贡献的女子都可以登上家谱。”
女子登上家谱，还是有名字的那种，让雪兰都不禁一愣。她自嫁与景岚后，玉碟上是写着雪氏，但是补充了皇帝下旨的赫宣氏。
可是……不会给她加上那个兰字啊。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宣泽氏男子不行了，但是女人还会为了家族拼尽全力。”姬如月严肃地说道，“就是为了争这一口气，让自己被子孙后代瞻仰。”
雪兰点了点头后，起身向姬如月道谢后往百凤宫走，此时秦歌燕还在藏书阁里翻呢……
“燕子。”雪兰走进藏书阁喊了一声，就听见了咚的一声。
好一会子，秦歌燕捂着屁股爬出来道：“娘娘……什么都没有，我查了。”
“辛苦你了，我已经都问好了，咱们……回府吧。”
秦歌燕摇头道：“奴婢要整理书阁……娘娘您先回宫里坐一会吧。”
雪兰撇撇嘴后转身离开了，秦歌燕灰头土脸地回了刚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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