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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啊？”
“父皇从让母后进宫，到母后小产，甚至受郑氏欺负。姨母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而我们当初得到的消息也是母后到皇陵守孝。这说明了什么？”雪华放下筷子，“说明父皇在可隐瞒什么，我们也是坏了父皇的事情，对我们俩难道有益处？”
雪若听得糊涂，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她才懒得想。但是雪华把这些利害关系给她分析一遍，她倒也明白了几分，点头道：“所以，姐姐觉得，我们就准备个小物件就行？”
“没错，不惹眼，同时又是母后心心念念的。”
“这得好好想想了……”雪若撇撇嘴，先吃饭。
宫外，玉王府，洛月玉瑶和戚莲雪在院子里散步。
“转眼又到四月十九了……看当今陛下，连登基都没有设宴，更别说兰儿生辰了。”戚莲雪叹道。
“兰儿在皇陵，就算是景岚有心，只怕是也没辙。更何况，他本就不打算。”洛月玉瑶折了一朵花放在手里看着。
“真的在皇陵吗……”戚莲雪缓缓转头看向洛月玉瑶，“你可记得当初冷华端死时，为了不对外，所给出的话？”
“记得又如何？当今陛下说什么，我们不认同还能去皇陵看去？”洛月玉瑶看着手里的花，将它簪在了戚莲雪的发间，“如今御史台有不安分的，咱们要是跟陛下离了心，他日遭殃的只能是我们。”
戚莲雪不再说话，洛月玉瑶继续道：“不管兰儿在哪里，景岚总归不可能亏待她。多年夫妻情分，景岚不会那么绝情。”
“听说那郑姝落如今在宫里一人独大，嚣张无比呢。”
“意料之中，这小蹄子从前隐忍万分，背后没少弄幺蛾子，真当大家都是傻子……”洛月玉瑶嗤笑道。
“不过，如今她比她姑母强，得到了陛下宠幸。只怕他日兰儿回宫，也不好过啊。”
“你想……”洛月玉瑶抬眼看着戚莲雪，嘴角勾起一丝笑，“解决了郑姝落？雪儿，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如此心狠手辣？”
“从前……那是没有必要。”戚莲雪轻轻一笑，“如今，最好的法子，就是除了郑家。将郑家连根拔起，只有只有，郑姝落才没有能在后宫猖狂的能耐。”
“郑家……确实到日子了。如今，凤血阁好像也盯郑家紧了几分，不怕找不到错。”洛月玉瑶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花瓣。
“廖国因为胡乱攀咬被贬，可是这背后分明就是郑素明挑拨。都是辞了官的人，还不肯安分。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戚莲雪讥讽道。
洛月玉瑶眼里闪过一抹精光道：“他就是在自掘坟墓，想着女儿在宫里必得往后位上爬，她得给女儿做好后盾。却忽略了，如今郑家已是秋后蚂蚱，蹦?不了几天了。”
“既然他如此心急，咱们怎么不帮帮他？”戚莲雪看着洛月玉瑶，“十四王府除去大表姐他们，如今可都是盼着陛下早日处决郑家，废了郑氏。”
“只怕没有咱们想的那么简单。”洛月玉瑶的脸上笑容尽失，“如今陛下的行事不好揣测，一旦我们联手，保不齐被连根拔起的是我们。近些年，从陛下还是太子起，提拔各处科考的寒门弟子，虽然还是与我们交好，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连周云烟他们的权力都被削弱，还真是不太平啊。”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动作别太大，我们把郑家拔除，朝中就成了我们异姓王府和亲王们独大，虽说亲王们与陛下是手足，但是身为君主难免没有猜忌。朝堂上留着敌人还是对我们的保护。”
“等兰儿成了皇后，那些寒门子弟对陛下有所助益，我们就全身而退吧。”戚莲雪看着满目鲜花，“反正做了这么多年王妃，我也当够了。”
“自然，能全身而退，留着命去赏遍天下美景，也是好的。”洛月玉瑶叹息道。
日子每天都一样，心境却是不同，从前潇洒肆意，如今步履维艰，还不如当初……
夕雪宫，雪兰戴着面纱走了出来，整日闷在屋子里也不是个法子，秦歌燕就决定让她出来走走，但是春日里柳絮多，故而戴个面纱挡一挡。
“娘娘，如今可感觉呼吸通畅些了？”
“自然是好些了。憋在屋里太久，人都快发霉了。”雪兰站在院中，“本宫想着，练练剑。”
“娘娘现在身体还是虚弱的，等再过一个月吧。”
雪兰的眼睛露出了落寞，秦歌燕转了话题道：“娘娘，后日是娘娘生辰，娘娘想吃什么？”
“反正，我就喜欢吃那几样。如今，不都说是忌口不能吃吗？你还问我作甚？”雪兰没好气道。
“娘娘这话幼稚。为着您早日好起来，端木大人配了那么多药方。您再不注意，旧疾未愈又添新，可怎么是好？”
“一天天在你们眼里，我跟玻璃人一样。”
“若是娘娘从前的身体，奴婢自然一个字也不说。可您想想，自您小产之后，先是郁郁寡欢了好多日子，之后又……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就算您从前底子好，也不成。更何况，您原本的底子没多好。”
雪兰这些话来来回回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也是左耳出右耳冒了。
“不过，娘娘生辰，自当该娘娘高兴。所以，奴婢特请了端木大人允准，为娘娘备了平日喜欢的菜肴。只一样，不能吃多，控制有度。”
秦歌燕这句话，倒是让雪兰露出了笑。自进宫以来，就没什么高兴事，如今能吃顿喜欢的已然是喜事之一了。
这若是放在从前，她只怕做梦都想不到，及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她有朝一日竟会因着吃一顿饭食而开心。如今，倒也是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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