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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说。
“我不走,我为什么要走,我是公主不是吗,公主不就该住在皇宫里。”
她笑,声音里却满是悲凉。
“你别逼我。”柳无涯低声说。
“我有千千万万种方式让你——”
“你来啊,让我生不如死啊,赶我走算什么能耐。”花想容抬头,往前迈了一步。
“报仇啊,你不是最恨人背叛你,你不是最喜欢芊芊的吗,”
花想容一字一顿,近乎咬牙切齿,可到最后,一句话里却满是哭音。
有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流出来,花想容抬手抹去,好似觉得这破坏了她的坏人形象一样,她嘲讽的笑着,然后突然转身走进内室。
“你非要这样吗。”柳无涯嗓音沙哑。
可是花想容没听见,她拿起桌上放着的明晃晃的圣旨走出来,狠狠的砸在柳无涯身上。
“你亲手写的,我是正统公主,把我送到唐国去?呵呵,你还是不是男人!”
柳无涯沉默,面前的人话说的凶狠,哭腔却完全掩饰不住。
就像个笑话。
是啊,笑话,多好笑。
不光是她花想容,他柳无涯又何尝不是个笑话。
“你不是跟了唐守溪吗?你不该谢我成全了你们吗。”柳无涯微微俯身捡起了脚边的圣旨。
那上头。
没有玺印。
只有落款,结尾处写的是他的名字。
那个他用了十六年的名字。
花想容震惊的睁大眼睛,被柳无涯说的话怼的哑口无言。
“呵。。。”她忍不住呲笑。
她笑出声,不知是在嘲讽着面前的人,还是嘲讽的自己。
“你特妈的。。。”花想容咬唇,笑的浑身颤抖。
“我还以为你会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呢,你还真是大度,怪不得你的皇后说你仁慈,是真的仁慈。”
花想容笑的眼泪成串的往下掉,她抬手抹去,一次又一次最后抓的脸颊通红。
她是真的失败,她努力了一辈子都没能让他爱上自己,就连恨,都没能让他恨个彻底。
“那你告诉我,我得怎么样才能让你记住我,怎么样才能让你恨我入骨!你告诉我我怎么做,杀了苏绾宁不够,那么还要怎么做!哦,还有露华浓,你不是说她是你的糟糠之妻吗?我也杀了她行不行!”
“花想容!”柳无涯低吼。
花想容大口的喘着气,她靠着墙,指甲深陷血肉。
“你真是个疯子。”
一个偏执到不可理喻的疯子。
柳无涯把视线从花想容的脸上移开,径直的从花想容身边走过,推开了门。
冷风吹进来扬起了花想容身前的长发,花想容跟着柳无涯的身影转身,便又听到他的声音响起。
“给你一个月,你不走,我就把你嫁出去。”
柳无涯迈出屋子,就看到了院门处的人。
他的脚步顿了顿,条件反射的想运起轻功从房顶上走,不过他忍住了。
他没什么心虚的,他没有做错什么,也就没有必要躲门口的那个人。
“无涯。。。”
柳无涯从寒虚予身边走过,听到他的声音顿了脚步。
“听说你要将她嫁去唐国和亲。”
寒虚予轻声说。
这件事其实跟多人都知道,东凛西昭她们都是眼看着柳无涯写下那封圣旨的。
自从柳无涯登基之后寒虚予淡出了朝堂,柳无涯有意给他官职希望能继续与他并肩战斗,可是寒虚予拒绝了。
他本就无意于这些,他所作的一切只不过是帮柳无涯而已,他只要继续待在他的占卜房,就很好。
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他帮不上忙,也就不参与了。
所以唐国以大梁边关二十座城池为聘礼欲赢取正统公主的事情他并不知道。
若不是今日苏绾宁出事,他到现在都不会知道。
他们都知道,唐守溪和苏绾宁之间的关系复杂,唐国虽未点名道姓,可大梁的正统公主确实只有苏绾宁一个。
而柳无涯李代桃僵的想要将花想容嫁过去的事情,也只不过是权宜之计。
不是没有人劝过,可却没有人能劝得住。
那封圣旨是在他登基当天写的,墨迹未干就被送到了柳苑。
速度之快让人咂舌,就好似这是柳无涯早就决定了的事情一般。
柳无涯微微侧身,看向寒虚予。
“你,是认真的吗?”
寒虚予继续问。
柳无涯看着寒虚予的眼睛,缓缓开口。
“我以为你是来见她的,没想到,是来质问我的。”
寒虚予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难受。
“无涯,芊芊出事谁也不想,我相信阿容肯定也是有她的苦衷。。。”
“苦衷?”柳无涯打断寒虚予。
“芊芊死了,这是结果,她造成的。”
柳无涯眼睛还是红的,里头布满了红血丝。
他淡淡的看着寒虚予,那种压迫力让人心虚。
今晚的风很是凌冽,地面上前几日下的雪被扬起,在空中乱飞。
寒虚予当时并不在场,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所谓为花想容解释的资格,可是不管怎样,他都不相信苏绾宁死了会是花想容想要的。
她不是那样心狠手辣的人。
“无涯,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寒虚予看向并未关上的房门。
柳无涯背过身开口。
“记得。”
这下反而轮到寒虚予沉默了。
就在这个时候,万籁寂静的寒风中,忽然响起了一声琴音。
音阶缓缓从屋子里传出,映在窗子上的人影脊背挺直。
那首曲子,不难。
几乎是所有人都听过的曲子。
凤求凰。
又不单单只是凤求凰。
每次弹奏这首曲子,花想容都会想起芍阳谷的那一天。
一袭白衣的少年站在不远处,成片的红芍药就在他脚边绽放。
柳无涯身子一僵,熟悉的曲子让人无可避免的忆起从前。
可是,她的琴音算不上流畅,中间还会有弹抖了的音,可那并不影响院子里的人对这首曲子的感觉,柳无涯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他第二次听这首曲子。
确实与第一次完全不同的场景。
他没有回头。
以心弹曲,以曲证心。
他不了解琴,却总是能听懂花想容的琴。
“寒虚予。”柳无涯出声。
“你若是能说服她,我没意见。”
寒虚予转头看向柳无涯,却见那道身影已经走进了黑暗,离开了这个院子。
他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走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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