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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千里追夫:公子别放肆 > 第394章 :很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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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柳无涯给了她一个月的时间。

    花想容躺在床上,用被子牢牢的裹住自己。

    这一次,她犹豫了。

    她没有想从前那样拒绝寒虚予。

    她需要好好的思考,在做一个决定。

    她承认,现在的她自私了,相比嫁去唐国,嫁给寒虚予明显是更好的选择。

    可是。。。

    花想容用被子蒙住头轻轻的咬着自己的唇。

    寒虚予那么好的一个人。

    那么好。

    到这种地步他依旧没有逼他,他愿意等她回头的那天。

    无论那天是什么时候。

    花想容从未如此举棋不定过,摆在面前的两条路让她煎熬。

    没关系,睡吧,还有思考时间。

    不急,不急。

    先休息一下吧,她真的。

    太累了。

    日复一日,白天黑夜肆意交换。

    从前的她总觉得时间过的很慢,待在柳苑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可是,现在不觉得了。

    她每日睁开眼睛都几近正午,整日坐在床前,有人送吃食过来就吃,没人送来她也感觉不到饿。

    就像是一个活死人。

    她对寒虚予说给她一些时间。

    可其实她什么都没想。

    这个问题似乎是无解的。

    嫁人。。。

    从来到淮安,她就隔三差五的被这件事情困扰。

    是啊,再过几月她便十六了。

    正常人家的姑娘应该连孩子都有了。

    可她,却仍旧孤身一人。

    这次摆在她面前的问题不再是嫁不嫁,而是,嫁给谁。

    她有的时候觉得自己不如从前那般坚持了,有的时候她会突然冒出算了吧的想法。

    算了吧,坚持什么呢?

    嫁给谁,只要不是那人,还不都是一样的。

    柳无涯是她的光,她朝着那道光坚持了许久。

    到现在,连待在他身边都成了幻影。

    柳无涯说她狠,可他就不狠了吗?

    对于花想容来说,让她此生再也见不到他,还不如死在他手里。

    她的喜欢向来都是卑微的,是只要他回头就唾手可得的东西。

    这些日子,这个皇宫磨去了她所有的戾气与韧劲。

    她再也没有办法站在所有人面前说她心里有人,她累了。

    不想再重复了。

    信的人,无论怎样都会信她。

    不信的,她说多少都没有用。

    更何况,柳无涯并不是不信她的感情。

    只是,轻如草芥罢了。

    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四五天之后了,进来送吃的的姑娘看到她惊恐的瞪大眼睛,摔碎了手里的碗。

    还没等她说什么,那姑娘就见鬼了一般的跑了出去。

    花想容愣了愣,然后骤然感觉到脖颈处的刺痛。

    她伸手去摸,却沾了一手的淡粉色。

    她愣了愣,找出铜镜朝着自己照了照。

    面上被蛊虫腐蚀的疤一直都没有变化,只是,颈子上又多了一块,好似蔓延的毒素一般。

    原本已经结痂的面上的那一块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颈子上这块新的会时不时传来刺痛,就像是被长针一针一针的刺穿。

    她不在敢去碰它,面上的皮肤已经溃烂,甚至是肉眼可见的腐蚀着,屋子里的灯光很暗,她看不清那道疤具体的样子,可感觉却很是清晰。

    面上的伤疤出现的时候她处于没有知觉的状态,所以也就感觉不到疼,可是现在不一样,那种是不是传来的刺痛让人头皮发麻,沾过伤口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花想容皱着眉,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天晚上,她屋子的门被再一次推开。

    看的出来,东凛是百忙之中抽身过来的,想来也是,柳无涯如今是大梁的皇帝,他跟在他身边怎么得的了闲。

    “好久不见。”花想容弯了弯眼睛。

    几天前被柳无涯掐出的痕迹还没有完全消失,东凛迈进屋子,点亮了屋子里的红烛。

    看到花想容颈侧的伤口的时候,花想容清晰的听到了东凛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眉头拧的很是深,花想容沉默着配合东凛歪着头,好让他能清楚的看清颈上的伤口。

    就像是血肉腐烂一般,表面的皮肉破碎着,渗出丝丝鲜血。

    “这是怎么回事?”

    东凛疑惑的问。

    这疤与脸上的疤相同,应当都是之前的蛊虫所造成的的,可是,按照花想容的描述,两只蛊虫的结合已经让她醒了过来,那么这伤口就不应该在继续出现,更别说现在还有蔓延的趋势。

    花想容摇了摇头。

    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距离她服下那带有蛊虫的汤药到现在,零零总总加起来都两个多月了。

    面上的伤疤虽然在,但也已经结痂,没有任何感觉。

    谁知道已经被遗忘的蛊虫又重新开始作怪。

    “你怎么这么淡定。”柳无涯看着没什么表情的花想容叹气。

    “不淡定啊,你这么按来按去很疼的。”

    花想容苦笑,东凛按在伤口上的手一顿,针扎般的收回了手。

    “我还以为你没感觉。。。”

    花想容没说话,她又不是怪物,伤口都腐烂成那个样子了怎么可能不疼。

    她之所以没什么反应也不过是因为这疼还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罢了。

    “许久不见,你话多了很多。”花想容开口,缓解了面前人的尴尬。

    “有吗。”东凛俯身坐在她对面,从自己的小药箱里翻腾着。

    花想容轻轻点头。

    “我还是觉得那个寡言的你比较有趣。”花想容没骨头的靠着墙。

    “逗你说话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在赵嘉琳那小屋子里待的那些日子,我就靠着你解闷呢。”花想容许久没说话了,突然见到熟人开口嗓子都有些哑。

    东凛抬头看了她一眼,好似恢复了花想容口中说的那个沉默寡言的东凛了一般。

    药箱里瓶子碰撞的声音清脆,东凛从箱子里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摆在花想容的面前。

    每一瓶上头都贴着标签,写着药的服用方式和适用症状。

    都是些日常会用到的药,还留了一些纱布和香囊,花想容看着面前的这些东西,无奈的眨了眨眼睛。

    “难得抽出时间来看你,这些你都收好了,以防万一。”

    花想容随手拿起一个瓶子,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道谢未免太过于客气,东凛帮她的,远远不是一句谢可以抵消的。

    看着面前药瓶上规整的标签,花想容不禁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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