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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朝纲腐坏,皇太后干政,朝臣弄权,长此以往,民不聊生,国将不国。先生既然心系百姓,更应该在朝堂之上一展你的才学,助本王好好将这腐朽的王朝,重现昔日的荣光。”
宁王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说的在场所有人都一怔。虽然这间包间内的所有人都明白宁王的心思,但当他真正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即使像孙凌这样的赳赳武夫也能明白宁王的用意。
这就是宁王在告诉在座的所有人,你们现在就是和我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今天我话已经撂下了,同意的就能活着走出这个房间,就是我宁王的人。不同意的,我宁王也不会为自己将来留下祸患。
秦横很想拍桌子暴怒而起,但很快这股冲动就被理智所压制。谁愿意一辈子当山贼?他也是被逼无奈,权宦当道,才能被埋没。到不如放手一搏,当个山贼。现如今有一条新的路放在自己眼前,自己该如何选择呢?
丁婉看了看脸上阴晴不定犹豫不决的秦横,又看了看风轻云淡,好像不论什么事都在意料之中的蒋巽风。她好像突然知道了什么,她似乎隐隐有些明白,自己的义父为什么仅仅只让自己带兵跟着蒋巽风一起的真正用意了。那不仅仅只是所谓的为了留守大本营那么简单,而更多的是在为她着想。
丁婉的脸颊不自觉的有一滴晶莹的液体划过,不过很快就被她擦去。她抬着头眨了眨有些略微湿润的眼睛。深吸一口气,似乎已经做好了自己的决定。
蒋巽风环视四周,道:“宁王殿下,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我也有些小小的条件。”
“放肆!”孙凌大喝一声,刚想站起身,却是发现自己的身体怎么也动不了。这才注意到,自己一左一右有两只画风迥异的手按在自己的肩头。一只粗糙孔武有力,一只则是纤细玲珑白皙。
秦横出乎意料的和丁婉达成了默契,不需言语的交流,便能明白。
宁王好似根本没有理睬孙凌,就连秦横和丁婉的举动亦是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听到蒋巽风的话,他原本一筹莫展的眉头反倒是稍稍舒缓些许。他淡淡的呷了口杯中的茶水,道:“先生有什么条件,但说无妨。本王若是能办到的,一定照办。”
“草民也不敢为难王爷,我只想要几个人而已,更何况,我为王爷您办事,实则也是在为您招揽人才。”蒋巽风说话的时候十分的谦卑,可真是这种谦卑反而让宁王背脊深处生出一股莫名的凉意来。
蒋巽风见宁王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便继续说道:“其一,我希望楼知府能继续掌管这宁安府,毕竟他在这宁安府多年,对这里的情况比谁都要清楚的多。虽然我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兵荒马乱而知府又失踪的事情,的确对楼大人造成了些影响,但我想,宁王只要您振臂一呼,百姓定会纷纷响应,倒时候和百姓们稍一解释也就没什么了。”
宁王双眼微眯,显然这件事对他来说有些触及了他的底线。他此番布局,散播谣言,笼络民心,就是要除掉楼献之后取而代之。而蒋巽风这么一来,却是让他所费的心神全部付之东流了。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小不忍则乱大谋。自己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有的是机会将这宁安府牢牢的掌握在手心之中。
“其二,我想要两个人,一个是秦横,还有一个是樊守。我需要他们两人和我一起。”
“蒋巽风,你未免也太过目中无人了吧,秦横是什么人,登云寨的山贼头子,朝廷要缉拿的要犯,这岂是你轻飘飘一句话就能赦免的?”孙凌即便肩头被死死按住,还是大吼道。
这回宁王也开口了,道:“第一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至于第二个么……”
“宁王殿下是怕他造反不成?日后他可就不是统领万军的统帅了,您又有何惧只有?而且,他还能替您解决一桩烦心事。”
“哦?说来听听。”宁王顿时眼前一亮道。
蒋巽风清了清嗓子道:“登云寨寨主秦横起兵造反,先攻陷了临阳府,后又进攻宁安府。宁安府众将士在拼死抵抗之后,击溃其叛军,秦横就地格杀。两军交战,死伤在所难免,太学院院副,敷文阁直学士孔文,不幸被秦横所杀……”
“你……”秦横双眼暴突,他虽然知道今天或许是一个转机,但没想到竟然还要被人往头上扣屎盆子。顿时身上滚滚杀伐之气尽显。
“秦统帅稍安勿躁,我觉得先生所言不无道理,这么说来,我倒是可以答应你的条件。”
“狗屁,你们在那商量的半天,还没问过老子答不答应呢。老子那么多兄弟折在这宁安府,我却还要去当朝廷的走狗!他日我有何颜面去见他们。还有,我那蒙祜兄弟,到现在我还没见着面呢,总不能听你们一面之辞就说他还活着吧。”
蒋巽风看着秦横略显浮夸的演技,强忍着没笑出声来,至于宁王是不是看出来秦横的意思,蒋巽风自然是不好点破了。自立山头的山大王,即便是英雄豪杰,入伙什么好处都不给,这也说不过去呀。
“秦统帅,不如我们先去看看蒙将军如何?”
恩?从刚才傅老的脸色来看,这蒙祜就算是活着恐怕也未必是什么好事,但宁王又主动带秦横去见蒙祜这是何意啊。不过一瞬间蒋巽风便是明白了宁王的意思。果然,生在帝王之家,才智心机方面皆不是易于之辈啊。这分明是要打我的脸,如果秦横见到了半死不活的蒙祜,突然发飙,宁王就能借机拒绝我的条件。果然是打的好太极。
哼,就让我蒋巽风看看,到底会是有多棘手的事情。蒋巽风心中如是想着,只见宁王已经准备推门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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