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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便发现樊守早已经等候在了房间之中。蒋巽风随手关上了房门。道：“事情如何？”
“事情都办好了，果然不出先生所料。”樊守越发的觉得蒋巽风深不可测，接着说道：“先生，在下不明白您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蒋巽风将这两天来的事细细梳理一番。说道：“昨日遇见了司空齐，他分明是说要宴请于我，却是没有跟我说具体的时间。原本倒是可以理解，他以为我了解朝中的规矩，早上要有朝会，料定我必定会晚上前去。但今天我到了司空府，发现司空齐根本没有通知下人说今天会有晚宴之事。而邀请的人员也只是请了林，古两名武将。这等用意，真当我看不出来。”
“这老狐狸绝对是有心要我来演这么一出戏给周围那些眼线看的。就是要看看谁最沉不住气会跳出来。可惜啊，宁王让我有些失望。我也没想到这些势力里面，最先沉不住气的竟然就是宁王。”
樊守不解，道：“先生怎么能断定只有宁王沉不住气呢，刚才楼下的那些人不是都是右丞相左丞相的人吗？”
蒋巽风摇头，道：“如果他们真是右丞相左丞相的人，你觉得他们会意见那么统一，一唱一和的和我说话？这显然是一种掩饰。让我当大祭司是宁王提议的，却让右丞相的人来传话，这本来就有点违背常理，宁王这样做只会让人觉得他别有用心。”
“你想，知道我今天早上闹出事的人里面，谁最巴不得我出事？如果所料不错应该是明王吧。靖王这边一直没有动静，恐怕并非是不想插手朝廷的事，我估计是爪哇国那边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除去靖王明王，还有谁会想我有事？皇帝陛下？肯定不会，他应该巴不得我来制衡严先生，以宁王来制衡明王。”
“刚才来的这些人对我的态度你也看到了，谈不上恭敬，却也是彬彬有礼。看上去是来知会我祈天大典的事情，实则就是提醒我做事收敛一点，不要太过张扬。如今会出言提醒我的你觉得除了宁王，难道还会是那个刚刚要我配合他演了一场戏的司空齐吗？”
樊守如梦初醒般的不住点头，抽丝剥茧般的分析，将一些无关紧要的线索全部剔除，还原事情的本来面貌。樊守试问自己绝无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分析出如此多的情报。
“这世间情报消息千千万，不能从哪些冗杂的情报中抽出自己所要的，那势必会被很多没用的消息所误导。这一点你一定要谨记。如果你不能在众多的消息中分析出哪些是有用的那些是没用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想办法把所有的消息都记录下来。不要觉得什么王三午时在街口吃了碗面这种看似无聊的事情就不信息，很有可能正是这种容易被人忽略的东西才是解开一个局的关键所在。”
樊守听着不住点头。双眼中不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蒋巽风看在眼中也是深感欣慰，他发现他所需要的一个间谍此时开始真正的成长起来，成长为一个超越这个时代的新型间谍。
忽然，樊守起身一脸警惕，道：“人来了。”
这时，蒋巽风房间的窗户响起了几声有节奏的敲击声。樊守打开窗，从外面一下子蹿进来三个黑衣人。这三人正是早上到晚上一直跟着蒋巽风的三个戴斗笠的男子。
“郑家三兄弟见过卧云先生。”三人异口同声的小声说道。
这三人目光静静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平凡的年轻人，他们实则早就来了，在窗外也是将蒋巽风刚才的分析听的一清二楚，若非是樊守刚才全神贯注的听蒋巽风说话，哪还轮得到这三人偷听。不过三人听着蒋巽风的分析全身身心一震。
蒋巽风同样在打量这三人。三人的面相倒是给他的感觉还不错，三人的面相敦厚，实是不适合干跟踪这一勾当的人。恐怕三人也是为了生计迫于无奈才从事这一行当。
“你们三人叫什么？”樊守问道。
“小人郑鹰，这二人是我的二弟三弟，郑枭和郑雀”为首的那人说道。
“想来刚才在外面你们也已经听到我刚才说什么了，既然你们选择进来，那也算是对我的肯定。”
三人俱是一惊，原来这个年轻人早就知道几人在外面偷听了。郑鹰也不敢有所隐瞒，道：“不知道先生想要知道些什么事情？”
蒋巽风目光如炬的看着郑鹰，道：“不如先让我来猜猜是谁派你们来的吧。”
他见三人脸上都是狐疑之色，接着说道：“我昨天被赐官之后见过一个人，京城的都水使者，此人虽向我建议，让我向宁王请求谋一个更加有实权的官，实则是在看我有没有朝野之上的野心。都水使者分规工部掌管，朝野之上党派林立，我虽刚进城，对此也略有了解。”
“以左丞相秦明为首，工部，礼部，刑部为一派的靖王派，以太师司徒晓为首，户部，兵部，为一派的明王派。以右丞相匡广，吏部为一派的中立派。这三方势力可谓是朝堂之上三大派系。”
“你们三人虽然跟踪我，却并没有对我不利，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三人实在是有点不入流，用这样的人跟踪我的势力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我不重视。恩……这个我觉得应该可以排除。二是实力相对较弱，当然这指的自然是在京城的势力。综合来看，你们三人是靖王这一派系的可能性就很大了。我说的没错吧？”
三人皆是一阵震惊，仅仅凭借如此稀少，零星的线索就能猜到他们身后的势力，让三人吃惊的有点说不出话来。
“看你们的表情，我应该是猜对了。你们应该是昨天便被分派来跟踪我的，那祈天大典的事情想来你们应该不知道。情报呢，你们不说，我未必查不到，但有一些事情，可能只有你们才知道。”
三人面面相觑，只有他们才知道的事情？郑鹰不解道：“先生真乃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过有什么事情是只有我们几个才知道的呢？还请先生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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