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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他,如果是青悠,他们会如何抉择?
璐璐看着凌昊的侧脸,不由得皱眉,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凌昊流露出如此的神情,没来由的心疼他。
顿了顿,她又看向无极和阿绿,道:“你们两个别哭唧唧了。荒原的尽头,即便是你这个摆渡人也不尽了解,既然你们想和我们一起走,那就一起吧。”
她对灵渡有着一些了解,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谁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改变。
有一个摆渡人跟着,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是一件吃亏的事情。
凌昊看了璐璐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转身,向着荒原尽头走去。
他进入彼岸炼狱只是为了获得木属性的异火,至于这里的事情,他不想插手。
他昨天晚上就告诉过璐璐,他们与无极和阿绿不是一路人,双方的目的不同,所以不同路,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无极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他们结伴而行。
如果天地间真的有因果,那么他们现在便是有了因,至于会酿成什么果,谁也说不清楚。
在无极的百般开导和承诺之后,阿绿这才停止哭泣,一蹦一跳的跟在凌昊等人的后面,欢快的像一只小鸟。
无极会心一笑,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一切,顺其自然。
……
一路走来,风平浪静。
他们没有遭遇任何的攻击,也没有遇到任何的危机,除了天气,一切都十分的祥和。
呼!
一阵风吹过,带着一阵浓郁的血腥。
一条河,横贯荒原,挡住了凌昊等人的去路。
凌昊等人驻足,看向前方的河流,即便隔着很远,他们都能够感受到那种至邪的气息,脸色变得凝重。
“那条河,我们称之为弱弱河。”
无极松开阿绿,迈前一步,棕色的双眸染上一层血色,道:“弱弱河内隐藏着一些怪异的生灵,那些生灵自称血族,生性邪恶,嗜杀成性,绝大多数的摆渡人和亡灵都是被它们击杀。它们也是荒原内最难缠的存在,一旦被它们缠住,后果不堪设想。”
凌昊看了一眼无极的背影,不由得笑了笑,道:“你应该在它们手中吃过亏吧?”
“是的,而且不止一次。”
无极回头看了阿绿一眼,视线再次落在弱弱河内,道:“刚成为摆渡人的时候,我护送的亡灵都死在了这里。即便是现在,我能够成功跨过弱弱河的把握也不足五成。”
听到这话,阿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颤抖不止,都要哭了。
凌昊瞥了阿绿一眼,心想还真是个胆小的姑娘,道:“它们有多强……似乎,不需要你回答了。”
轰的一声!
弱弱河内掀起冲天的巨浪,一只变异的蝙蝠从巨浪中尖叫而出,偌大的身体犹如垂天之云,遮天蔽日。
它笼罩在一片血色之中,一双眼睛呈现蓝紫色,肉翅之上长满了倒刺,一条犹如毒蛇般的尾巴在空中摇摆,带起一阵阵猎风。
轰!
随着变异蝙蝠的出现,一股恐怖的气势从天而降,犹如万丈高山,狠狠的撞击在众人的身上。
砰,砰,砰……
灵山八剑中,有五个人因为承受不住这股气势而瘫倒在地。
阿绿身体一软,两眼一黑,若不是无极及时抱住她,极有可能被摔死。
“小心了!”
无极抱住阿绿,棕色元力从他体内涌出,包裹着阿绿,抵御这股气势。
“它是弱弱河之王,血族之主,血重,掌控重力属性元力,手段残忍,嗜杀成性。”
凌昊抬眸看向血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不屑的神情,喝道:“孽畜,滚,或者死。”
血重尖叫一声,视线落在凌昊的身上,蓝紫色的眸子中迸发出一道道闪电,一条巨尾在空中盘着。
“人类?”
血重发出尖锐的声音,道:“多少年了,本王都要忘记人肉的味道了。”
顿了顿,它看向无极,道:“无极,我放你和你的亡灵过河,你不要打扰我进食。”
无极盯着血重,不由得皱眉,对他来说,这个条件十分的诱人。
阿绿看了一眼血重,又看了一眼凌昊,最后看向无极,脸色十分的难看。
凌昊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他在等无极做出选择。
至于灵山八剑,在适应了血重的气势之后,一个个站的比战旗还要笔直,手中的古剑流转着刺目的寒光,只待凌昊一声令下,他们便蜂拥而上,剁了变异血重。
璐璐是个乐天派,一会儿趴在凌昊怀中,一挥坐在凌昊肩上,又或者躺在他的背上,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血重。
当然,血重看不到她,否则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无极,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
血重再次开口,显然对无极也是有着几分忌惮,道:“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这个女子是你护送的第三千个亡灵。只要你将他护送到尽头,你就可以摆脱灵渡,重获自由。何必与自由过不去?”
无极眉头皱的更深了。
正如血重所说,只要将阿绿送到尽头,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便是可以摆脱灵渡的束缚。
他看向阿绿,却发现阿绿正在盯着他看。
“你骗我。”她说。
无极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视线落在别处。
他没有骗她,只是很多事情他没有说。
他不想解释。
他说:“你决定吧?”
阿绿神情一愣,决定什么?
相信他?还是去留?
她盯着无极,发现无极根本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她又看向凌昊,发现凌昊站在那里,神情淡然,古井无波。
最后,她看向血重,下意识的缩了缩头,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问道:“可以让我们都过去吗?”
阿绿胆小,但是她善良,所以她说出这样的话,没有任何人怀疑她的真性情。
听到阿绿的话,无极暗暗吐出一口浊气,不再彷徨,也不再犹豫,心情跟着好了很多。
凌昊瞥了阿绿一眼,心想这个女子看着傻白甜,心倒是善良,也难怪无极老祖对她如此的上心。
“你在和本王开玩笑吗?”
血重咆哮,巨口之中喷出刺鼻的腥臭,周身的血光蠕动,化作一头更加巨大的蝙蝠虚影,异常的恐怖。
“既然给脸不要脸,那你们全部都去死吧!”
轰!
弱弱河再次暴动,巨浪涌动,各种变异蝙蝠一头接着一头呼啸而出,带着邪恶的气息,引得空间都出现了扭曲。
随着这些变异蝙蝠的出现,周围的气势更加的沉重,如果说之前是万丈高山砸来,那么现在便是天塌了下来。
轰隆隆……
凌昊等人脚下的地面因为承受不住众人的踩踏之力轰然崩塌。
无极抱住阿绿,向后退了数步,与凌昊并肩而立,道:“血族出动,弱弱河会变成禁地,为今之计,只能杀出一条血路。”
顿了顿,他补充道:“当然,还有一种选择,我们就此退走。”
凌昊摇了摇头,道:“一群孽畜而已,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无极不由的皱眉,心想你一个天仙境蝼蚁还真当自己是天圣境强者,瞥了凌昊一眼,想要提醒几句。
但下一秒,他面露惊愕,凌昊走了出去,向着弱弱河走去。
他想干嘛?
无极不淡定了,想要阻止凌昊。
但就在这时,凌昊开口说话了。
他盯着血重,道:“让你的主人出来和我说话。”
听到凌昊的话,无极眉头皱的更深了,主人?什么主人?怕不是眼前的少年被吓疯了,竟说些胡话。
阿绿趴在无极的怀中,眨巴着美目,小声的说道:“无极,血重是不是就是血宠啊?我记得,我们那里有很多狗宠,猫宠什么的,你说,它会不会是一只宠物呀?”
无极神情一动,或许真有这个可能。
“人类,你大胆。”
血重咆哮,肉翅用力一抖,两道闪电飞出,在空中化作两只蝙蝠俯冲而来。
其他的变异蝙蝠也在此刻动手,呼啸而来,气势磅礴。
凌昊笑了笑,继续迈步向前,眼神戏虐,没有一丝的惊恐。
无极如临大敌,取出一柄长剑,想要出手,但下一瞬,他眼前突然一亮,凌昊的脚下浮现出一团火焰。
而随着火焰的出现,他骤然发现,周围沉重的气势不见了。
“难道是……异火!”
无极面露惊愕,十分的诧异。
砰,砰,砰……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些俯冲而来的变异蝙蝠坠落地面,包括那两只闪电化成的蝙蝠。
它们被死死的钉在地面之上,动弹不得分毫,体内传来连绵不绝的声响,想来是骨骼折断的声音。
“人类,你……”
血重瞪大了双眼,一副见鬼了的神情。
它诞生于弱弱河之中,天生掌控重力属性,所以它对重力十分的敏感。
此刻,凌昊身上散发的重力远非它能够想象的。
“你的主人都不管你的死活,留着你又有何用。”凌昊眸光一凝,袖袍一挥,一道剑光飞出,斩向血重。
血重大惊,想要闪躲,但身体却是被定格在了空中,动弹不得分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光斩向自己。
“不,不,我不想死……主人,救命……啊!”
一声惨叫响起,一片血雨洒落,紧接着,一具残尸落入弱弱河之内。
河水涌动,弱弱河之上,浮现一层妖异的血色。
凌昊盯着弱弱河,沉声说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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