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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回跑腿儿累是累了一些,银钱是少赚了一些,可是哥哥也不会浑身是伤让我心疼了。
茶楼的老板又是个极为心善的信佛之人,知晓我哥哥辛苦,每日工钱不单是日结,还要每日为哥哥打几个菜带回家来吃,伙食丰厚了不少,我和哥哥也再不用一个馒头都要分成两半吃了。
破喉咙每日还是颇为傲娇的伸长脖颈,抖一抖翅膀开始嚎叫,它在哥哥的庇护下愈发的猖狂,我提了菜刀在它跟前,它都不怕了。
日子行云流水的过,我每日清晨不是在破喉咙丧心病狂的鸣叫声中起来,便是在隔壁王婶儿坚持不懈的叫骂以及拍门板的声音中醒来,如此一想简直痛不欲生。
我正头痛欲裂之际,破喉咙便颇有眼力见儿的停了嗓子,王婶儿也提着菜刀扬长而去。我蹲在鸡笼子前,抱头对破喉咙恳求道,“祖宗!我没死在王婶儿的菜刀之下,倒是要先死在你的喉咙之下了。”眼见着隔壁王婶儿的小孙子都会走路了,破喉咙却是一日一日的变本加厉,愈发猖狂。
哥哥近日也有些变了,可是究竟哪里变了我又说不上来。平日里他回家都是累的要死,恨不能躺在床榻上一睡不起,这些天来却是精神散发的去茶楼,回来之时未见半分的疲惫,反而更加容光焕发。
可疑,颇为可疑。我问哥哥,“哥哥,这些天赵老板又给你涨银钱了么?”
哥哥心不在焉的摇摇头没有开口。我又不死心的问他,“那……那是近日来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又讲了什么新奇的故事么?”
哥哥抬眸看我,拍拍我的头温声道,“早些休息。”说完,便去内室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招呼都不打一声的便出门了。
我震惊的看着哥哥匆匆离去的身影,只觉得哥哥愈发的不重视我了。平日里妹妹长妹妹短的,说话的声音都温柔极了,现在却是连话都不仔细的听着我说了。
第二日我早早的起来去了茶楼,哥哥忙前忙后没有注意到我,我趁机跑到赵老板的柜台前,殷切道,“赵伯伯。”
赵老板笑眯眯的从柜台给我拿了一块水晶糕吃,“来找季冰啊?”
我将水晶糕塞进嘴巴里面,偷偷摸摸的朝着哥哥的方向瞄了一眼,我压低了声音道,“赵伯伯,我哥哥最近很开心么?”
赵老板想了想点头说,“季冰一直很勤奋,每日嘴角都带着笑,从未言过一声累。”顿了顿赵老板又问,“你哥哥临近弱冠了么?”
我说,“哥哥今年才十三,离着弱冠之年还早着呢。”
赵老板蓦然笑了,他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尴尬,他道,“你哥哥长的真好,这么小便窜了个高个儿,我还以为他只是年纪轻,前段日子我还想着为他找个姑娘成家呢。”
说完,他又摇了摇头,挑眉似是觉的自己做的尴尬,只是意犹未尽道,“原是才十三,才十三岁……还好你哥哥拒绝我给他说的姑娘了。”
我却蓦然之间福至心灵,恍然大悟突然间懂了。哥哥而今十三四岁的年纪,恰巧是正逢情窦初开的年纪,莫非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夜里哥哥又出去了,我悄无声息的跟在哥哥身后,过了几条街,哥哥的脚步不经意的一顿,往后看了一眼。我慌忙之间躲在青墙之后,差一点便被哥哥发现了。
我在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却已经没了哥哥的身影,我松了一口气迈出步子,便有一只手在我肩膀处轻轻的拍了拍,我没有防备登时被吓的肝胆俱裂、魂飞魄散,我尖叫一声。
却听到哥哥笑道,“夜深,勿要惊扰他人。”
我回过神来却见哥哥站在我身后,他看着我怔楞住的模样,再也忍不住了捧腹大笑。
我这才发觉是被哥哥给反将了一军,我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拉长了声音道,“季冰——”
哥哥伸手搂住我的肩膀算是安抚炸了毛的我,哥哥笑够了就说,“来,跟哥哥讲为何跟踪你亲哥哥?”
我没好气的说,“那你这几日半夜三更的又去做什么?”
哥哥先是顿了顿,旋即笑道,“你觉得我是去做什么呢?”
我阴测测的开口道,“无非就是夜半幽会貌美姑娘。”
哥哥叹了一口气道,“你才多大,就懂夜半幽会了?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偏偏学了阿?薄!
我说,“阿?焙芎冒。?塘宋颐橇礁龊芏喽?鳌!倍倭硕傥艺?〗挪轿仕??案绺纾??庇信笥崖穑亢芮捉?呐笥选!
哥哥几不可察的一顿,眸光都有些意味不明,他在我脑袋上轻轻的拍了一巴掌,“你知道?”
我皱眉说,“哥哥,我有时候总是做梦呢。”
哥哥说,“不光是你会做梦,谁都会做梦。”他抬头望了一眼月色,我顺着哥哥的眸光看过去,却见今晚的月色正圆正好。
我抬头看着哥哥,月光洒下来将他的侧脸映照的分明,哥哥低头看着我,温声道,“豆豆,张嘴。”
我啊了一声有些不明白,哥哥眼疾手快的从我的嘴巴里塞进了一个小圆粒儿,我被毫无预兆的呛了一口,登时鼻息之间皆是一阵不能言说的苦涩,我难受的要紧,叫着咳嗽了好几声。
哥哥紧张的拍拍我的背,为我顺气。我缓过神来,嘴巴里都是苦味儿,比中药还苦,苦的我眼泪都要彪出来了,我面色狰狞的对着哥哥喊,“季冰?你神经病啊!”
哥哥垂眉道,“不好意思,想给你一个惊喜。”
差点被呛死?这算哪门子的惊喜?我一开口便能感受到舌尖久久难以散去的苦涩,我无力的白了哥哥一眼,“你喂的我什么?”
哥哥说,“糖球。”
糖球?!我抓着哥哥的衣襟,“什么糖球?苦死了!”我一连呸了好几声,直到嘴巴里的苦味儿逐渐淡去,我叉腰道,“糖球?你吃一个试试?!”
哥哥犹如变戏法一般,又不知道是从哪里捏出来一颗‘糖球’,眼睛一眨不眨的塞进嘴巴里,且面无表情的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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