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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旅顺大tu杀之后,北洋水师在威海卫进行了激烈的防御战,其炮台相继失守。丁汝昌所在驻地刘公岛也遭到了ri军的海陆合围,陷为孤岛。这年正月间,丁汝昌曾击杀过ri军旅团长大寺安纯,但水师实力相较ri军悬远,对于眼前的处境,丁汝昌毫无把握。
突围未果,集体逃亡事件也接踵出现。丁汝昌不曾收到上峰命令,只能就地等待援军。数日后,北洋水师弹尽粮绝,心力交瘁之际,丁汝昌坚拒ri军劝降,自杀谢国,年近六十。
手下牛昶?\盗用其名义,擅自与ri军签订了《威海降约》,致使丁汝昌蒙上不白之冤。至此,北洋海军全军覆没。此前,两江总督刘坤一奉旨督办东征军务,以图收复失地,但亦力有不逮,自辽河东岸全线溃退。
随后,ri军登陆刘公岛,旋后与清廷展开和议。
黑云压城,情势危急。
此前,慈禧早已派出被她重新起用的恭亲王奕?,去向英、美国、俄国三国求援,希望他们能为之斡旋。岂知遭到了ri军的拒绝。
如今,一直尝试和谈的慈禧,接受日方的要求,委任李鸿章赴日议和。初时,李鸿章不肯多让步,和议一度陷入僵局。孰料,不久后,李鸿章突遭ri本刺客袭击,负伤在身。如此一来,理亏的日方只能暂时收起狮子大口。
不日后,李鸿章作为清廷代表,与ri本伊藤博文签署了又一个城下之盟——《马关条约》,单说赔款,就有二亿两白银之巨。
辽东半岛乃是爱新觉罗家的龙兴之地,轻易不能割弃。签约期间,李鸿章也耍了个心眼,暗中挑动俄、德、法三国出面干涉。
末了,ri本迫于压力放弃辽东,但清廷却必须多拿出三千万两所谓的“赎辽费”,来作为对ri本的补偿。
是时,京中举子们正在等待放榜。闻知噩耗,他们震惊不已,怒发冲冠,决意上书请愿。在康有为、梁启超师生的带领下,督察院的门口挤满了爱国士子。
请愿遭拒,但《上皇帝书》中所述练兵强国、变法图治等内容,却广为流传,天下咸知。康、梁等人,也很快进入了光绪、翁同?的视线。
这一头,康、梁在翁同?及翰林院文廷式等人的帮助下,组织了强学会;那一头,张之洞因甲午战事告终,通知张謇解散团练。张謇深觉遗憾,但也不得不听命办事。
十月间,康有为亲赴南京,游说张之洞支持他成立上海强学会。因着科考之故,张謇与康、梁早就相熟,此时哪有袖手之理?接到康有为的邀请函后,张謇欣然列名会籍,冀有所为。
7
两江总督府里,猫来猫往,爬树的,观鱼的,吃粮的,什么都有。
此时此刻,张之洞却无心逗猫,只焦急地等着即将登门造访的张謇。早先得知张謇要来,张仁准也暂时延迟了回返婆家的时间,想要亲眼看看这个名满天下的状元郎。心里的小主意,却藏在她溜溜转动的大眼睛里。
孟冬时节,南方气候虽不致砭骨,但也浸了一点寒气,强撑在枝头的叶片还残着几分水分,在青天里打着颤。倒在鱼池里的枯影,也随之微颤。
张仁准见父亲不时向门口张望,与他一贯气定神闲的态度截然不同,不禁取笑他道:“父亲,你这是怎么了?担心状元郎不来?”
张之洞哑然失笑,道:“说来,我还是亏负了他。”
“此话怎讲?”
“先前他花了那么大的功夫办团练,连书都拿去当了。结果……”
“结果,这团练说散就散了。”
“现下,这强学会也不知……”
说话间,门房疾步走来,张之洞不待他近身,便高声问:“是通州张謇来了么?”
“是,老爷。”
“快快有请。”
张仁准好奇地看过去,不一时,一个穿棉袍、戴毡帽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一来就是一个深揖:“香帅。”
抬首一看,颧骨微隆、眼窝略陷,衬着空荡荡的肥大长袍,显得人格外瘦削。
张仁准顿时将自己的想法收了回去,寒暄几句后侍立在堂屋,听他二人论起军国大事。
原来,张之洞此番唤张謇来此,是为商量办纱厂的要务。担心信函里一两句说不清,便让他亲来府上议事。
“你的《棉谱》,我又看了一次,你对前人经验总结得很好,独特的见解也不少。我想起,八年前,你筹集善款从湖州购买桑树苗的事。呵呵,历了这些事,办起纱厂来,也有经验可循了罢?”
张謇微微一笑,半是赧然,半是自信:“那时,自己凭着一腔热血办事,却没考虑到,苏北并不适合植桑养蚕,倒是贻笑于方家之前了。这之后,我仔细研究了通州的地貌、物候,这才斗胆向香帅请求办纱厂。”
“无妨,年轻人,怎能不走点弯路。且不说你,单说我……”
张仁准噗嗤一声笑了,插言道:“爹爹,你这是要开检讨会么?还是说正事要紧。”
张之洞哈哈一笑,道:“也是,也是。”转又盯着张謇,道:“年初,我没答应这事儿,那是因为形势不允许,毕竟战争还未告终,才让你操办团练。岂知,后来……唉!半道而终,实非我愿。”
“香帅哪里的话?謇虽不才,但有驱驰,亦必奋勇当先。”
一句话,戳在张仁准心头,她忍不住多看张謇一眼,暗道:好一个毅于担当之士!
张之洞也听得热情澎湃,抓起张謇的手,便道:“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当今之世,非实业不能救国,非欲火不能重生。我且表奏你为‘通州商务局总办’,让你名正言顺地办纱厂,搞实业,你可愿意?”
张謇大喜过望,起身一揖:“多谢香帅!有此身份,欲渡黄河,亦不愁冰川之险。”说罢,张謇像是立誓一般,摘下帽来。
虽说也才不惑之年,却微微有些谢顶,但张仁准却看张謇十分顺眼,耐心听他与父亲商议、争辩,直到张謇辞行之后,才对父亲悄声耳语一番。
“你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只是,这后生还在丁忧,你要想当媒人,还得再等等。”
“哦。行,也不差这一年两年,吴姑娘人好,可不能让她所托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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