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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呀,生不逢时。”母亲叹惜道,“他本来在烟草公司干得好好的,你姑姑说这个车间投资很大,发展前途很被看好,就把你爸调过来了。可是,他在车间主任的位置上才呆了两年时间,省烟草公司为整合资源,硬是把这个车间给撤掉了,连你姑姑都无能为力。”
“那原来那些职工呢?”阿军问。
“各找各找关系,都调走了。”
“现在就剩我爸一个人了,他怎么不同姑姑说一声,调走算了。”
“你姑姑找过他,可他不想调走。”母亲抱怨着。
“为什么?”
“原本是,他要等那些‘难兄难弟’都安置好了,再落实自己的事情,”母亲停顿了一下,“那帮人也很讲义气,都舍不得你爸,所以,谁都没再打算调走。”
父亲的工作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阿军竟然一无所知,深感愧疚。他也很受感动,在父辈的生活圈子里,活着就得有骨气、讲义气。
书房里,吴晓菲正在劝四弟。
“爸和妈的辛酸与付出,到底是为了什么?”吴晓菲对四弟说,“你都上高中一年级了,是应该知道的。”
“我知道。”四弟脾气很大,“可是,我又没做错什么嘛。”
“那你怎么在生气啊,为什么?”吴晓菲微笑着说。
“谁生气了,瞎说。”四弟不承认。
“四毛,我们出去走走。”阿军到书房叫他。
“你们去吧,我休息一下。”吴晓菲到自己的卧室里去了。
回想起来,阿军和四弟因为年龄悬殊较大,从未认真地交流地。兄弟两人走出大门,在厂区随意走着,东一句西一句地聊着。
不知不觉,无意识地来到了父亲的车间。母亲早就过来了,正给给父亲帮忙当助手。
“爸、妈,天都很晚了,明天再做吧。”阿军说。
“就这些了,马上就好。”父亲抬头望了阿军一眼,本来还想说点什么,见四弟也在旁边,又低头忙起来。
“你们先回去吧,”母亲挥了挥手。
“嗯。”阿军虽然嘴上答应着,但是脚却没有移动。
“老大,把酒壶拿来。”父亲吩咐道。
父亲精通医术,曾经救过不少人。家里有很多宝贝,包括他潜心研泡的药酒,都有独特的医用功效。所以,他喜欢喝酒,但酒量不大。他常说,喝酒要适量,既能强身健体,又能提神抗寒。否则,喝过量了,这酒啊,就成了害人的毒药了。
“好。”
阿军正要去拿,被四弟抢了先。
“大哥,让我去。”四弟拿来酒壶,打开壶盖,递给父亲。
开始,父亲不予理会。四弟极为聪明,知道父亲还在生着气,便恭恭敬敬地双手呈上,唯唯诺诺地说,“爸,您的酒。”
“嗯,”父亲这才抬起头来,接过酒壶,喝了一口。
“回去吧,”父亲不让阿军兄弟两人下水帮忙,两人又蹲在旁边不回家。他只好打道回府。由于比较晚了,全家人没有过多交流。
之后几天,阿军带着吴晓菲在城里四处逛街。
“到现在,我才对你们这里的城市建设,和风土人情有了一定的了解。”吴晓菲挽着阿军的手说。
“这次我就带着你吃够、玩够。”阿军说着。
当地名吃凉沙、丝娃娃、土家麻饼等,吴晓菲几乎尝遍了。
“我们去爬山吧,”阿军也是这次陪吴晓菲满街乱窜时,才注意到了家乡城市的新变化。他突然想起读书时,偶尔和几个狐朋狗友常去的城中之山,名字就叫钟应山。
“走不动了,你背我呀”吴晓菲未等阿军回答,拉着手就往前走。她也太想去爬山了,就像是东州的半山,那里有很多无法忘怀的往事。
钟应山海拔并不算高,有两条道路通往山顶。其中,一条是石阶,坡度陡峭,从山脚直抵山顶,一般人只需十分钟可到。然而,吴晓菲此时的状态,显然不能选择石阶。
另一条是羊肠小道,迂回曲折,利于行走,但耗时会在三十分钟以上。吴晓菲和阿军别无选择,沿着羊肠小道,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好不容易爬上了山顶。
“哇,好漂亮呀。”吴晓菲显得有些笨拙地伸开双臂,欣然唱起歌来,“我是一只小小小鸟,想要飞……”
“还小鸟呢,”阿军调戏她,“我看啊,现在就是大笨熊吧。”
“你……”吴晓菲变掌为拳,柔柔地咂在阿军身上。
“小心我的宝宝,”阿军不敢躲闪,担心吴晓菲用力不均,摔在地上就不好了。
“现在,你心里面就只有你宝宝位置,根本当我不存在啊。”
“老婆听我解释嘛,好不好?”
“不听,我就是不听。”吴晓菲说着,甩开阿军。没想到,这一用力,脚下打滑,吴晓菲就要往前扑去。
“叫你小心点嘛。”阿军一个进步,两手一伸,刚好接住吴晓菲。
“都怪你,哼。”吴晓菲故意恨他,“一会儿回去告诉爸妈,看你怎么交待。”
“别,老婆,”阿军连忙说,“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吴晓菲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啊,你还真怕爸妈……”
“你快看,我们家就在那儿。”阿军回避这个问题,指着城市中心的一栋高楼说。
“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啊?”吴晓菲放眼望去,整个城市尽收眼底。
“那儿,看见军旗了没有?”阿军所说的地方是驻防的预备役部队。
“那里不是部队嘛!”吴晓菲终于找到方向了。
“部队正对面的商品房后面,往里走十米,就是我们的独立小院了。”阿军朝空中划了一条线路。
“嗯,我想起来啦。”吴晓菲再详细看过城市结构,很有想法地说,“你看,这条河是不是很特别呀。”
“她叫玉龙河,由东向西、横穿整个城市。”阿军介绍着。
“我是说,这玉龙河就是一条青龙,由东向西游去,龙头正好在我们家那个区域。”
“哇,看不出嘛,你居然懂风水。”阿军很佩服,一个女人,还有兴致学风水,真是天下奇谈啊。
“我懂什么呀,都是爸在与人交谈时,我无意间听到一些而已。”吴晓菲很骄傲地说。
父亲对阴阳地理的研究不是一两天了,偶尔还会邀请志同道合的朋友,到家里交流。阿军兄弟四人在小时候,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从未认真地关注过这些;他们长大后,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也从未抽出时间去了解。
“回去吧,都出来老半天了。”吴晓菲说。
“好,我背你。”
“宝宝在我这儿,你怎么背啊?”吴晓菲摸了摸鼓得圆圆的肚皮。
“那就抱吧。”阿军很想献殷勤。
“我还是自己走吧。”吴晓菲拉着阿军的手,“你扶着我一点就可以了。”
两人慢悠悠地从石阶往下走。
“你慢点,”吴晓菲叫阿军再慢些。
“小心,别踩到蚂蚁。”阿军调侃她。
“你让开,我自己走,”吴晓菲知道他嫌自己走得慢,“我不要任何人扶,同样可以走到山脚。”
的确,吴晓菲很厉害,拖着那么沉重的身体,同样一步一个脚印地沿着石阶走了下去。
“啊……”吴晓菲尖叫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么啦?”阿军吓得眼睛一闪,立即冲上前去扶她。
“这里好疼,”吴晓菲摸着肚皮。
“会不会快生要啦。”阿军问。
“预产期还有好几天呢。”吴晓菲说。
“先起来吧,我去拦出租车,送你去医院检察一下。”
吴晓菲使劲拽着阿军,阿军便用力拉她。吴晓菲刚要站起来,又吃力地坐了下去。
“再来一次,老婆加油。”
“啊……”吴晓菲咬紧牙关,终于站了进来。
“疼得厉害吗?”阿军很焦急地问。
“不特别疼,”吴晓菲回答。
“能走吗?”
“当然可以走呀。”吴晓菲说着朝前走了几步。
“为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去医院瞧瞧吧。”
“好。”
阿军拦下出租车,扶着吴晓菲坐上去,赶到医院进行了产前检查。检查的医生表示,宝宝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
他暗自庆幸。这一下,终于放下心来。
“回去别跟爸妈提起摔跤的事,知道吗?”阿军叮嘱吴晓菲。
“知道,不用你关照。”
回到家后,母亲急忙告诉阿军,有人打电话找他。
“是谁啊,怎么把电话打到家里来了,我不是有手机吗?”阿军不希望别人打电话到家里,因为,这是个麻烦。
“老大,你查查看,是不是手机欠费了。”母亲提醒道。
“还真是欠费了。”阿军恍然大悟,往天都要接上好几个电话,而今天的手机很安静,“长途再加温漫游,这电话费太不耐用了。”
母亲正要进厨房做饭,突然想起刚才的话没说完,“老大,那个人说他姓王,你们特卫公司的。”
“没说什么事吗?”
“意思好像是叫你办完事情后,马上回单位,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去完成它。”
“我知道了,”阿军已经猜出是马大虎在催他,就同母亲说。“他急什么,批准的假期未到呢。”
因为,他对马大虎早就没了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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