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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玩偶也点了点头,他懂我的意思。然后他又比划着问我,我是要做什么?我在想。但是好像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什么。
既然这样,先出去吧。我记得昏迷之前看见两个人正站在屋外施法。先出去看看那两人在不在吧,万一他们两个也昏迷了呢?他们两个要是真的昏迷在这屋外头我可得好好的把他们请进来。如果他们两个没有昏迷在屋外头,那我就站在门口等一等好了。
我想着。撑着。然后坐起来。玩偶连忙伸出手来扶着我。我强撑着站起来。手有些软。腿有些颤。肝都有些颤。几乎是软绵绵地靠在玩偶的身上,一步一挪地站在了门边儿。我一边靠着玩偶一边靠着门。
左右看了看。这个时候的我,就连扭动自己的脖子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显得有些费力。甚至于我觉得自己的脖子好像马上就会从肩膀上倒下去,然后头也会从脖子上分开。那种感觉真奇怪。我以前从来没有过。以后应该也不会有。
玩偶看出了我的窘境。并没有把我拖着往外拉。看着我,又扶着我。他也不好比划。索性不说话了。什么也不说。我们两个就那么站着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过神来。不知道思绪飘到什么地方去了。不知不觉之间就想到了过去。
想来想去,想改变却也没有办法。甚至于,想到了哪怕自己回去,也不能让过去那个自己改变,她曾经做的决定。如果我真的有那么强大的能量,又何必对过去的自己遮遮掩掩?如果我真的那样,会不会让自己留下阴影呢?
我不知道。我也没有试过。我也不想去试一试。至少现在是这样的。我没那个时间,没那个精力。我也没那个兴趣。做自己想做的事的确是正道。前提是能够活下来,保住自己的命。如果连命都没有了还提什么想做不想做的。
“你有看见什么吗?”我看着我的玩偶问道。玩偶冲着我摇了摇头。似乎他也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是他摇头摇到一半儿,忽然停住了。就像是机器正在顺利运转,突然一下就卡壳了。或者说停电了似的。本来正在看的电视,刷的一下,就没了。
我于是问他怎么了。他又摇了摇头。这一次倒是没有停下来。只是我总觉得不对。他应该是发现什么了,但是没能告诉我。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有什么不值得他告诉的?还是说他觉得那并不能算是一个发现?
嗯,如果是那个样子的话,倒可以再问问。于是我就重新问了一遍,我说,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他本来想摇头的,但是这一次没有摇到一半儿,他只是有那个倾向,但是还没有动就点了点头。我感觉得出来,他本来想摇头的。
果然是这样吗?他是觉得这个东西不能称之为发现吗?如果这样的话,倒可以先去看看。再做决定究竟是什么东西。究竟能不能称之为一个发现呢?我忽然对他发现的那个东西有了强烈的好奇心。先去看看吧。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就说话。
什么都不知道就开始说话,那叫乱说话。胡说八道呢?我不胡说八道的。所以我就去看喽。玩偶扶着我,我一步一步的挪过去。然后他停住了。我就靠在他身边也停住了。勉强维持住自己的身形。没有让自己倒下去。
玩偶想要拉我一把,免得我就那么一不小心倒下去,再也爬不起来。但是我摇了摇头。虽然脖子上的脑袋还是那么不听话,但是这一次摇头,却也没有什么阻碍。只不过是觉得好像又有点儿机械化的感觉。就是那种自己快要变成一个僵硬的机器的感觉。
“你是想说那个东西在这儿?”我看了看四周,然后盯着玩偶问道。玩偶冲我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脚下。最后用力地往下踏了一脚。我明了了。他的意思是这下边儿有人。那人还是一脚踏下去的。踏了一脚之后直接掉了下去。
就是那种。
然后我问:“那我们现在要把他们挖出来吗?”玩偶很认真的想了想。对我点了点头。毕竟是他出力,我站在旁边儿躺着就可以了。不对,是趴着。真要躺着,我估计也下去了。就那么回事儿。
“那行,现在开始吗?”我点了点头,脖子还是很痛。我问的时候,他也点了点头。于是他把我放开。我就趴在地上。侧着脑袋看他。他伸出圆滚滚的木头棍子一样的手去刨开那地上的雪。手上慢慢的湿润了。毕竟,那是雪花。
有点儿温度就能化掉。玩偶也是有温度的。虽然没有人那么高的温度,却也可以用来蒸发这些雪花。雪花闪亮亮的。它们正在融化。亮晶晶的白生生的,就像是那些冰霜一样。我看着它们,它们也好像在看着我。我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好像是一个偷看漂亮姑娘的小孩子突然被发现了一样。姑娘发现了我,我该怎么办呢?好像不能怎么办诶。那就算了吧。什么都不做就呆在这儿等着姑娘来问好了。姑娘应该不会那么小气的。我的思绪渐渐发散起来。
什么都想,什么都不想。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想的。索性不想了。这个时候玩偶已经把那两个人挖出来了。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就是那对夫妻。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待在这儿跺脚,还被埋起来了。说起来也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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