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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景颢皱了眉：“是你逼迫饕餮杀了十四的。”
疑问的句子，却硬生生被说出陈述的语气。
“是又如何。”
那女子反问道。
“十四本来就是个蠢货，居然妄想凭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杀死我姐姐！”提及诺诺，至亲的人，这女子终于有了些许悲伤的意味，眼角濡湿。
“不过她倒是如愿了，借饕餮的手杀掉诺诺，不过也正好，我早都看她不顺眼了，本想着慢慢折磨她，谁知道饕餮知道真相以后就控制不住了，那么简单的让她死了。”
女子眼眸转红。手腕微微扭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是南山派的人？！”
夜景颢问道。
女子愣了刹那，“是。”坦率的笑道。
“你这次来见玄玉是想杀了她。”夜景颢动了些怒气。
“不假。”
女子亦是坦率笑意。
“因为她是十四的侄女。”
女子施施然，“斩草除根，方能安心。”
夜景颢却是可笑的看着她：“一个女子不足挂齿，而男子威胁大大胜过玄玉。”很显然，他说的是玄清。
面前女子皱了皱眉，似乎不想与夜景颢废太多话。
夜景颢却又说道：“因为玄玉有赤，十四的侄女，是卑贱的血统，为何能得到赤，而你修炼数年，却只在阿姐被杀的那一刻见过赤。”
句句钻心，如锃亮的刀子，泛着光，刻入皮肤，生生的疼痛。
“没有想到我这般躲躲藏藏，却还是被你给看透了。”女子隐忍的出声，手腕微微转动，露出象征身份的玉佩。
“荼蘼。南山派大弟子。”
她自亮身份。
夜渐渐升高，刀光剑影泛着锃亮的光芒，呈现在眼前，夜景颢单手抱着玄玉，另一只手操控着若，大挥术法。
“南山派的大弟子，你可知你师祖若是瞧见你这般好斗的模样，会如何想你？”
闲暇之顾，他犹然不忘出言讽刺，然而荼蘼却只是红着眼睛，大打出手。
“什么南山派大弟子，他们早已不认我了。”
少女的语气狠厉不已，口出狂言。
“南山派，本不就是我应该待的地方，现如今，终于远离了那里，我欣喜还来不及，又怎会担忧自己为他们丢脸。”
浅浅的，她的郁闷与忧愁却一股子的透漏了出来，就连术法，也迟钝了片刻。
看准了时机，夜景颢只不过一个刀光，刚刚泛出的光，便将荼蘼向后击了许多步。
“你……”
深黑的夜。
她墨色的发，随意飘扬。
“夜景颢……”
忽然，夜景颢怀中的玄玉出声，呼道。
夜景颢立刻放下剑：“你怎么醒了？”
“你……你……她是谁？”
玄玉强撑着身子直了起来，便看见红着眼睛的荼蘼，疑惑道，但是玄玉只是那随意一瞥，便清清楚楚看见了荼蘼眼中的杀意。
浓浓的，让人害怕，发着森冷的光芒。
然而玄玉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并未有丝毫的松懈与畏惧。
“想抢赤？？”
玄玉立刻看破了她的用途。冷哼一声。
以示不屑。
随即动作迅速的从夜景颢怀里爬了起来，拿出腰旁的赤，火红色的剑身泛着点点光芒。
“方才这男人一直让着你，你要知道，他从来不屑于对女人动手。可是现在，你我平等，我可不会再让着你了。”
语罢，眉眼一闪，刀剑出鞘，泛着凶厉的光芒。
狠狠刺去。
荼蘼先是愣了片刻，显然从刚才的怔怔中还没有出来。
“你怎么突然就醒了过来，我的摄魂香对习武之人是没有用的。”譬如夜景颢，在玄玉晕过去的片刻，他依然没有什么异常。
“可是一但被摄魂香迷住了心智，没有三天三夜是醒不过来的。”玄玉，玄玉怎会？
莫非……是赤的召唤。
荼蘼只觉怒火中烧，凭什么？
自己习武这么多年，被多少人都成为千古一遇之奇才，自己也是奔着赤而习得武。
可是这个卑贱的鲛人女子，自己明明察觉到她没有一丝丝内力，分明就是一张白纸般的功力，怎么就会让赤选择上。
愣神的片刻，赤的光芒已经渐渐逼近，
可是荼蘼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没有醒过来。
果然，玄玉拿着剑，一个翻身，几秒的功夫，赤便刺入了荼蘼的肌肤。大片大片的鲜红的血流露了出来，但荼蘼好似还是没有察觉到。
只是看着自己面前的赤和同样萧萧肃肃的玄玉，“你，你……”
索性并非刺入了心脏，荼蘼冷笑着，眼角闪过一抹嘲讽的意味，便两只手用力抽出了赤。
剑身因为沾上了鲜血而重新的鲜艳，垂涎欲滴，可怖的好看。
“赤，果然是一把好剑呢。只是用在……用在了鲛人的手中，没有…多大作用……”
语罢，赤便应声而出，荼蘼的身子颤了颤，犹如七月的枯叶，在空中翻翻转转，飘至地上。
单薄的身子沾上了鲜血的味道。
和着地上的泥土。
气息杂乱，丑陋不堪。
“我不会……这样死的，凭你的能力，伤到我，实数不易。”
荼蘼忽然笑了，嘴角的血丝蔓延不断。
生生可怖。
语罢，荼蘼忽然笑了，白衣飘绝，使动轻功，去向远方。
一瞬间，玄玉立刻瘫坐在地上，赤的红光终于消散而去，刹那灰暗。
夜景颢快步走了过来，抱住玄玉。
“不怕，不怕。”他宽厚的大掌一下一下拍着玄玉的后背。
给予她鼓励，温暖。
玄玉抽泣，“我真的好怕，万一，万一……”
说不出来的言语。
夜黑风高。
竹林沙沙吹动，有什么小动物正在离开，皮毛泛过草木，惹起一阵声响。
玄玉愣着面庞，向夜景颢怀里钻了钻：“我们走，我们走。夜景颢，我们快走。”
她一个劲的催促着，似乎好像快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夜景颢抱起玄玉，大步走出了竹林。
森冷的黑夜里，却莫名点燃了一束光，熠熠生辉，好看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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